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佳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吃过了饭,就连床铺都收拾干净了。
“妹子,帮姐看着东西,我也去打点饭。”
丁薇点点头,艾佳买了两个白面馒头,两个白水蛋,又买了一碗热豆腐脑,一顿饭就花了三毛五,比他们四个人吃的还要贵,可见也是不差钱的。
列车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四十分钟到达市火车站,他们一起出的站,不过艾佳有人接,所以萍水相逢的他们就这么告别了。
兄妹几个走到汽车站买了四张到他们县城的汽车票,下午一点发车,趁着这个空档,兄妹几个又去国营饭店吃了顿过水的捞面条,夏天嘛,吃其他的太热,解暑就得吃捞面条。
吃完捞面条又各自买了一瓶汽水,坐在汽车站的候车厅昏昏欲睡,等饮料喝完,归还瓶子退了押金,也差不多该进站了。
“这大热天赶车,真是活受罪”丁香早就累的不行:“我好想念我的床啊,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多爽”
他们家用的煤球,煤球连着的有个水箱,所以在家是可以洗澡的,不但夏天能洗,冬天开暖气的情况下,同样可以洗,这就省的再排队去澡堂子洗澡了,真是钱花到哪儿哪儿带劲,这么设计,还是丁薇出的注意,为此她家的水管管道还重新改造了一翻。
从汽车站上车都有位置,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后,总算到了县城,没告诉家里人,所以没人来接,好在火车站距离家里两公里不到,兄妹四个走走停停,总算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走进了收割机厂。
回家之后姊妹俩先去洗澡,哥哥们将东西收拾出来,就去见了爸妈,告诉他们人已安全到家。
丁薇休息了两个小时,就换好衣服着急忙慌的骑车去了电台,今天她就销假了,月初去,月中回来,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另一边的三哥自打知道要恢复高考之后,就出去买相关方面的书了,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参加高考了。
丁建树本来想出去找伙伴玩儿的,结果被老幺丁香劝说道。
“小哥,你可别耍了,没听姐说你以后也是要考高中的人,出去玩儿这么多天,够可以的了,赶紧好好学你的习吧”
丁建树看丁香拿出了书,自己这当哥哥的还被当妹妹的劝读书,委实是丢人,哪里还好意思再出去
丁薇去单位给雷烽带了些海带和干货,找人交接了下工作,当晚就正式进入工作状态,丝毫没有因为请假十来天就出现懈怠,这让雷烽越发满意,这个徒弟真是越带越省心了。
晚上是三哥接她下的班,“采桑姐离婚了。”
丁薇诧异的看向丁建平:“离婚啥时候的事儿”
“就前几天,听说是乔志以前的对象回来了,还带着他俩生的孩子,要跟乔志好,采桑就得让位置,乔家给她一千块钱的赔偿,还给她办了个县城供销社服务员的正式工,还分了个单人间房子,采桑姐答应了,前几天她去咱妈那儿说了这个事儿。”
丁薇觉得这事儿够奇葩的:“那乔家就那么确定孩子是乔志的”
丁建平耸了耸肩:“那谁知道,反正采桑姐觉得自己不吃亏,有个正式工作不说,还有了个单人间的房子,一个月挣三十多块钱,有一千多块钱的存款,她也懒得和乔志过了,觉得没有孩子的婚姻,始终是不牢固的。”
起码在这个年代,没有孩子,的确不算牢固,也罢,人家既然已经选择了,他们作为亲戚,也不好说啥。
“采莲姐呢,放暑假回来了吧”文網
“嗯,听妈说她想过来再当汪奶奶的保姆,被汪奶奶给拒绝了,还告诉她以后别来了。走的时候还挺伤心的。”
丁薇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件事,汪奶奶原本是指望过她的,后来发现指望不上,就彻底的歇了心思。
采桑姐考上了市里面的卫校,将来肯定能分到一份儿不错的工作,只是她的确愧对了人家汪奶奶的照顾,毕竟她毕业了是要工作的,哪里可能会将一个老太太带在身边照顾
与其指望她,真不如指望住在对门的妈妈,好歹离得近,妈妈忙不过来了,还能去找爸爸过来帮忙。
夫妻俩互相照顾着这三位老人,领着每个月七十块钱的工资汪奶奶觉得妈妈干得好,涨到了二十块一个月,的确是相当不错了。
只要三位老人妈妈顾不过来,就会联系爸爸过来帮忙,比如给老爷子换衣服洗澡背医院啊什么的,不过是请几个小时假的问题,两边又离得近,厂子里对于他请假照顾老人的事儿,也是大力支持,毕竟谁还没老的时候啊
也因此妈妈才能顾得过来,汪奶奶的身体比郑家老两口的身体更好一些,只要顾得好她的一日三餐,帮她收拾屋子,洗洗衣服洗洗澡啥的,就算完事儿了。
自打跟了妈妈,两家门口的菜地也被侍弄起来了,经常有蔬菜可以吃,加上爸爸只要一回家,院子里的,自留地里的蔬菜,也都大捆大捆的往这儿带,基本上蔬菜下来的季节,他们不需要买菜吃。
省下来的菜票,粮票啥的,都被妈妈跟人家换了。
郑家老两口的孩子们还时不时的寄东西寄衣服回家,他们逢年过节偶尔会回来看看老人,大部分时间都靠赵青青两口子照顾,如今不是亲生的,却也觉得比亲生的指望的上。
郑家老两口对爸妈很大方,不仅让儿女们给他们寄衣服,寄钱寄票,还要东西,因为老两口越发觉得养儿子养闺女都是给别人家养的,末了一个都指望不上,虽说丁家两口子是领工资的,可人家照顾他们是真的没话说。
私底下也没给他们算的那么清,老家带过来的蔬菜,儿子寄回来的海鲜,从来没有跟他们算过钱,这些老两口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可惜他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即便他们照顾的再好,也抵不住岁月带来的苍老与衰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