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满意开心的大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妈妈,好好吃,还要,要吃好多好多的鱼。”
在她的认知里,游来游去的鱼,和她吃的鱼肉,根本不可能是一种。
盛安宁看了眼周时勋,不用想这也是他想的办法。
晚上的时候,孩子们都去睡觉了,她才跟周时勋嘟囔:“你就这么惯着他们吧,明天早上鱼死了,难道你还要去弄两条就应该告诉他们鱼死了。”
周时勋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要不安安会哭的,等找不到红尾巴的鱼再说。”
盛安宁很是无奈:“那明天还是哭的,到时候你跟哄他们啊。”
周时勋没吱声,很勤快地拿着盛安宁刚换下来的衣服去洗。
第二天早上,盛安宁起来时,周时勋已经不在屋里,换好衣服,收拾了下房间出去,就见周时勋带着三个孩子蹲在后院的角落里,拿着铲子在挖坑,旁边摆着两条死鱼。
安安看见妈妈出来,小脸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妈妈,妈妈,鱼死了。”
盛安宁倒是没想到安安的反应是这样,舟舟和墨墨还在认真的看爸爸挖坑。
就很好奇,周时勋是怎么哄了三个孩子,孩子竟然能这么坦然地接受鱼死了,过去抱住安安:“那安安你们在干什么”
安安指着坑:“爸爸说鱼死了,埋在坑里,果树吃,苹果甜。”
反正爸爸说了很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盛安宁乐着,亲了亲安的小脸蛋:“嗯,爸爸说得不错,鱼变成肥料,让苹果树吸收了,以后结出的苹果又大又甜。”
安安很开心:“鱼宝宝被冻死了,它们没有在妈妈身边,安安不离开妈妈。”
盛安宁大概能猜到,周时勋肯定是先给安安他们讲了苹果怎么好吃,如果有好的肥料会更好吃,吃货的注意力被转移,后来又说了小鱼离开妈妈多可怜,会很冷很饿,让他们一定不能乱跑,也不能跟陌生人跑了。文網
又让三个小家伙心里害怕了一下,然后才说鱼死了。
这时候再说鱼死了,三个小家伙就能接受,同时还记住了不能乱跑,不能离开妈妈,要不会像小鱼一样死掉。
这就是攻心战术。
盛安宁笑着冲周时勋竖了竖大拇指:“今天丁红嫂子就醒了,我早点过去,你送安安他们的时候,要是碰见了陈园长,也跟陈园长说一声。”
盛安宁又去前院跟慕小晚说了一会儿话,一起出门,一个去学校,一个去医院。
去医院的时间很巧,丁红刚醒来不久,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护士教给刘治国,用棉球沾水湿润丁红的唇部,暂时还不能吃喝,要等排气后才行。
刘治国正在跟丁红絮絮叨叨地说着,盛安宁过来。
看见盛安宁,刘治国更激动了:“这次啊,多亏了弟妹,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了。”
丁红躺在床上,头被固定着,还不能随意转动,只能眼珠斜着,看向盛安宁。
盛安宁快步过去,微微俯身看着丁红:“嫂子,你恢复得很好,手术也很成功,现在你就好好养病,不要再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啊,等能吃东西的时候,就使劲吃东西,很快就能好起来。”
丁红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张开嘴声音沙哑:“安宁,谢谢你。”
刚才,她已经听刘治国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说这次手术和预想的不一样,脑壳都打开了,才发现和预想的肿瘤不一样,竟然可能是恶性的子母瘤,当时多亏盛安宁在,换下主刀刘医生。
她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对的,盛安宁果然很厉害,只是她为什么隐藏就不知道了。
做手术的前一天早上,丁红总觉得心慌,各种不安,最后叮嘱刘治国,手术有事情,一定要找盛安宁。
盛安宁轻轻握着丁红干瘦的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只要好好养病。”
丁红红了眼圈:“坐。”
她还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却又感觉有很多话要跟盛安宁说。
盛安宁能理解她此刻的倾诉欲,笑着坐下:“你先不要着急说话,等休息好了我,我们再聊天好不好”
丁红又点头,眼泪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下来。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丁红恢复得很快,第三天就能下床慢慢走了,说话清楚,只要盛安宁和刘医生过来查房,最后她都会留下来陪丁红一会儿。
丁红知道盛安宁的想法,以后毕业留在附属医院,精神头好点,就跟盛安宁聊天:“你怎么想到留在这个医院,你的技术,可以去总医院,或者协和,那边出来的资历都比咱们这个医院好。”
盛安宁笑了笑:“我不在意这个的。”
丁红就想不明白,人都是往高处走,怎么盛安宁这么好条件,选择机会那么多,反而做得这么随性:“你家周时勋呢他有没有什么建议”
盛安宁摇头:“没有,他尊重我的任何选择。”
丁红叹口气:“我当初来这个医院,还是托关系进来的,因为我资历不够,别看我在龙北时候在市医院上班,可不是正经科班出身,算是野路子来。这么多年,职称也没调上去。你说你这么好的天赋,在这里不是浪费了”
想想,盛安宁还是太年轻,意气用事,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盛安宁笑起来:“我已经想好了,嫂子放心吧,我可不是意气用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刘治国过来送饭,就看着两人在病房里聊得开心,他们两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孩子也不在身边,兄弟姐妹离得远,也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所以天天只能刘治国一个人跑进跑出的忙。
这会儿也很感谢盛安宁能抽空过来陪陪丁红:“最近一段时间真是太感谢你了,等你嫂子好了,去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丁红白他一眼:“你做的饭能吃吗还是等我好了,我给安宁做好吃的,安宁不是龙北人吗我会做当地的小吃,到时候让安宁也尝尝家乡的味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