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想把他从京都支开,好一个人独自掌控京都的形势
一旦他离开京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回来了。
他不在京都镇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
谢洵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立刻出言说道:“父皇,倭国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国,兵力有限儿,臣手下的几员副将就可以摆平,现在父皇身体抱恙,儿臣自当留守京都。”
谢阳反驳道:“这可是关乎国破的大事,二哥敢保证你手下那几个副将真的能担起重任”
“当然可以,若父皇不信,儿臣甚至可以让他们立下军令状。”
“那也不能单凭二哥的一面之词而且现在兵权就在二哥手中,何必费那劲”
“咳咳,够了不要再吵了”
躺在床上的祁帝,只觉得被这两个儿子吵得头疼。
倭国突然进攻,毫无预兆,他也被这事情弄得心烦意乱,
往常若出现了这等紧急的事情,他自然首选的人便是谢洵,可是现在
“带兵打仗的事情,朕向来只相信洵儿,但是倭国确实只是一个小国,这次估计是看朕身体不好,想来讨些便宜,咳咳咳”
他咳得厉害,谢阳朝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立刻端来一碗参汤:“陛下先喝些参汤吧”
祁帝在大太监的服侍下喝了一口参汤,本来想接着说什么,却觉得胸口闷得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他下意识地说道,“先让朕休息一会儿,朕刚刚被你们几个吵得头疼。”
大太监立刻适时的出现,说道:“是了,陛下今日本就精神格外不好,要不两位皇子先等陛下休息片刻就这一会儿功夫,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而谢阳见大太监这么说,立刻说道,“父皇的身体要紧,父皇说想休息,那就先让父皇休息吧,我们在外边微微等一下就是了。”
听到谢阳这么说,谢洵下意识地皱眉。
谢阳这是要做什么今日之事,分明就是他想逼迫自己离开京都,现在不乘胜追击。将这事情定下来,不像是谢阳的风格啊。
可是现在祁帝说身体不适,他也不能一直揪着这事情不放,只沉着脸和谢阳还有一众大臣一起退到了寝宫之外。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谢洵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你进去问问陛下醒了没有”
那小太监立马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低着头出来了,对谢洵摇摇头说道:“陛下睡得正熟,还没有醒。”
谢洵只觉得有什么地方十分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
他偏头打量谢阳的神色,却见本该着急将这件事定下的谢阳,此刻却是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谢洵突然心里一沉,突然快步走到寝宫门口,高声道:“将门打开”
“父皇正在休息,二哥这是要做什么”
不待谢阳再问,谢洵突然一脚踢开了寝宫的门。
里面的太监宫女被吓了一跳,而谢洵急步走到祁帝身旁,低声喊道:“父皇父皇醒醒”
可不管他怎么喊,床榻上的祁帝都没有反应,而一旁的大太监直到此刻,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这这来人啊,快叫御医来”
过了片刻,两个御医匆匆而来,替祁帝诊脉。
而他们的手刚刚搭上了祁帝的脉搏,脸色骤然巨变,“这这陛下病情突然恶化陛下这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昏迷过去了呀”
谢洵的目光猛地转向一旁桌子上,刚刚大太监抬来的那碗参汤,对另一个御医道:“查这参汤里有没有问题”
然而出乎谢洵的意料,经过御医的查看,那碗参汤就是普通的参汤,与祁帝平日里喝的别无二致,里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沉声对御医道:“你好好同本王说,父皇的病情到底为何会突然恶化”
那御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连忙说道,“陛下本就病情较为严重,反复不定,若是突然恶化也是有可能的。比如饮食不当,比如思虑过甚,再比如情绪波动”
御医话还没说完,谢阳立刻道:“二哥父皇现在的身体情况咱们都清楚,定然是因为刚刚我们两个争论,再加上倭国突然进犯,父皇思虑过甚,又情绪波动,才会突然恶化。”
“父皇昏迷前,还对倭国进犯的事情忧心忡忡,现在这治病的事情就交给御医,而倭国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呀”
谢洵目光一沉。
之前木多他就与他说过,现在的祁帝早已是油尽灯枯,任何一点点小的手段都有可能让他的病情突然恶化。
这几日日夜都有几位老臣守着,可千防万防,没有防到刚刚祁帝说要休息的时候,今日守在陛下身边的两位老臣,下意识地跟着大家出了寝宫
之后祁帝便昏迷不醒了,这其中定有猫腻
可是,现在来查这些显然已经晚了,而且对方没有要了祁帝的命,只是让他昏迷不醒,祁帝的身体本就已经油尽灯枯,想查出昏迷的原因,短时间内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应对倭国的事情。
谢洵出言道:“倭国的事,本王已经说了,派朝中任何一位武将都可轻易摆平,若各位朝臣不放心,可以让带兵之人,立下军令状。”
“哎,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是得二哥亲自出马才是”
谢阳言之凿凿:“一来,刚刚父皇昏迷之前也说了,这关乎国家存亡的事情,又和带兵打仗有关,父皇只相信你一个人;二来,东边的军马是最熟悉倭国的,而这人马正好就在二哥你的手中”
谢洵皱眉父,“皇虽昏迷之前说过这样的话,可并未立下圣旨,也未传口谕,做不得数至于兵马,换给其他人带兵也是一样的。”
谢阳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道:“二哥今日很奇怪啊以往这种带兵打仗的事情,二哥从不推脱,为何今日却这样推三阻四现在父皇病重,刚刚昏迷,二哥就这样推脱,难道二哥是觉得父皇这次熬不过去了,所以要死死的守在这京都吗”
谢阳没有将话说明,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言下之意是,祁帝这都还没死呢,你就已经留守在京都不愿意离开了,是不是盼望着祁帝赶紧死,好接下他的位置
是不是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所以想近水楼台,哪怕是国破了,都不愿意领兵出征
谢阳话一出,周遭的大臣全都变了脸色。
然而这还不够,谢阳接着说道:“父皇昏迷之前,表现出了对二哥前所未有的信任,可父皇才刚刚昏迷,二哥就这般作态,实在是让父皇寒心,让众臣成寒星,也让天下人寒心啊”
“若二哥不愿带兵前往,没有父皇的圣旨,我也逼不了二哥。只是若此次真的被倭国攻破了城门,二哥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百姓吗”文網
一个孝道的帽子扣到了谢洵头上,又一个忠义的帽子扣到了谢洵头上。
周围朝臣脸色已经全变了。
而谢洵知道,祁帝恰好在对他表示出信任后就昏迷不醒,没有圣旨,没有口谕,没有指定任何人接手倭国之事
而谢阳又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这次带兵抵抗我国,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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