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周遇吉所领勇卫营,在山陕一带奉行天诛计划,是崇祯皇帝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事情。
其实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是毛承禄、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这帮原东江一系,他们够狠,他们敢做。
只可惜崇祯皇帝不可能放他们去山陕一带,去贯彻精心谋划的天诛计划。
别肆虐山陕的各股流寇势力,还没有设法镇压下来,搞死张献忠、李自成这帮天生的流寇。
再叫毛承禄、孔有德这帮没调教好的人,瞧见洗劫臭名昭著的恶绅、地主,累世积攒的家财。
一个个再把持不住,听调不听宣,那乐子就闹大了。
本身大明的治下,就有不少的准军阀势力,或小的军头,再经自己的手,培养出一批的话,崇祯皇帝都对不起自己谋划的事宜。
“元辅啊,您说陛下就一点不顾及朝堂安稳吗”
成基命面露忧色,来回走动着,对有些心烦的韩爌说道:“这都五日了,我等递上求见的奏疏,陛下都不召见我等。
军机处那边,明发的那几道上谕。
陈延生、李明忠他们,奉诏离京赶赴天津了。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切实际,完全罔顾大明的安定于不顾。
朝堂当下的反响极大。
科道这边,甚至是部寺等处,不知呈递了多少规谏奏疏。
可陛下全都留中不发
倘若陛下继续这般一意孤行,不听忠言,那我大明还会有安宁吗”
“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韩爌眉头紧皱,沉声道:“陛下做什么,不做什么,是我等所能在私下妄加评议的吗
成阁老,别忘了你的职责。
陛下决定的事情,你觉得会更改吗
想想京营那边,被陛下罢黜的在职勋戚,还有现在裁撤的员额,兵部全都给停发了。
现在我等所能做的事情,是好好做好本职,辅佐陛下,替陛下稳定朝局,处理好大明的朝政”
关于天津撤卫设州事,及军机处明发的几道上谕,韩爌在沉下心来,细细想了想,发现天子所谋甚大。
减轻国朝的财政负担。
增强地方的主动性。
加强地方的掌控力。
增补国朝所征赋税。
若是韩爌没有处在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不明白当前的国朝,所经历的处境,那他会像朝中的很多大臣一样,不断向天子呈递规谏奏疏。
但随着他这个内阁首辅,所执掌的权柄增强不少,协助执政的范畴增大不少,压力随之就扑面而来。
当大明的内阁首辅,难啊
只是难的又何止是内阁首辅呢
“这么说来近几日所闹的动静,韩爌这个内阁首辅,一直都在主动做事了”倚靠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听完韩赞周所禀明的事情,笑着说道。
“是的皇爷。”
韩赞周微微欠身道。
“行,朕知道了。”
崇祯皇帝向前探探身,拿起那份天诛计划善后、轮调等诸事案牍,轻呼道:“韩爌能体恤朕心,朕很欣慰,着尚膳监那边,去文华殿那边,给韩爌送些糕点。
还有把这份案牍,送到内书堂,叫朕选的那帮宦官,依着案牍上所写,完善体制,再送到御前来。”
“喏”
这几日,崇祯皇帝就在忙一件事情,那便是周遇吉所领勇卫营,所挑执行天诛计划的群体,应怎样避免消息泄露,并如何安排那些将校和锐士等事宜。
由这样一件事情,又延伸到涉及辽东、山陕等地,所需要调整和谋定的部署,以确保平叛这盘大棋,能牢牢掌握在手中。
现在的内书堂,已然成为崇祯皇帝的私人秘书处,内廷人才储备地,每一名内书堂宦官,都是崇祯皇帝精挑细选的。
忠诚是首要。
当大明的皇帝,身边没一帮忠诚的宦官,那才是最可笑的。
“皇爷,好消息啊”
韩赞周前脚刚离开,后脚,王承恩就匆匆来到东暖阁,眉宇间是难掩的喜色。
“王伴伴,什么事情,叫你这般高兴”
崇祯皇帝见状,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打趣道:“可是内厂那边,所筹建的诸厂,都建设好了”
“是远赴山西的讲武堂队伍,抵京了”
王承恩拱手作揖道:“为首的曹文诏,派人进宫复命,除押解回所抄银子外,还带回一众叛逆分子”
“此事是真的”
崇祯皇帝放下茶盏,看向王承恩说道:“那方正化所领的西厂,是否跟随讲武堂所部,一起归京了”
“是真的,皇爷。”
王承恩忙道:“方太监所领西厂,想要回京恐还需一些时日,据曹文诏派人所言,查抄的一应田产等事,至少需要一个月查验,所以”
“哈哈,好啊朕的虎将,都回来了。”崇祯皇帝大笑道:“这次他们办差得当,朕必须要好好犒赏他们。
王伴伴,你即刻领着内厂的人,将所押解的一应银子,悉数押运回内帑。
至于赏赐,等朕见到曹文诏他们再说。
对了。
押解归京的八大贼罪囚,派人去锦衣卫,叫骆养性带队,悉数押进诏狱中去,朕有大用
等这些差事落实后,王伴伴领着曹文诏他们,即刻进宫见朕。
所领归京的一应锐士,皆赏银五十两,从内廷挑选御酒等,犒赏他们。
着办此事的人,不可懈怠朕的那些锐士”
“喏”
王承恩忙拱手道。
崇祯皇帝说的很快,很杂,但王承恩都一一记在了心里,相应的差事,该怎么办,该叫谁去落实,王承恩都有了想法。
服侍在天子身边,若是没有点应急的本事,那是得不到重用和赏识的。
“曹文诏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看着匆匆离去的王承恩,心情大好的崇祯皇帝,暗暗说道:“有了这笔银子,很多事情都能加快落实了。
至于范永斗这帮叛贼,那也能拿来做做文章了。
文官势力庞大,勋戚不作为,好啊,那朕就拿你们开开刀,还把事情办的漂亮,叫人找不到任何能泼脏水的机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