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山。
主脉狂生峰上。
狂生大王披着月色,身化遁光,窜进自己洞府以后。
坐上蒲台,随手捏咒关上洞府。
立刻打坐,运功。
在之后的数个时辰里。
狂生大王的脸色忽明忽暗,下腹部的那张脸上表情也跟着忽明忽暗。
好久好久。
等着洞府外的第一缕光照进洞府。
狂生大王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
睁开眼,低头,看着腹部的那张熟悉的脸。
笑出了声。
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最后,在狂生大王的笑声里,居然还有着重音的出现。
这时。
洞府外传来了一个唯诺的声音。
“阿父阿父”
“儿杂我来啦”
听到这个声音,狂生大王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然后手一挥。
随着一个清脆的“啪”声传出后。
一只体型比狂生大王小几圈的黑毛猩猩,从洞府外走了进来。
当它看到狂生大王正坐在蒲团上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哭丧着脸扑了过来。
“阿父阿父您没事吧阿父”
看着扑倒在自己腿上哭嚎的儿子,狂生大王虽然板着个脸,但它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道:
“小灭,放心吧,阿父没事。”
“不信你看看阿父的肚子。”
肚子
狂灭抬起头,顺着自己阿父的肚子看去。
只见一张让它胆战心惊了许久的脸,正好好的出现在了阿父的下腹位置。
这一刻。
狂灭的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数。
抬起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阿父,直言道:
“阿父您成功了”
狂生大王点了点头,颇有自豪的开口道:
“没错,你阿父已经成功摄取了下矖族的天赋神通吞天。”
“这神技用的好,一般的妖王都不是吾的对手”
听到狂生大王的这话,狂灭一脸狂喜,道:
“阿父那您可不可以帮我抓几个人族的高阶美女”
说着,它还指了指自己下腹的那张美人脸:
“现在这个修为太低了,没意思。”
然而。
面对狂灭的这个要求,狂生大王脸色突然一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
“吾儿,阿父不是和你已经说过数次。”
“融合人族修士无用融合人族修士无用”
“你为何还要人族修士而且还要女修士”
听到阿父的教育。
狂灭有些畏惧的爬起身来,站在自己阿父的面前,低下头,道:
“阿父,您难道不觉得,那些人族女修士的叫声很好听吗”
“特别是挣扎起来的时候,那声音,那样子”
看着自己儿子陷入了某种亢奋情绪当中。
身为妖父的狂生大王顿感头疼。
此时此刻,它宁愿再和白鳞蛇妖打一架,也不想再和自己这个愚蠢的儿子多解释什么。
但没办法。
血肉之亲的关系在这。
狂生大王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吐出后,对自己儿子有些无奈道:
“烂石狮吾已经带回来了。”
“还有这本兽谱上记录的几只妖兽,等你晋升筑脉境的时候自己选一个融合了。”
说完,它便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册子,丢到了自己儿子面前。
知道自己阿父性格的狂灭,知道没得选择的它,只能低头,拿起地上那个册子,随便翻了两眼。
忽然,它好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忍不住出声问道:
“咦阿父这怎么还有一只筑脉境初阶的鸡”
听到儿子的疑问。
狂生大王轻哼一声,道:
“别小看这只鸡,你阿父能成功融合白鳞蛇妖,还有它的一份功劳。”
这话一出,狂灭的两只眼睛都瞪直了,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的阿父。
“不是吧就一只菜鸡,能帮什么忙”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信,狂生大王嘴角一扯,冷哼道:
“就凭它能逼的白鳞妖蛇用出吞天而自己却相安无事。”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它的血脉必有独特之处。”
“如果不是融合后需要调节时间血脉,吾怕是真的会忍不住先融合了那只鸡。”
此时的草食山上。
卢山可不知道自己昨天已经在鬼门关上走过一圈了。
现在的他正在山外的空地上,看着面前那十数只小妖翻着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不丘山的事情被妖传播过了。
今天一大早,山外就来了一堆想要加入草食山的小妖。
种类层次不穷,修为也是高低不同。
但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食草类的妖兽。
什么牛妖,鹿妖,马妖之类的。
嗯,没有半人马。
这个卢山特意看过。
而且基本都是公的为多,不知为啥。
就在卢山犯难的时候。
央翁和朵琪等妖也来到了山外的这片空地上。
见到救星,卢山赶忙跑过去,对着羊人老头道:
“洞主,收人这事还是你来吧。”
“我不行的。”
可不曾想,羊人老头羊胡子一翘,一脸不乐意道:
“昨天说过的您又忘了”
“您现在才是洞主”
“是咱们草食山鸡霸洞的新任洞主”
“行行行”卢山一脸无奈道:
“我是洞主我是洞主,行了吧”
“赶紧去帮我,嗯,本洞主把这些小妖都解决了吧。”
“解决”一旁的朵琪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意外道:
“这些小妖都是慕名而来,就这样杀了不太好吧”
杀
这小娘子现在杀性这么大
卢山愣了愣,随后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没好气道:
“杀什么杀,我说的是收妖这个事情。”
“补不补妖,补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卢山干脆做上了甩手掌柜,屁股喷着气,直接往草食山的山头飞去。
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卢山,央翁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其他的意思。
闻声,朵琪忍不住的出言:
“央伯,卢山它其实性子就这样,您别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它是洞主,有权力在山上做任何的事情。”
说到这,央翁忽然回过头,目光盯着朵琪,道:
“反倒是你,怎么帮起它说话来了”
“昨日回来的时候不还冷面严语的”
听出了央翁口吻中的调侃,朵琪面色也是不争气的一红。
“央伯你怎么这样”
“呼呵呵呵”
央翁温和的笑着,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朵琪。
等着朵琪实在受不了,跺着脚跑开的时候。
看着朵琪那轻盈的背影,央翁收起了笑容,轻喃道:
“孩子,咱们做妖的就要有妖的觉悟”
“希望你能有个好结局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