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霸,好了先莫要伤心了,还不过来见过少宗主。”
“”
蹲在地上的孩子没搭理自己哥哥,也没理会那个刚才还和自己“逗着玩”的姐姐。
依旧满眼的委屈。
“元霸”
李世民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孙静禅说道:
“三公子若不嫌弃,我飞马城雷虎门的斩雷刃可长可短,皆是良钢所造,我命人送来一把给三公子瞧瞧”
“嗯”
半大孩子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你这人真是个好人”
他起身便要向孙静禅胳膊抓去,可却被李世民阻拦,压住了手腕:
“放肆你得喊少宗主为长姐她乃”
忽然,他凑到了弟弟耳朵前嘀咕了两句。
就见原本就满眼兴奋的半大孩子更加须发狂张
“你你竟然是我”
“元霸”
“”
又被哥哥堵了嘴,可看起来犹如魔神一般的半大孩子这次却很听话,努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一鞠躬:
“长姐李元霸见过长姐”
“哈。”
看着他那虽然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凶厉狰狞,言语却满是天真的模样,孙静禅忍不住笑出了声,温声点头:
“三公子自行去吧。”
说完,递上了一块玉佩:
“把这个给他们便好。。”
“嗯嗯谢谢长姐哈哈哈哈“
狂笑着,露出满口獠牙的半大孩子拿着玉佩大步离去。
只留下了她与李世民。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李世民苦笑一声:
“少宗主勿怪,我弟弟性子便是如此,犹如孩童。若有失礼,在下给少宗主赔罪了。”
“无需如此,二公子客气了。”
“少宗主,请。”
“请。”
二人一同朝着军帐走去。
同时,李世民对守在军帐门口的亲兵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军帐内。
没了旁人,李世民的神色似乎卸掉了那少年将军的威风,反倒变得有些忐忑。
而也就在这一丝忐忑中,让孙静禅看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位少年老成青年将军身上的稚气与思念。
“敢问少宗主家姐与少宗主是何时见面的”
孙静禅声音降低了许多:
“十日之前。在长安之外。“
“长安”
李世民一愣
然后却愈发不安了,甚至还有些扭捏:
“我姐她还好吧”
“侍郎大人身子自然安好。”
正纳闷对方为何这么问时,却听到李世民继续问道:
“她她可能睡的安稳”
“”
这下,孙静禅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睡的安稳
怎么难不成他觉得侍郎大人满手血腥,入夜有惊魂扰梦,不得安宁,夜不能寐
而看着她那疑惑的模样,李世民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底闪过了一丝失落与担忧。
但却不在聊这边的事情,而是继续说道:
“信笺少宗主可读过了”
孙静禅摇头:
“并未,侍郎大人并未让我阅读。”
“这样啊”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其实信上说了几件事。第一就是命我给爹爹出谋,以疲兵之计,把那毋端儿的战事时间拉长,而不是一举歼灭。二便是让骑兵多跑动,说是要战损六千军马此事我已对爹爹说明了。”
“刚才李公也与我言明。”
听到她的回答,李世民点头:
“嗯。第三件便是不知少宗主是否认识一名叫做“李守初”的道长“
“”
孙静禅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想了想,她问道:
“这第三件事与他有关”
“少宗主知晓此人”
“嗯。”
孙静禅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
接着就见李世民挠了挠头:
“我也不明白家姐之意。说是让我到洛阳后,等到静真宫那位素宁道长后,问其要人。”
“要人“
孙静禅眨眨眼,眼底的茫然愈发重了。
“对。说是担忧母亲身体,让我带那道人回到晋阳安顿下来,为母亲去讲经祈福。同时还加了句“
“”
看得出来,李世民也有些懵:
“让我把他严加看管。”
“”
“说是他很容易就会惹麻烦。让我把他看住,看牢”
“”
在孙静禅那无语到极点的目光下,李世民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道人与我长姐的关系少宗主可知晓能否告知一二”
孙静禅想了想,说道:
“具体情况我亦不太清楚。只知那守初道长乃是一位真正的济世怀慈的出家人。品性之高,当世罕见。”
“原来如此。”
看得出来,李世民说是这么说,但眼里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半分。
见状,孙静禅眼神微动,忽然问了一句:
“我也有一事不明,希望二公子不吝赐教。”
“少宗主放心,世民知无不言。”
“侍郎大人为何会隐姓埋名”
她没问完,但李世民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是别人问,那么李家只有一个回应。
那就是李家三女感染了风寒,病故他乡。
可这位携带姐姐亲笔信而来之人,显然已经是自家的盟友了。
开诚布公,这是结盟的最基本原则。
飞马城对任何势力来讲,几乎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
源源不断的金钱,战马在这骑兵当道的时代,几乎等同于一座富可敌国的武器库。
凭心而论,李世民不清楚为何飞马城会把“注”压到自家身上。
因为到现在为止,有些事情,他清楚,爹也清楚。只是大家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有回转的余地。
事情尚未明朗,而这天下无论是河北窦建德,江南杜伏威,还是那势力最大的瓦岗寨按照道理来讲,都要比自家更合适才对。
说白了,李家,有些高攀飞马城了。
对方犯不着这么礼贤下士。
而对方之所以这么做,也绝对是因为长姐之威。
于是,沉默片刻后,他说道:
“少宗主可知,长姐离家很早。”
“”
孙静禅不言,静静聆听。
“我印象里在我们兄弟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带着我们玩。那时候元霸连路都走不利索,天天都要她背但是某一天,长姐忽然告诉我们,她认了一个师父,要跟着师父去学武功。然后,长姐便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
“小时候,我们总喜欢问爹爹阿姐什么时候回来,但爹爹也不知道。逐渐的,就在我们都把阿姐给忘记的时候,阿姐却忽然回来了。”
“”
飞马宗的少宗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面露追忆之色的年轻人:
“我那时候还小啊,什么事都不懂。只知道阿姐回来了起初还不适应呢,后来发现阿姐还是那个阿姐,依旧喜欢天天带我们去玩耍,对我们的要求总是答应的很痛快。所以当时根本不考虑别的,就觉得阿姐回来了,我们每天过的都很开心,阿姐在的那一年多时间里,每天府中都是欢声笑语。直到”
“直到”
“嗯直到有一天,爹爹和阿姐吵了好大一架。”
“”
孙静禅眉头一皱。
就见年轻人苦笑一声:
“那一年,陛下一征高丽。我才刚刚被允许进入军中只记得在军中待满三月放假回归那日,却发现阿姐不见了。接着没多久,京城之中,出现了一名头戴斗笠,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李侍郎。“
“二公子,敢问侍郎大人为何与李公争吵”
孙静禅问完这话,就见李世民皱了下眉头。
想了想,叹息了一声:
“娘亲对我说,阿姐与爹爹争吵,是因为爹爹想把阿姐嫁给当时的钜鹿郡公柴慎之子柴绍。阿姐不从,负气出门。”文網
“”
孙静禅一愣。
就见对方摇头:
“但这个理由我是不信的。莫说他人了,我爹对儿女们的婚事向来开明,连大哥的婚事都是大哥先提,否则爹爹从不过问。更别提阿姐当年可是我们几个孩子里最得宠的。这理由我不信。而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有了一个判断,只是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孙静禅不是什么傻子。
大业八年,陛下征高丽大败。
民不聊生,男丁十不存五。
天下缟素。
结合这种背景,以及对方的言语里那未说完的话语,她心底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判断。
只不过
这种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言尽于此
“我明白了。”
剩下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点点头,孙静禅起身:
“此行飞马城之人若二公子有什么差遣,尽管提便是。据我所知,那位守初道长便在京城。此人心地善良,二公子无需担忧任何。”
见她要走,李世民也不强留,起身拱手:
“明白了,多谢少宗主告知。”
“二公子客气,今日鏖战辛苦,请早些休憩罢。”
“多谢少宗主,请恕世民不远送。”
“不敢,二公子留步。”
躬身一礼,带着满心的心思,孙静禅漫步走出了军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