笃笃笃
万蹄践踏,地动山摇。
俨然,成千山万的战马,往北城方向,呼啸而来。
给人一种山岳倾塌,极其压抑的感觉。
“鞑子,鞑子来了,快迎战”马飞扬听到动静,哪里还敢怠慢,急忙调集招呼士兵,从城下上来。
昨天一战,士兵精疲力尽,晚上的时候,只留下两百人在城头驻守。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士兵已经起来开始吃早饭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箭镞已经像雨点似的,从天而降。
嘶嘶破空,令人汗毛倒竖,浑身发颤。
城头上的士兵,只能仅靠着女墙,将自己保护起来,等待鞑子的到来。
朦胧的视线中,密密麻麻的鞑子大军抵达城下,冲撞车,登乘梯比昨天只多不少。
刘步风知道,鞑子是铁了心要拿下义洲,也只能让盾兵,硬着头皮,将下方的步兵护送过来。
好在其他两个门的鞑子,尚无动静。他们只需坚守北门就可以了。
很快,双方就在北门展开了激烈战斗。
刘步风麾下的铳手,炮手几乎全部集结在北门城头上。
由于鞑子箭镞过于密集,炮兵在城头上无法展开,他们只能依靠昨天从东门和南门守军手里匀出的那点少量的手雷配合铳枪进行抵抗。
火铳兵经过超强的的射击,铳管被打得滚烫,好些士兵不小心碰触到铳管都被烫伤了。
风在吼,血在烧,炮火在咆哮。
城下,每一声爆炸,都会伴随着一阵腥风血雨,晶莹的血肉从天空跟随雪花飘落下来。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哪里是战场,分明是地狱。
只是,明军的火力逐渐不济,甚至就连鞑子忌惮的手雷也已经消耗殆尽。
负责进攻的瓦克达和费雅三等人,看到明军抵抗乏力,差点没高兴的狂笑出来。
分明是意外的惊喜。
这边火力一旦没有跟上,城下的鞑子,就有好几十个冲到了城头。
杀
马飞扬只能下令和鞑子展开肉搏。
同等数量鱼鹰的精英,和鞑子厮杀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这种消耗战,并不是刘步风愿意看到的,只是此时,弹药消耗殆尽,他们除了死守城池,别无选择。
“兄弟们,和他们拼了”情急之下,刘步风也带着少量的亲兵加入战团。
只是伴随着上来的敌军越来越多,城楼上方,双方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一比一。
导致马飞扬等人,不得不将火铳手也投入战斗。
轰,轰
城下的鞑子密密麻麻,犹如丧尸围城一般,涌了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从梯子上爬上城头。
更要命的是,城门很快就要被撞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岳山带着五六百名辅兵加入战团。
辅兵是张三顺攻占义洲解救出来的。
他们很多人以前都是在铁山,皮岛的明军,这些兄弟,说白了,以前都是跟着钟自标干的。
皮岛被鞑子占领后,岛上的兄弟投降的投降,没有投降的也被编入了奴籍,供鞑子驱使。
甚至,他们连跟着一起干活的四五百高丽人都没法去顾及了。
然而,即便是这些兄弟加入,依然无法扭转战局。
双方比你悬殊大太大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东大门、南大门的鞑子,也同时发起了进攻。
原本,代善计划是,在北门用重兵,吸引刘步风的注意力,让他们将火炮全部调到北城来。
只是他并不知道,刘步风的人,经过昨天一战,手雷消耗的差不多了。
由于马队突然袭击,导致城头的炮击炮阵还来不及部署。
后来虽然陈岳山下令,炮兵后退,在城里找地方重新部署。
只是唐学志的迫击炮,并非真正意义的迫击炮,后退太多,无法看清城下的状况。
加上,马队突然袭击,他们盲射,虽然对鞑子产生了很强的威慑力,没有手雷和火铳形成远中近程火力搭配。
没有近程火力的辅助,鞑子纷纷登上城头。
刘步风和陆岳山等人,只能和鞑子拼了。
然而,北城的危险,还没消除,南门和东门方向,也随即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
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箭矢犹如蝗灾降临。
整座城池都在为之抖动。
“将军,鞑子,鞑子进攻东门和南门了。”陆岳山听到动静后,身躯猛地一颤,朝着右边望去,只见,雪地中黑压压的鞑子马队,就这么朴过来了。
马队后面,更是数不清的步兵。
登城梯,不计其数。
槽
陆岳山现在才明白,鞑子进攻重心根本不在北门,而是南门和东门。
然而,此刻,南门和东门各只有一百多兄弟守着。
北门这边已经杀得难解难分,再也抽不出兵力了。
要命的是,北门的鞑子,也将佯攻转为了主攻。
三面合围。
义洲城危在旦夕。
“哈哈哈”代善静静的看着前方,等到攻城大军上去后,这才眉头舒展,仰头大笑。“本王早就说过,在我大清铁骑面前,任何反抗,任何的奇技淫巧都是徒劳,看到了吗,这就是号称明军最强的精锐,结果呢,在我大清铁骑面前,终归是那么不堪一击。”
“伯父,让侄儿领兵上去吧,早些拿下义洲,咱们在挥师动进,一举将从铁山登陆的明军全部留下。”席特库看着别人吃肉,自己晾在一旁,干等着,心里开始蠢蠢欲动。
凭什么战功都是你们的
此刻,他也看出来了,明军只不过仰仗那些所谓的霹雳弹罢了,既然已经无法抵抗,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你的人就不必去凑热闹了,传令,大军立即清理残敌,消灭所有的明军,一个不留。”代善眼眸中凶残之色,闪烁不停。
这一仗,他付出了太多太大的代价,不屠城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命令下达,所有攻城的鞑子,朝着城头猛攻。
吱呀
吱呀
北门和东门几乎同时被破开。
数以千计的鞑子,朝着城内涌去。
刘步风的士兵,死伤惨重。
他知道,守不住了。
赶紧下令,所有士兵撤往城内,和鞑子展开巷战。
士兵边打边撤,前方的道路上,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身旁的将士,杀的只剩下两三百人了。
鞑子却越战越勇,很快,上千鞑子涌向南大门,和外面的敌军两面夹击。
马飞扬战死,陈岳山身负重伤,义洲城只剩下南大门内侧一小片区域,还在刘步风的手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