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出行方式其实很单调。
地图这种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参考性,但这玩意一般人家没有。在大隋朝,地图虽然没明令禁止,但却是一些人默许不准流通的。
至于具体的原因有很多种,一来呢,是这个时代,地图的作用可不仅仅是指路之用。打仗也要靠它,你拿到了地图,便知道了哪个路线能走人,哪个路线不能走。而要是更详细一些的地图,比如标记着某地有什么山,某地有什么河的,那就更了不得了。
几乎等同于军事机密的存在。
所以,老百姓手里普遍没有什么地图。
但没地图想出门怎么办
简单得很,找官道。
首先你需要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在大概什么方向,接着顺着那个方向找到官道,然后沿着官道走就可以了。
在始皇帝一统,书同轨rdquo的要求,无数条官道自咸阳开始向天下链接。
几百年来演化成了一条密布的网络。
沿着官道走,一般来讲是安全的,因为无论商军,走这种路况较好的官道都是最佳的选择。
加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立驿站供国家传递消息,以及一些在官道两侧做生意的店家的存在,只要不傻,听得懂人话,一站一站的走,总能找到你要去的地方。
李臻也是如此。
只不过,且末比较特殊。
它建城之初,是为了防范妖族而存在,属于dquo前哨rdquo营地,后来一点点的衍变成城池。
一旦发现妖族来犯,那么是守是退皆在当地守城将领一念之间。只要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就好了。
所以在当年的且末一路延伸到关内络很发达。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被驱逐而出的妖族已经几百年没什么动静了,且末这边的驿站是一年比一年少,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千夫山驿站还在运营。其他的都逐渐荒废。
之前说了,且末乃前哨城池,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已经dquo出圈rdquo了。而在且末出现之前,西凉之地防范妖族的重地,便在千夫山。
千夫山,顾名思义,一千个丈夫的山heipheip这是开玩笑。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此地乃是天险,周围群山耸立难以翻越,唯独这千夫山是一处关隘通道,有一条约莫十人宽左右的天然形成的窄路。易守难攻。
据说此地因曾有一千军卒抵挡住了数万妖兽三个昼夜而得名。
甚至真要说起来,连且末的东山都属于这千夫山所在山脉的余麓。
且末,以及周边的三座前哨城镇之人若想入关,必走千夫山。这点李臻的师父在活着的时候就当和他闲聊天一样,已经聊过。
所以出城后,他倒不怎么慌乱。
虽然已经下了两场雪,但这官道依旧能看出来轮廓,并且看得出来也经常有人走。
李臻只需要沿着官道一路往东走就是了。
以周围山脉和头顶的太阳为指引,这一路他其实还挺开心的。
毕竟一场雪下来,这天地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
走在路上,随着周围居住在一些村庄之中的行人越来越少,官道上的积雪也越来越白,足迹也就越来越少。
走着走着就有种整片天地就剩下自己一人的既视感。
而闲的无聊,他就一边走,一边努力的感知着自己体内的炁。
他发现,原来在行走之间也是可以修炼的。
只不过需要分神脚下的路。
并且体内的热流运行也稍显迟钝。在冲击那一个个窍穴的时候,会随着自己步伐的姿势不同,有时迟,有时快。
还别说,挺有趣的。
只要自己始终能让自己的步伐,或者身体保持一个标准的动作,那么哪怕体内的热流时快时慢,可习惯了之后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规律。
有了这样的发现,他一不冷二不疲惫,只觉得步子也越来越轻松了。
heipheip
这一走,便走了一整天。
当夜幕降临时,他终于见到了一座荒废的驿站。
驿站的屋子都塌了,只剩下了几处低矮的土墙。
而随着他踏入时,还看到了一些走兽被惊的四散奔逃。
显然是把这里当成了家。
dquo抱歉抱歉,借宿一晚,无意打扰,莫怪莫怪。rdquo
自言自语了一句,显然那些田鼠麻雀之类的是听不懂的。
他在破烂的屋子里检查了一番,发现连个锅都没有。但窗户倒有几条木框姑且还算好的。
dquo去砍柴。rdquo
嗡
金光灿灿的塔大再次出现,手起刀落,窗户附近的木料就变成了一块块的碎木。
他掏出了火绒直接引燃,早就风化了的木料很快便燃烧了起来。
驱散了火堆四周的严寒。
拧开了葫芦,他从穿越来到现在,喝到了人生中的dquo第一口酒rdquo。
酒有点酸,度数也不高,比前世的白酒差远了。
但他也挺满足了。
随手拿起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瓦片,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又去院子里找了一片没什么动物足迹的积雪,捧了一捧回来,在从包袱里掏出了一些糙米。
瓦片加热了雪水,糙米吸收雪水。
没多久,一瓦片说夹生不夹生,但却很是粗粝的dquo粥rdquo就做好了。
也不嫌弃脏,捧着瓦片把这满打满算还不到半碗的稀粥喝完,他把包袱压在了头下面,仰面朝天,看向了那天空之中澄净闪亮的星河。
说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挺惨的。
一个穿越者不去搞什么制盐啦,造纸啦之类的去搞钱,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
最不济heipheip搞几个小吃出来,在弄个现在还没有的炒菜,怎么也不至于这么惨。
可实际上李臻想的挺简单的。
前世生活那般富足,又能怎么样在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后的那大半年时光里,化疗,透析,病痛让他体验了几乎世间所有的折磨。
尤其是最后几天,挂着尿袋,尿袋里面全是血。
那种从尿路膀胱到全身火烧火燎,如同针扎一样的痛苦滋味,他真的再也不想感受了。
如今呢
穷点怎么了
我又没饿死。
惨点又如何
我又没冻着。
崭新的生命,健康的体魄,还成了出尘之人。
已经死过一次的他看来,口腹之欲,金钱之欲,女色heipheip嗯,这个待定。
总之,这些东西如果活了两辈子还跳不出来,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看着满天星河,他满意的长舒了一口气。
多舒服啊heipheip
茫茫天地,无垠星空。
我们生来heipheip
本就自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