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盘小菜,一壶酒。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分座两头。
看得出来,黄鹂很拘束。
她是个丫鬟,哪里能上桌可却架不住道长的dquo命令rdquo,只能屁股挨着一半凳子,战战兢兢的拿起了筷子。
李臻夹了一片这个时代独有的酱豆子煮羊肉。
味道有些类似后世的卤肉。
火候拿捏的也很好,肉烂而不柴,入口便是一股豆香和肉香混合的滋味。
他眼睛一亮。
这手艺可真的是比福隆楼的厨子强多了。
有点后世他买半斤猪头肉配酒的意思了。
而黄鹂看李臻吃的眉飞色舞,脆生生的问道:
dquo道长觉得heipheip味道如何rdquo
李臻点点头,滋溜了一口酒后,才说道:
dquo当真美味。说起来倒是贫道愧疚了,明明之前还误会了夏荷姑娘,如今却又让姑娘操劳辛苦heipheiprdquo
黄鹂听的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清脆的说道:
dquo奴家姐姐还担心道长会不喜欢呢。rdquo
dquo很喜欢,很美味。rdquo
给出了评价后,李臻好奇的问道:
dquo下午你回去后,逍遥楼的妈妈没为难你们吧rdquo
dquo没有,红缨大人的玉佩便代表着孙大家,妈妈对孙大家敬仰至极,自然不会为难。rdquo
dquo如此便好。rdquo
李臻点点头。
又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了口中。
啧
味道真好。
heipheip
一顿饭吃完,黄鹂瞧着李臻把三个菜一扫而空,眼里满是喜色。
想来姐姐知道了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了书信:
dquo道长,这是姐姐给道长的信。rdquo
李臻一愣,接了过来展开,微黄的纸张上面便出现了一排看着很秀气的小字。
内容嘛heipheip按照后世的白话文翻译出来便是:
dquo谢谢你原谅了我,我很开心,昨日瞧见你似乎不喜欢逍遥楼的饭菜,便做了几个小菜,你尝尝。希望你能喜欢。
我的身子卑贱,不去找你是怕污了你的名声,但我很想听听你说的故事。
你知道飞马城外有一片连心湖么那里很好看,你愿意和我去看看吗
盼望你的回信。rdquo
dquoheipheiprdquo
看了看这封信,又看了看黄鹂那满是期待的眼神。
李臻思索了片刻,说道:
dquo我去拿笔墨heipheiprdquo
dquo这里有rdquo
黄鹂赶紧从布袋里拿出来了一个竹筒。
竹筒里是一杆笔,以及一小筒墨水,以及一张纸笺。
dquoheipheiprdquo
李臻心说你准备的可真全。
展开了纸笺,他用文言文开始回。
瘦金体是字字如刀,却又温润瘦骨。
而用白话文翻译就是:
dquo饭菜很好吃,谢谢,辛苦了。想听故事,直接来福隆楼就可以。我才刚来飞马城,不知道连心湖在哪。可以去看看,但这几天不行,我才新说了个故事,至少要连说五天左右。不如四天后去
另外,不要说什么身子卑贱,我并没有这么看。rdquo
最后,他在纸笺的末尾想了想,写道:
dquo荷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rdquo
dquo哇heipheipdquo
写这句话时,黄鹂就开始惊叹。
不知为何,耳朵尖更红了。
最后,李臻整理好了墨迹已干的纸笺,交还给了小黄鹂:
dquo给,这样便可以了吧rdquo
爱莲说嘛,不寒碜。
heipheip
逍遥楼。
夜晚的逍遥楼是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无数来消遣的客人守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喝酒,听曲儿,玩闹。
前面三层热闹至极。
第四层稍显清净,但也时不时的有人走动。
靠近楼梯的第二间屋舎内。
夏荷有些焦急的站在窗口,看着街道上的人流,望眼欲穿。
终于她看到了那架马车归来
夏荷瞬间捏紧了手中的丝帕,眼瞅着黄鹂提着食盒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进来。
她也顾不得身份了,赶紧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heipheip
可刚开门,便看到了一名穿着火红纱衣裹胸,面容纯欲而含媚的脸庞。
夏荷一愣heipheip那女子也一愣。
dquo见过春雨姐姐。rdquo
夏荷施礼。
春雨上上下下的看了夏荷两眼,展颜一笑:
dquo妹妹这是在等谁呀rdquo
夏荷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摇摇头:
dquo是黄鹂回来了,我让她去买了些糕点,晚上饭食不合胃口。rdquo
dquo噢rdquo
春雨点点头。
而夏荷则继续问道:
dquo姐姐这是干嘛去rdquo
春雨脸上的笑容更盛:
dquo无事,妈妈刚才告诉我,说是霜儿嫌那屋冬日太冷清了,要搬一下。你懂的嘛,妈妈总是心疼霜儿多一些,刚好槿儿不怕冷,俩人要换,我就帮着去瞧了瞧。rdquo
她说的时候语气里并没什么得意。
可话里却夹杂着刀子。
潜台词就一句话而已:
dquo从今天开始,凝霜,便是过去式了。rdquo
dquoheipheiprdquo
夏荷抿了抿嘴,脸上不见其他表情,点点头:
dquo原来如此。霜儿人呢rdquo
dquo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呢。rdquo
春雨一指那四楼最清净的屋子,留下了一句dquo妹妹去看看罢rdquo后便离开了。
dquo姐姐慢走rdquo
夏荷眉眼低垂的送走了春雨后,看着对方下楼的侧影,没来由的露出了一抹有些讽刺的笑容。
接着,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黄鹂的小脑袋冒了出来:
dquo姐姐rdquo
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夏荷脸上也露出了期待之色,对她招了招手。
主仆二人来到了房间里,锁好了门,夏荷便一脸迫不及待的说道:
dquo如何如何rdquo
黄鹂点点头:
dquo道长夸姐姐的菜好吃呢,都吃完啦酒也喝完啦rdquo
她拉开了食盒,当看到那只剩下了残汤的空盘时,夏荷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一抹好看的红晕。
dquo那heipheip那信heipheiprdquo
dquo嘻嘻rdquo
黄鹂从兜里掏出了一封折好的纸笺:
dquo姐姐请看rdquo
dquoheipheiprdquo
夏荷的手朝着信笺抓去,满眼迫不及待的展开,看着那字字瘦骨句句如金的字迹,脸蛋上的红晕更浓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了最后那句heipheip
dquo荷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rdquo
dquordquo
夏荷的呼吸瞬间就乱了。
只觉得心脏之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dquo他heipheiprdquo
不知何时,热泪盈眶。
dquo他懂我heipheip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