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有一笔丰厚的酬劳,老妇人就激动的想搓手,却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这笔钱,她可能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年轻男子半侧过身瞥了她一眼:“你确定自己的话,对他们而言,有说服力”
“公子”老妇人怔住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只要我将话顺利传递过去,就能获得一笔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吗何况我表现得已经很真实了,这具体信不信,我也不知道啊。”
老妇人心里忽然没了底。
那三殿下,传言中极是精明,能看透人心之算计,她倒是不知自己内心中那点小心思有没有被看透,心里只想着拿了钱赶紧离开江淮。
男子转过身,将两颗金豆子丢了过去。
老妇人眼前一亮,急忙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嘴里咬了下,满脸喜色:“金子,真的是金子啊”
“等事成,会给你更多能不能让他们相信就看你的了,一定要让他们完全信服,那秦夫人手中,有着对他们至关有利的线索,让他们必须出手相救你还有半天的时间。”
老妇人听了这话,心里虽然还有点贪,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在,“公子,要不,我就只要这两枚金豆子好了,要是再去一趟白府,这不明摆着”
“事成一百枚金豆,你若实在不想要的话,倒也罢了”
“要要要,我要”一听说是一百枚金豆子,老妇人忽然觉得就算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都值得了。
一百枚金豆子,能够祖孙三代开销了
心里激动完,老妇人又补充了句:“公子等我好消息,这才迈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出了别院。”
老妇人刚走,一名黑衣人便闪现而至:“公子,您何必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老奴身上您明知道,琼国这位三殿下,不会信的”
“如果说,秦夫人身上有关于江淮的秘密,你觉得三殿下会不会动手”
“江淮的秘密”
“江淮的断层崖之下,乃是另一番洞天,他和阿云芷来,就是为了这里的秘密。”
“可是公子,您也未曾告诉刚刚那老妇人此事,她估计也没办法将这消息传达过去吧到时候,估计只会引起怀疑。”
“该知道的人,会知道的”
暗中,两道身影极速离去。
男子瞥了眼方向,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故人,快要相见了。
白府。
白翊听到两名暗卫的汇报后,凝起眉宇:“确实如此”
其中一名暗卫点点头:“是的,殿下听那神秘男子的口吻,绝非血香木之人,他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江淮秘密的事情,还说断层崖下,别有洞天,如果这些血香木知道的话,也不会在听到我们的消息之后,那般着急的冲出去了”
外来人,怎么可能知道江淮的秘密为何他觉得,来者不善
“殿下,那到底救不救秦夫人”
暗卫问出这话,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的,心里都清楚,摆在眼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救人,但有可能面临的是陷阱和埋伏,要么不救,却也真的有可能丧失重要的线索。
白翊拧着眉,未曾吭声,显然,他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答案。
“殿下,门外有个幼童,送进来一封信。”
他冷扫了眼,“可说明来处”
“未曾,但是,那幼童说,殿下您只要看一眼信封上的东西,就知道其中含义了。”说完,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接过手,白翊瞟了眼信封,封口位置,黏贴着一片青色的叶子,这是长青草的叶片。
是他和辽国太子周长青书信来往的标记。
他才刚来江淮,远在辽国的周长青,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
打开信封取出里侧的信纸,展开来后,竟是知州府所有血香木杀手的巡逻点和出入点,路线和规律都写的一清二楚。
难道派那名老妇人来传信的人,就是周长青
他人,如今就在江淮内
“殿下,这图纸能信得过吗”
虽然规划的特别详细,却总让人觉得过于顺利了。
“今夜先派人探路,若图纸没错,再做行动倘若秦夫人手中真的掌握什么秘密,便不得不救”
“是”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房内人刚起警觉心,云舒稚嫩的声音便响起:“爹”
小萝卜汤脸上脏兮兮的,手里提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
闲杂人等见状,急忙躬身推退出门去。
白翊起身上前,接过他小胖手中的汤盅,顺便将他抱了起来,大步回到桌案前:“这是干了什么怎么脸脏成这样”
“我连很脏吗那爹爹快放我下来,我回去洗洗”
“别动。”他抬起白色的衣袖,在云舒肉肉的小脸上轻擦拭了一番,都是一些烟灰,很容易就擦掉了,就是原本月白的锦衣,染了一块灰,看着脏兮兮的。
“爹,你这衣服”
他听夜枭叔叔说,爹是个爱干净的人,不喜衣服染上污浊。文網
可刚刚竟然用干净的衣服给他擦脸啦
“衣服罢了,爹有的是。”
这声音,多少带着些不经意的宠溺,以前从未有机会能和孩子走这般劲。
也难得,孩子会主动来找他。
“嘿嘿”云舒笑了一声,将汤盅往白翊面前推:“爹,这是我跟舅舅学着做的莲子银耳汤,舅舅说炖的越烂糊,越浓郁好喝,所以我炖了特别久先给爹尝尝,然后我再拿去给娘亲尝尝。”
“好,爹尝尝”白翊拿起桌上的瓷杯,伸手提起汤盅,将汤倒入杯中,仔细看了眼汤的颜色,凤眸微敛,这颜色,总觉得似乎不太对。
莲子银耳汤正常的颜色偏淡半透明,他这倒入杯中后,颜色却有着发黑
“爹爹快尝尝呀”云舒一脸期待的等着夸赞,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下厨。
“好。”
仰头喝下的瞬间,白翊脸色变得一言难尽,汤汁停留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和他认知中的莲子银耳汤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喝着很苦,似乎是煮糊了,而且一点也不甜,反而咸的能要人命
“咕噜”他勉勉强强的咽了下去。
“爹爹,好喝吗”云舒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等他回答。
“好喝”
“耶成功啦我得拿去给娘亲也尝尝,为了让汤更鲜一些,我还加了很多糖呢。”
白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