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就这么直白的
真就这么直白的吗
李臻有些麻了。
坦白地讲,虽然多多少少能猜到但问题这种事情真到来的时候,换谁都得懵。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很直观的问题。
成家立业。
自己没想法啊
这咋办
倒不是说他嫌弃夏荷之类的
是,比起凝霜,夏荷以艳名冠绝飞马城。
但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别的不说,就说夏荷的衣服吧虽然现在看不到,但她腰间此刻一定是有着一根红绳的。
那红绳应该就系在她的腰间。
代表着“衣服”的意思。
也是这群青楼怜人们的底线。
这红绳便是青楼女子最后的矜持。
代表着守身如玉之意。
“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
这是规矩。姑娘因为生活被迫出卖自己身体的时候,都会在腰间系一根红绳,寓意最后一件衣服,从良后解开红绳。
若李臻娶她,那么她首先会用剪刀剪去自己的一缕长发。然后在新婚燕尔之时,会让李臻扯断那跟红绳。
接着当着李臻的面,把红绳和长发全部丢入炭盆。
化作灰烬。
从此开始,她便不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一名妾室。
放到这个时代,在此之前,一个认识夏荷的人在街上遇到了她,是可以直呼“花魁”或者“怜人”的。可一旦看到夏荷的头发盘成了妇人发髻后,如果在喊她“夏荷花魁”,那么夏荷便可以拉着他去衙门。
淫辱妇女,仗二十。
这是写到律法里的。
所以,从这方面来讲,其实不存在什么客观问题。
古人重名节,若知道哪位花魁赎身后,恪守本分,亦会喊一声贞洁烈女,竖其牌坊。
怜人,和半掩门里的娼妓首先就是不同行业的人。
其次,你娶了个怜人也不会有人觉得你头顶上有着一层绿油油的大草原。
甚至连怜人们自己也不会这么想。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怜人们都拼了命的想要赎身的根本原因。
身世凄苦非我之愿,斩断青丝还我本身。
除了不能做正妻外,其他的没有一点差别。
李臻虽然承接了后世的知识,但至少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谈不上入乡随俗但你来都来了,要是还去想这些,实在没必要。
太矫情。
以道德标准来评判一个人至少在选择时无法选择的人生,实在没必要。
但问题是不介意归不介意,他却没打算这么做啊。
这个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可问题是怎么看要真娶了,丢家里自己一个人满世界潇洒
虽然不至于出现个自己外出三年,回来有个刚满周岁的婴儿喊自己爹爹的故事,但能走三年,本身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体现。
一时间,李臻心乱如麻。
而这时,黄鹂送出来了助攻。
见李臻不吭声,姐姐不起来,黄鹂直接抱住了李臻的腿。
“道长不要不要姐姐”
“”
看着抱着自己腿开始哭的黄鹂,又看了看长跪不起的夏荷与凝霜
李臻张了张嘴,最后说道:
“起来吧,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如何也莫要说什么夫君不夫君的,实话实说,钱财你们留着,你也莫要勉强凝霜咱们先安顿下来,此时从长再议,如何”
“不勉强的,我”
凝霜似乎想说什么,可李臻却一摆手。
一股金色的光晕托着俩人直接起身。
他又拍了拍黄鹂的脑袋瓜:
“好啦,你也莫要胡闹了,咱们去看看那云水阁罢,如何”
而听到这话,这时候就能体现出来夏荷的体贴来了。
没有任何强行更改李臻意愿的意思,她只是站起来后,温柔的说道:
“是,一切听郎君的”
福隆楼的马车是前开门,而这次,李臻没有让黄鹂赶车。
他要自己来。
美名曰“学习”,可实际上却是为了防止那个女刺客。
对方的手段,他已经知晓了。
在必要时刻,他必须要跑出马车的范围,才能保护住马车里面的两个人。
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这在夏荷和凝霜看来,李臻却是有避嫌之意
李臻不打算解释。
因为解释后她们也毫无办法,反倒是担惊受怕。
小黄鹂就坐在马车门帘处,一方面能让姐姐们看到道长,另一方面则可以教道长赶车。
还别说,李臻上手挺快的。
两条街的距离,他已经逐渐的掌握住了窍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天太冷,好多人都不出来,所以街上人比较少的原因。
一路上,李臻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四大天王蓄势而发,随时准备面临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没办法,从昨晚上那一幕,李臻就可以确定要么那女刺客上次刺杀失败后,回去闭关苦修,功力大进到自己已经探测不出来了。
要么,便是人家上次在逗着红缨和枳鸾玩,根本没认真。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尽可能的保护住车内的安全。
而就这么兜兜转转,一路就出了飞马城北门。
北门比起其他两门似乎冷清一些,因为从北门而出,一直往前十余里,便到了飞马三宗养马的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那边的牧草肥美,虽然已逾千年,但在飞马三宗的养护之下依旧肥沃。是历来三宗牧马的马场。
普通人没事真不往这边来。
尤其是不敢靠近水源之类的地方,生怕被当做奸细处死。
所以这北门远不如南门和东门热闹。
这辆马车因为挂着雷虎门的徽记,所以守卫也不多问,放行之后,出了城门,黄鹂便指导李臻往哪边走。
对于从小便在飞马城长大的黄鹂,说是活地图也不为过。
马车从北门出,一路向西,走了大约有五六里的样子后,已经来到了山脉跟前。
隔老远,李臻就看到了一片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建筑群。
院落并不密集,颇有点后世山庄度假村独栋别墅的味道。看起来就雅致。
而这,便是黄鹂口中飞马三宗专属的“客居之地”,以冷热二泉所产的“宁冰露”闻名飞马城的云水阁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