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清军朝鲜兵的阵型中响起了轰鸣的炮声,一门门朝鲜造的红夷大炮朝着棱堡方向喷吐出桔黄色的火舌,弥漫的白烟从大清朝鲜兵阵地上腾起。
“快去躲炮”刘肇基大喊了一声。
“赶快趴下”赵鹏大喊一声。他见沈云英还站在女墙后面,连忙一把就把她扑倒在地上,并取过一块盾牌,挡在她的头上。
“对不住了,赵某唐突了姑娘,只是担心姑娘安危,还望姑娘莫怪。”赵鹏道歉了一句。因为把沈云英扑倒的时候,触碰到了她的身上。在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
沈云英回头狠狠瞪了赵鹏一眼,又见到他拿着一块盾牌撑在自己头上,又听到炮弹击中女墙的声音,女墙内部石头崩裂,碎石击打在盾牌上,发出一阵暴雨般的声响,沈云英知道是赵鹏救了自己,否则这下肯定受伤了,她心头一热,有几分感动。
又见赵鹏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眼,气质不凡,沈云英红着脸轻声道。“侯爷,您自己也注意安全啊,盾牌挡住自己,别被碎石伤到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沈云英说什么,早有士兵手持盾牌护住了赵鹏。
清军以每六分钟一轮的射速,朝着棱堡群轰击了一个时辰,一百多门朝鲜造的红夷大炮一共打出了一千多五百多发炮弹,但坚固的棱堡巍然不动。
赵鹏等人站了起来,沈云英感激地看了赵鹏一眼。
刘肇基道:“侯爷,咱这没有红夷大炮,每次建奴炮击我军,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炮击,却无力反击。每天夜里,弟兄们都要修复棱堡。”
赵鹏点了点头:“棱堡可不是那么容易轰塌的,就算咱们没人修理,他们连续轰一个月,也别想轰塌棱堡只要建奴上来了,尽可能的杀他们就是了”
清军的炮声停息了下来,只听到清军阵地上战鼓隆隆,号角长鸣,一队队穿着红色鸳鸯战袄,头戴黑色朝鲜大帽的清军朝鲜兵推着盾车,朝着棱堡方向推进上来。
就在清军朝鲜兵的盾车进入到距离棱堡三百步之内的时候,刘肇基一声大吼:“开炮”
随着刘肇基一声令下,棱堡上方的炮台上,一门门五百斤斤将军炮和千斤佛朗机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炮口吐出了耀眼的火舌,弥漫的硝烟笼罩了棱堡上方,成排呼啸的三斤炮弹,朝着清军盾车群的方向飞去。
炮弹扎入了朝鲜人的盾车群中,最前面的一辆盾车被一枚三斤重的炮弹打了个正着,伴随着一阵木头碎裂的声响,盾车前面的盾板顿时粉身碎骨,盾车歪在一边,后面扬起一阵血雾,推车的朝鲜辅兵死伤惨重。
炮弹不断钻入盾车阵型中,击碎了一辆辆盾车,朝鲜人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从距离棱堡三百步外一直到棱堡前面的壕沟跟前,到处都是被击毁了盾车,遍地朝鲜兵的尸体和伤兵。
毕竟当年的火炮射速比较慢,威力也不够大,而且这里的火炮数量也不够多,根本就无法完全阻拦朝鲜人的盾车前进。
朝鲜人的盾车抵达了壕沟面前,成群结队的朝鲜辅兵搬着一袋袋沙袋,从盾车后面出来,往壕沟里面丢沙袋。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壕沟最近的两座三角堡和一座凹面堡内,突然射出了密集的弹丸和箭矢,分别从三个方向,形成了交叉火力,朝着那些正在填埋壕沟的朝鲜人招呼过去。
惨叫声连连,大部分的朝鲜人在半路上就被射中,导致盾车边上,倒在盾车外面,只有少数人冲到壕沟跟前,连人带沙袋一起掉进壕沟里,或是刚刚丢下沙袋,往回跑的时候被射倒在地上。
侥幸活下来的朝鲜辅兵退回到盾车后面,拉着倒空了的盾车,拼命的往回拉。
城头守军的将军炮和千斤佛朗机再次开火了,又摧毁了一批正在撤退中的盾车,但大部分的盾车还是逃出了城头炮火的射程。
清军盾车回去之后,过了大约一刻钟,再次装满了沙袋的盾车又一次上来了,一辆辆盾车朝着棱堡方向推进上来。
见到清军的盾车再次上来,赵鹏转头问刘肇基:“刘军门,你们弹药还够用吗”
刘肇基回道:“够用了,郑家军水师每个月至少来三趟,补给了不少。咱们胶东这里,自己也有生产火药和弹丸。侯爷,现在咱们这里缺少的不是弹药,是大炮。听说侯爷铸造了不少新式火炮,质量比咱们胶东自铸的火炮强了不知道多少,还望侯爷能给胶东送些大炮来。”
赵鹏点了点头道:“本候这次回去后,就给你们胶东多送一些火炮来。”
守军再次开炮,又摧毁了一批盾车,但还是有更多的盾车抵达了壕沟跟前,朝着壕沟投下了不计其数的沙袋,也在壕沟跟前留下横七竖次退了下去,过了一刻钟后,又是一轮盾车推进上来。
经过了一个上午,清军终于在壕沟上面铺出了一条通道。接下来,他们即将发起对棱堡的大规模攻击了。
赵鹏站在一座凹面堡内,手持望远镜,眺望大约五百步外的清军大营。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刘肇基说道:“可惜咱们这里没有射程远的大炮,否则就能击中五百步外的建奴大营。刘军门,放心吧,本候这次回去就送一批炮过来。”
“那就多谢侯爷了”刘肇基连忙单膝跪地道谢。
清军盾车再次推进了上来,这次盾车上面没有装载沙袋了,而是成群结队的清兵跟在盾车后面,大批清军朝鲜兵扛着简易云梯、简易壕桥,手持刀枪的战兵跟在辅兵后面,朝鲜鸟铳手紧跟在盾车的后面,准备进入射程之后,就朝城头射击。
城头再次响起了大炮的轰鸣声,将军炮和千斤佛朗机不断吐出火舌,炮弹接连击中了盾车,被击中的盾车盾板碎裂歪在一边,还有的炮弹击碎了盾板之后,又扎入了后面的清军人群中,在人群中拉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将军炮的炮手们紧张的清理炮膛,给炮膛降温,再装入定装药包,然后装入霰弹;而千斤佛朗机的炮手们直接拉出打完的子铳,换上新的子铳,对准了继续推进上来的盾车,炮手们点燃了火炮,千斤佛朗机很快就发射出了第二轮炮弹。
炮手们根本没时间去观察炮击的效果,而是迅速拉掉子铳尾部的插销,用铁钩把滚烫的子铳从炮腹内拉出去,再抱着一口新的子铳,塞进炮腹内,然后插上尾部的插销,再把一根药捻子从火门处插入,便完成了发射前的准备。
随后炮手调整炮口角度和方向,点燃了火炮。
十二门千斤佛朗机拼命射击,很快就把每一门炮配备的六个子铳全部打完了。炮手们开始提着一桶桶水,给千斤佛朗机降温,另外一批炮手们蹲在地上,紧张的装填子铳。
清军盾车已经推过了被填平的那一段壕沟,朝着棱堡方向推进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声“开火”的命令,两边三角堡内的鸟铳、斑鸠铳、弓箭齐射,从两侧射出密集的弹丸和箭矢,直接攻击那些盾车防护不到的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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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