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将丹药拿进寝宫之后,谢阳便在寝宫门外焦急地等待。
他也想过需不需要亲自到寝宫之中,看着祁帝服下那丹药,可是又怕引起祁帝的怀疑,最终作罢。
反正他就等在这里,一旦里头有什么动静,他肯定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没来得及派人将刘道长接进来替祁帝解毒。
谢阳在外面等啊等,等啊等,明明时间只过去了一小会儿,他却觉得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他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里头的动静。
就在谢阳快要等不及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听到寝宫里传来东西被砸碎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大太监慌里慌张的声音。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快快来人请御医”
谢阳听到里头的动静,心下一紧,立刻推开了房门。
“怎么了父皇怎么了快让本王看看”
大太监也是慌了神,见谢阳进来了,连忙说道,“王爷陛下服了丹药之后不仅没有好转,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省了”
谢阳心里虽然有准备,可是探头看了一眼祁帝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祁帝面色青灰的躺在床上,看着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谢阳倒吸一口冷气。
“快快叫太医来刘道长呢快将刘道长也叫来”
他嘴里这么喊着,可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太医院当值的那几个御医都被他用计拖住了,虽然拖不了太久,但足够刘道长先一步进到寝宫之中了。
果然,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御医还没到,刘道长就先被接到了寝宫之中。
他装模作样探了探祁帝的脉搏,沉着脸说道:“不好有人动了小人的丹药陛下这是中毒了”
此时寝宫之中,宫人和伺候的太监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谢阳担心祁帝救不回来,因此心神全都系在祁帝身上。
他看到刘道士拿出了另一枚丹药,迅速喂到了祁帝口中,又过了一会儿,祁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到确定祁帝的身体无恙之后,太医院的御医才匆匆赶来。
看了祁帝的脉搏之后,也说脱险了。
由于祁帝中毒快,解毒也快,御医竟然拿不准祁帝刚刚中的是什么毒。
皇帝中毒可是大事,谢阳立刻一脸怒气,质问一旁瑟瑟发抖的宫人。
“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给父皇投毒”
那些宫人自然是跪在地上连忙求饶。
谢阳本来就是来找钱二通麻烦的,刚刚情况太紧急,直到现在,他抬头看了一圈,竟发现钱二通竟然根本不在这一群人之中
他以为钱二通是趁乱跑了,心里一喜,这不就是心中有鬼的表现吗
“这丹药从本王手中,到父皇服下,就这么一小段路程,这么短时间,定是服侍父皇喝药之人最有嫌疑”
“是谁贴身伺候父皇给本王押上来”
他话音光刚落,身后传来谢洵的声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到怀王府知会一声若不是本王刚好路过,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谢阳心里一惊,转头一看,谢洵和秦如霜早已站在寝宫之外。
其实谢洵和秦如霜也并非偶然路过皇宫。
自从他们发现谢阳和刘道士一直在密谋着什么,就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今日一接到消息,说谢阳满面春风的带着刘道长离开他的府邸,往皇宫去了,秦如霜和谢洵就立刻尾随在两人身后。文網
只是他们怕打草惊蛇,跟得没有那么紧。
没想到谢阳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给祁帝下毒
而秦如霜早在谢阳说出贴身伺候之人最有嫌疑的时候,就在暗中勾了勾嘴角。
她就知道,谢阳定是冲着钱二通来的。
还好她早就嘱咐过钱二通,这几日除了公事要向祁帝禀报之外,将贴身伺候的活计尽量甩给下人。
而就在这时,大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了。
“王爷这丹药是四皇子带来的,奴才伺候陛下服下的,可是奴才接过丹药用给陛下服用之时,一直有人在旁看着,不是奴才呀”
谢阳差点破口大骂
他把这丹药送进来,是要让钱二通服侍祁帝吃药的,怎么会是大太监伺候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那可真是巧了,今日怎么是公公你服侍父皇喝药”
那大太监也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谢杨这是要找钱二通的麻烦。
可是钱二通的麻烦没找成,自己反倒成了倒霉蛋
他只能立刻说道,“平日里是钱大人伺候陛下,但钱大人今日下朝之后,向陛下禀报完公务就走了呀
“去哪儿了”谢阳沉着脸问道。
大太监结结巴巴地说道,“钱大人钱大人不是被陛下调遣回翰林院了吗禀报完公务,自然是回翰林院当值了呀”
谢阳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口不择言地说道,“父皇不是已经将他调回身边了吗”
秦如霜欣赏够了谢阳的丑态,终于缓缓开口了。
“父皇是这么安排的没错。可钱大人不希望父皇金口玉言的事情,一下子变了卦,平白损害父皇的英明形象,于是便与父皇商量,先回翰林院当值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回父皇身边伺候。”
秦如霜似笑非笑地看着谢阳:“怎么这事情四皇子不知道吗”
谢阳眼前一黑。
这钱二通简直不按套路出牌
旁人都争着抢着要到祁帝面前露脸,他倒好,有了机会调回来,还推迟了
他当时听到祁帝松口让钱二通调回身边伺候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钱二通会立刻把握这个机会,回到祁帝身边,因此压根就没有去核实钱二通究竟有没有回来伺候着。
再加上他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说过钱二通这几日确实也出入祁帝的寝宫,因此他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现在局设好了,可要陷害的人却压根不在现场
秦如霜看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脸贴心地问道:“四皇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问钱大人的事情不是应该先调查父皇中毒的事情吗
谢阳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理智。
还好他早有安排。
就算钱二通这段时间没有在祁帝面前贴身伺候,没有亲手将这丹药喂到祁帝口中,他也有法子诬陷他
于是,便对秦如霜说道:“二嫂有所不知,本王觉得钱大人十分可疑。”
秦如霜笑了笑,说道:“这就稀奇了。钱大人如今不在父皇面前贴身伺候,今日也没机会碰这丹药,怎么平白无故地就怀疑到钱到人身上去了”
“本王这么说,自然是有些线索的。二哥,二嫂,请随我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