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力度”
“落实到实处”
看着杨鹤派人加急呈递到京城的奏疏,身处在东暖阁的崇祯皇帝,合上了这份剿抚并用的奏疏。
于现阶段的大明而言,之所以暴露出诸多的问题和麻烦,并非某一领域出现问题,而是所有领域,都出现了问题。
说句好听的,他是大明的皇帝,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天下至尊
他的确能够做到,想杀谁就杀谁。
有厂卫在手,干掉一批野心家,易如反掌。
可杀了以后呢
会被标注上什么骂名标签,就全然不受他的控制了。
大明文官的嘴,能杀人。
大明清流的嘴,能诛心
“对杨鹤这份剿抚并用的奏疏,你们都是怎样想的”崇祯皇帝看向王洽他们,神情平静的说道。
“诸卿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讲一讲,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的,都说出来,到时军机处再明发上谕。”
崇祯三年,山陕一带的流寇反叛之势,迎来重要的转折点,要是遏制不住流寇势力,那山西也将遭遇更严峻的威胁。
“杨总督在奏疏中所提,从陕西总的情况来看,各地的灾情严峻,使得流窜活命的灾民众多。”
王洽走上前,神情正色道:“而出现的那些流贼势力,多是极为狡诈之辈,或裹挟无辜灾民,或藏匿于灾民之中。
使得陕西那边,一直在做的力主剿灭事,迟迟都没有见到应有的成效。
若是继续坚持,力主剿灭的策略,只怕粮价日益增长的陕西,将会迎来更多的灾民,主动投效到各个流贼势力之中。
可若是剿抚并用,以招抚为主,却能缓解这种具现的矛盾。
若是陕西那边,能将最大的几股流贼势力,一一招抚安置,并设法开垦荒田,度过最艰难的几年,或许爆发的流贼之患,就能被国朝扑灭。”
“王枢辅,本辅不同意你这种看法”
王在晋走上前,皱眉说道:“就依着杨鹤所言,采取剿抚并用的方式,那国朝所调拨的钱粮,岂不是又要增加了
说是剿抚并用,依招抚为主,金钱去而民在,活一人即得一人性命,盗熄民安,利莫大焉。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啊”
听着王洽、王在晋二人,先后所讲之言,崇祯皇帝眉头微蹙起来。
杨鹤所提及的剿抚并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就是不作为的绥靖政策。
流寇爆发的主要矛盾点,杨鹤这个人,是一个都没有敢去触及。
山陕一带爆发流寇反叛事,说来说去,不就是底层百姓,包括戍守边镇的兵卒,都没有活路造成的
连年的自然灾害,加剧了阶级矛盾,导致抗风险能力差的自耕农规模锐减。
治下的大量土地,被势大的士绅、地主等阶层,以及就藩山陕一带的秦藩、晋藩、肃藩等特权群体,用尽各种办法兼并掉。
尤其是频生的自然灾害,不是旱灾,就是雪灾,要么干脆地震,使得社会层面的矛盾,彻底爆发出来了。
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想到山陕两地,那复杂的社会层面,崇祯皇帝有些时候就在想,这他娘的真是无解的政治口号啊。
当失望慢慢积攒到一定境遇,纵使是再温顺的百姓,在面临一次次的绝境后,也会抄起家伙事,造大明的反的。
看着眼前争吵起来的众人,崇祯皇帝皱眉道:“够了,朕叫你们过来,是商讨此策是否可行。
不是叫你们在这里,当着朕的面诉苦的。”
“”
本吵闹的东暖阁,此时变得安静下来,王洽、王在晋、周延儒这帮军机大臣,一个个沉默而立。
一个平叛建虏事,就足够叫国朝头疼的了。
现在多一个平叛流贼,那对国朝的财政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杨鹤的剿抚并用,朕想了想,还是要予以恩准的。”
崇祯皇帝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但是有几个方面,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军机处记一下。
其一,关于这个招抚事,国朝不能承担所有赈济,山陕两地的官绅,乃至是宗藩,都要拿出银子和粮食,来解决总的招抚事。
这个由杨鹤兼领催办,最为合适。
且所耗费的一应钱粮,不准地方以摊派的名义,摊到山陕两地治下府县,若出现这种情况,撤职查办,逮捕回京城受审
此事监察特权,交由军机处外派流贼平叛前指执掌,一经发现,可独断,谴勇卫营负责逮捕。
其二,打击山陕两地,哄抬粮价的情况,擢洪承畴任陕西巡抚,擢陈奇瑜任延绥巡抚,另责令山西巡抚等,督办此事。
其三,准许放开盐政,由军机处外派流贼平叛前指签发,拿粮换盐引,所换粮食由前指统一调配。
其四,命山陕两地,恢复所裁驿站,待李邦华去太原审桉归朝,着办朕先前所定驿传改制事。
其五,以军机处的名义,向外派前指下令,命其颁布朕的口谕,山陕没粮,直隶有,皇帝特命灾民进直隶”
“”
王洽、王在晋、周延儒这帮军机大臣,听完崇祯皇帝所讲,一个个都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相信,天子所下的这些旨意。
上述这些旨意,除了第四个恢复驿站事外,剩下的那些,不管是哪一个,捅到朝堂之上,落实到地方上,都是不小的事情啊。
就现阶段山陕一带,所形成的这个烂摊子,要不分杨鹤的权,不打击士绅、地主,乃至是宗藩,根本就是无解的存在。
看着众人的反应,崇祯皇帝神情冷然,暗暗说道:既然原先的乱局,没有办法一下子解决,打开相应的局面。
那就掺沙子。
先把总的态势平复下来,叫洪承畴、陈奇瑜担任要职,分杨鹤一部分的权。
至于一些不能在明面上做的事情,外派到陕西治下的勇卫营,就是最好的执行者,朕要叫山陕这个地方,变成屠宰士绅、地主的修罗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