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祯皇帝的眼里,大明是得国最正,太祖高皇帝朱元章,是真正意义上从平民这个阶层,一步一个脚印,在纷争混乱、群雄争霸的时代,问鼎神州,开创大明霸业的
只是大明官场的那一套,却承袭了传承悠久的封建王朝的特性。
正如没有千年流传的王朝,但却有着千年传承的宗族。
尤其是士农工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理念,从来就没断绝过。
大明现在所暴露出的诸多问题,大道至简,就是利益之争罢了。
大明皇帝是孤独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所面对的,是整个封建体制下的士大夫思想。
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思想,的确成为稳固统治的基石,但同样的,也带来了诸多的限制。
天津撤卫设州一事,正如崇祯皇帝所预料的那般,一经在朝堂上传递开来,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爷这是司礼监所收的奏疏,只是”韩赞周捧着一摞奏疏,递到崇祯皇帝的龙桉上,欲言又止的说道。
“只是什么”
崇祯皇帝见状,看了眼韩赞周,说道:“都是规谏朕的奏疏吧这些奏疏,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吧”
“皇爷英明。”
韩赞周微微欠身,低首道:“司礼监那边,还有很多这样的奏疏。”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一件撤卫设州事,就在朝堂引起这样的风潮,还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想想也对,天津三卫,本就是大明的漕运重地,还是拱卫京畿的门户,这里掺杂着多少利益,是说不清楚的。
自己毫无征兆下,便裁撤天津三卫,独设天津直隶州,本就会引起一些群体的警觉和恐慌。
看着沉默不言的韩赞周,崇祯皇帝心里暗暗说道,随后拿起一封奏疏,便翻阅起来,里面的内容,和他预想的一样。
祖制,礼法,永远都是第一要位的。
小农经济下的封建王朝,每每传承到官群体所把持着。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口若悬河的说着,可实际上想好维护的,却是他们自身的核心利益罢了。
“韩赞周,你来看看这十几封规谏奏疏,有什么异同。”
在一一看了以后,崇祯皇帝没有生怒,反看向韩赞周,开口说道。
“奴婢不敢。”
韩赞周忙拱手道。
“朕叫你看,你就看”崇祯皇帝皱眉喝道:“看了以后,把直观的感受,说给朕听。”
“喏”
韩赞周不敢违背旨意,先是拱手应道,随后便谨慎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在崇祯皇帝的注视下,翻看着眼前这些奏疏。
从司礼监挑选的这些规谏奏疏,都是事先看过的,韩赞周也清楚里面的内容。
但是秉承崇祯皇帝的旨意进行筛选,和当着崇祯皇帝的面,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说到底,这便是皇权不可欺
为什么崇祯朝的问题,会暴露的这般突出,会出现的那般密集
一方面是受小冰河时期的影响,彻底进入到灾害频发的阶段。
一方面是受党争影响,官场的吏治腐败严重,导致大明上下摆烂的态势,远比万历朝、泰昌朝、天启朝更为严峻。
另一方面却是皇权受损所致。
“皇爷奴婢觉得这些规谏奏疏,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一般。”韩赞周提着心,欠身对崇祯皇帝,谨慎的说道:“所写的那些内容很相似,奴婢不知”
“看出来了”
崇祯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轻笑道:“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在历年的平辽事上,天津这个地方,变得是愈发重要了。
本就是漕运重地,拱卫京畿的门户所在,那私底下再掺杂着一些利益,岂不就是出现风吹草动,就会形成一些变动吗
这代表着朕要撤卫设州一事,是正确的,若此事能做好的话,国朝这天津的掌控,包括赋税、各类税收等,都能有不小的变动。”
韩赞周听着自家皇爷所讲,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些,或者没想的这般深远。
“朕方才就多次强调过,天津是漕运重地。”
崇祯皇帝继续说道:“南粮北运的漕粮,还有各地押送的赋税等,沿途经漕运的地方,都会利用漕运北运。
要不是呈递的规谏奏疏太多,先前朕还没在这方面多想,但是现在朕想的就多了。
特别是此前崇文门税关一事,不知叫多少人,损失了多少利益。
那要是撤卫设州以后,崇文门税关事,若在天津也跟着做起来,又将会触碰到多少人的利益”
“这”
韩赞周有些傻眼。
其实还有很多,漕粮贪墨,私盐贩卖,甚至是接着漕运之名,以权谋私,贩卖各种暴利的东西,包括天津地方卫所、军队糜烂等等。
看着韩赞周的反应,崇祯皇帝没有再说其他,但是在心里却暗暗说道,大明的官场啊,算是叫这帮文官给玩明白了。
这样一帮上下摆烂,贪婪无度的官员队伍,就算大明的底蕴再强,那也经不起这样造啊。
想改变大明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崇祯皇帝才是那个造反派。
“传朕口谕,命司礼监值守的太监,按照院部寺分开,将这些规谏的奏疏,分门别类以后,去找各自的堂官。”
崇祯皇帝倚靠在龙椅上,伸手对韩赞周说道:“就说一句,有事找内阁,规谏也好,不规谏也罢,天津撤卫设州事,不容更改”
“喏”
既然朝官群体,很多都不要脸了,或许在这些群体中,真有那么一些,是出于天津稳定的角度,想规谏崇祯皇帝,但多数就是典型的不要脸。
既然不要脸,那就给他们找个宣泄不要脸的地方。
奉行责任制和追责制的暂稳期内阁班子,崇祯皇帝赋予他们的权柄大了,那充当甩锅的地方,岂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闹腾的事情,引到一边去做,具体要做的事情,在这态势下坚决执行,剩下的,那就借力打力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