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活心流我记住了。但就此想要杀我,那还不够”鹈堂刃卫用破碎的嗓子大喊一声:“影山”
“唔”
泰平突然弯下了腰,用剑拄地才挽住了颓势。
他感觉好似有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沉重无比,可回头去看,自然是什么也无。
“我不是剑客,剑法不过是我最弱的本领。”鹈堂刃卫摇摇晃晃的起身,一边吐血一边狞笑:“真正的二阶堂平法乃是精神法,我的双刀流只是辅助,在你观察我刀刃移动的同时,你就已经被我下了暗示”
精神法暗示
催眠术吗
泰平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止步力竭空绝”鹈堂刃卫又喊了几个词语,泰平顿时一阵哽咽。现在的他不仅难以移动,浑身乏力,甚至还无法呼吸
明明张大了嘴巴,但就是什么都吸不进来。
“别挣扎了,心之一方是真正的神技,一经施展,任何人都休想破解”
心之一方
这个奇怪招数的名字
泰平猛然大喝一声,凛冽的剑气带起一阵清风,让身上的诸多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鹈堂刃卫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舒服多了。”泰平直起了腰,向满脸震惊的鹈堂刃卫问道:“抱歉,你刚才说心之一方怎么来着”
“你竟然、竟然冲破了心之一方”鹈堂刃卫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泰平回答道:“精神也分强弱,若我的精神凌驾在你之上,你的战法自然不攻自破。”
“影山”鹈堂刃卫不信邪的再喊一声,可泰平轻轻抖动肩膀,便恢复如常。
再抬头看去,鹈堂刃卫已经转身跑了。
嘁。
这家伙到是一头合格的野兽。
泰平下意识要追,可只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不追吗”
一个奇怪衣着的人倚靠在大树之下,他双眼蒙布,上面写着“心眼”二字,背上背着一块盾牌,双臂交叉还抱着一根长枪,有些不伦不类,但也令人无法分辨他的真正身份。
“我追上去,你不就趁机救走福原大人了吗而且”
“而且”
“神谷活心流是活人剑。”泰平回答道:“这样的剑法,若是用来杀人,就太可惜了。”
“迂腐”对方训斥道:“身处乱世,当不择手段的努力变强,所谓信念,在生死面前毫无价值”
“对剑不忠,又如何能让剑忠诚于你”泰平摇了摇头:“如此下去,就算变强,也强的有限,永远登不上至高巅峰。”
那人一愣,将长枪插入地面,开始鼓掌。
“真是精彩的言论,如此道理,竟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那人说完,又重新拿起长枪道:“老夫鱼沼宇水,还未请教”
“晚辈天夏泰平。”
“天夏泰平天下太平真是个美丽的名字。”鱼沼宇水问道:“天夏君,你可曾听说过志志雄真实这个人”
泰平摇头:“不曾听说。”
鱼沼宇水有些遗憾:“他与你年龄相仿,也是少年剑客,我本以为你俩或许相识,看来是我想错了。”
“这位志志雄真实是你的亲友吗”
“亲友”鱼沼宇水嗤笑一声,拉下眼罩,露出两个空洞洞的眼窝,咧嘴说道:“恰恰相反,他是我的仇人,正是他刺瞎了我的眼睛,我寻他,只为复仇。”
泰平仔细看了看空洞的眼窝,摇头说道:“他的剑法在你之上。”
“哈哈哈,没错他的剑法在我之上,不然我又如何会被他刺瞎双眼呢”鱼沼宇水大笑几声,重新拉上眼罩:“不过正是没了眼睛,我才能脱胎换骨,我早就不是当时的那个我了,你能看出志志雄的厉害,却看不出我的厉害,这不正说明,我的厉害在他之上吗”
“脱胎换骨”泰平看看蒙眼布上的字:“心眼”
“正是。”
“恕我无礼,我并未察觉有何不同。”
“愚蠢”鱼沼宇水怒喝一声:“到底还是少年,见识不足”
“好吧。”泰平发觉了鱼沼宇水的自大,他也就无意多言:“你不是要找志志雄复仇吗,拦住我又意欲何为”
“我拦你,正是为了寻找志志雄。”
泰平:
“志志雄是长州藩的维新志士,藩里的大人物说了,只要我能带回福原越后,就会告诉我志志雄的下落。”
原来如此。
泰平点点头,又转口问道:“你跟志志雄发生冲突,莫非你是”
“没错。”鱼沼宇水咧嘴笑道:“我曾是幕府的刽子手,工作就是剪除维新派的刽子手。”
用刽子手来对付刽子手,并不奇怪。
让泰平难以理解的是:“你为了个人恩怨,背叛了你的组织,开始替维新派工作”
“不是我背叛了幕府,而是幕府背叛了我”鱼沼宇水一拳打在树上,鲜血和树叶同时洒落下来,他愤然叫道:“我奉命讨伐志志雄,不幸落败被刺瞎双眼,你知道幕府是怎么对待我的吗他们将瞎掉的我当做废人,扒光了我的衣服财物,夺走了我的长剑武器,将我推入山谷让我自生自灭我不想死,我还有妻子,我还有儿子,我拼命的向他们哀求,求他们放过我,结果却被他们毫不犹豫的推下深渊你说,这样组织,我为什么还要效忠”
“抱歉。”泰平叹息一声:“是我错了。”
“没错,是你错了,我也错了,腐朽的幕府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效忠,好在,我从地狱又爬了回来。”鱼沼宇水说道:“我在生死之间觉醒了心眼,不仅没死,还实力大增,我发誓要向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复仇,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志志雄真实”
“所以,我要带走福原越后。”
泰平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你要带他去哪”
“京都。”
“用他换赏金将他交给幕府”
“不是幕府,而是苦主。”
“什么苦主”
“京都大火的,苦主。”
福原越后心中一惊,而泰平和鱼沼宇水就此沉默。
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的剑气不断交错。
“我要带走福原越后。”鱼沼宇水架起了长枪。
“嗯。”泰平将菊一文字横在身前:“想要的话,就来抢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