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可此刻回荡在这诺大的病房内,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空灵与决绝。
萧百徽二人不自觉想起与叶婉汐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们所遭遇的种种奇葩倒霉事件,不约而同虎躯一震。
尤其是萧百徽,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心可以让他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掬一把伤心泪。
邹奕栾却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跟萧百徽本就因着北城的事情对叶婉汐心怀愧疚,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带贺启源走这一遭。
没曾想,这人来了以后,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们的底线,甚至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坚持要拆叶婉汐手上的绷带加以确认。
完全不曾考虑到这一拆,极有可能加剧伤口感染,致使叶婉汐伤情加重,往轻了说,更是极有可能因此留疤。
明明是立了大功的功臣,却因为一些猜忌,一些忌惮,以及一些还未成型的利用,被如此苛待。
邹奕栾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不再忍了:dquo贺先生和这位医生,若是想今天回家之后因为各种意外不幸暴毙的话,大可试试去碰叶小姐的手。rdquo
dquo你什么意思威胁我rdquo
没有人乐意听别人诅咒自己,贺启源也一样。
dquo不是威胁,是好意提醒。rdquo邹奕栾深吸了口气,有些话萧百徽不合适说,他却没有太大的顾忌。
dquo泄露天机之事,放在寻常人身上,恐怕早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叶小姐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死。还因为救了北城数十万人的性命,收获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攒下的无数功德。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dquo
dquo意味着什么rdquo
dquo意味着上天不过只是想借这次的事情给叶小姐一个警告,让她安安分分别再做泄露天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却不代表,它可以任由他人拜高踩低,随意欺负自己的亲女儿。rdquo
贺启源面沉如水,却明摆着不死心。
dquo老天爷惩罚叶小姐是一回事,却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动叶小姐一根汗毛,我这么说,您懂了吗rdquo
dquo你这分明是危言耸听,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根本就是heipheiprdquo
dquo根本就是什么假的rdquo邹奕栾朗声打断他,dquo别跟我说你是位无神论者,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这次北城的事情,你也看在眼里。事实胜于雄辩,恰恰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无法解释却未必就不存在,您还是对此心怀些敬畏比较好。rdquo
dquo刚刚你说的那位被雷劈了的女明星的事,我也大概听说了。据我所知,这位女明星之所以会被雷劈,正是因为她在节目里屡次针对叶小姐,并且在叶小姐被雷劈的时候说了很不恰当的话。rdquo
这事说起来也是挺有意思,姬苑婷的粉丝原本还因着叶婉汐被雷劈的事情幸灾乐祸,甚至公然在超话撒红包庆祝。
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就是这么快,他们前脚刚把红包撒完,后脚他们的正主就被雷给劈了。
尤其是,虽然后期因为摄像头爆了,节目组没能录下顾韶铃讽刺姬苑婷的那句话,可叶婉汐离开时,姬苑婷引言怪气内涵她是做了亏心事才遭雷劈的话,节目组却是原原本本录了下来。
事情发生后,一些原本就不怎么看得惯姬苑婷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这一小段视频截了下来,配合姬苑婷被雷劈进医院的新闻一起看,那叫一个打脸。
闹大后,全网更是恨不得送他们家粉丝一个dquo小丑竟是我自己jpgrdquo表情包,把原本还担忧姬苑婷身体的不少粉丝气得原地脱粉。
姬苑婷的演艺圈生涯也因为这事算是彻底没了回头路。
dquo除了这个女明星之外,这段时间试图靠近这间病房,偷偷摸摸暗地搞小手段那些人的下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些都不是偶然。rdquo
dquo而叶小姐自重伤住院以来,从未离开过医院,从未离开过病房,甚至连床都没下过。他们的事跟她绝不可能有关系,那么究竟是什么使得他们近来霉运连连呢rdquo
邹奕栾望着贺启源逐渐动摇甚至惶恐的神情,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快意:dquo仅仅只是动了心思,后果就这么严重。贺先生觉得自己今天做的这些,会让你倒霉多久更别提你今天要是伤了叶小姐,又会面临怎样的严重后果是被雷劈呢,还是heipheiprdquo
邹奕栾说到这顿了顿,只意味深长的做了总结:dquo言尽于此,您多保重。rdquo
叶婉汐躺在床上,听到这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想不到这浓眉大眼的大叔,也有点焉坏。
没什么比明知道自己可能要倒霉,却不知道要倒什么样的霉更叫人胆战心惊。
这位贺先生回去怕是得做几天噩梦了。
贺启源听了邹奕栾的话,脸色跟调色盘似的来回转换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没扛住dquo暴毙rdquo威胁,铁青着张脸,转身就走。
那位王医生见状,也忙跟上。
他这一走,病房内的氛围立马轻松许多。
封天域眼底的血色也稍稍褪去,只是握着叶婉汐的手更紧了。
叶婉汐抿了抿唇,试探着动了动手指,与其十指相扣。
她毫不怀疑,刚刚若不是邹奕栾最后的这些话误打误撞顺了封天域的心,今天屋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施琅一脸扫兴:dquo就这么走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礼貌都没有。rdquo
贺启源二人这一走,跟着他一块过来的萧百徽同邹奕栾反而有点尴尬。
两人原地站了一会,萧百徽突然走到病床边,冲叶婉汐深深的鞠了一躬,郑重其事说了句:dquo对不起。rdquo
这一声对不起,既是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更是为无法替叶婉汐正名,让她不得不遭受非议与。
叶婉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手指在封天域的掌心画了画,她知道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封天域语气冷淡的回了句:dquo不接受。rdquo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