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大事了,右掖营地营啸了”
主帐外响起的声音,叫搂着小妾,喝着美酒的李弘济,立时站起身来。
“侯爷”
“滚一边去”
有几分醉意的李弘济,大手一挥,那小妾应声倒地,面露惊恐,看着摇晃着走出主帐的李弘济。
“谁他娘的在大放厥词”李弘济瞪大眼睛,厉声喝道:“敢他娘的散布谣言,给本侯站出来”
眼下正值京营汰兵减饷事,他神机营的麾下,胆敢闹出营啸,一旦事发,那他这个神机营左副将,还做不做。
“侯爷,是真的”
李大忠走上前,焦急道:“末将是从右掖营地知晓的,永宁伯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现在右掖营地大乱”
“可恶”
李弘济咬牙切齿,神情有些狰狞,厉声喝道:“那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点齐本部家丁,随本侯去右掖营地
快啊
对了派人去神枢营那边,叫祖大寿他们,协助本侯镇压乱兵,敢出了差池,谁都逃不了”
“喏”
李弘济的醉意,被这惊人的消息,彻底吓没有了。
一个京营汰兵减饷事,或许他无所谓贯彻与否,只要他占的份额,没有受到损失,大不了就是裁些兵马就是了。
虽说崇祯皇帝数次巡视京营,但对李弘济这帮在职勋戚而言,他们嘴上迎合着,但实际上落实与否,唯有他们最清楚。
整个三大营,除神枢营这边,有祖大寿这位新任左副将在,做的较为彻底之外,五军营和神机营,做的都是面子活。
“主将,你说李弘济他们,真的会过来”
张世泽骑马而立,看向曹文诏皱眉道:“倘若真过来了,就你我二人,在这营地辕门静候,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曹文诏神情淡然,说道:“右掖营地,相距神机营中军驻地最近,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那边都会知道的。
李弘济这个神机营左副将,就算再怎么草包,一旦知晓此事,定然会联想到营啸。
戍守京畿的三大营,胆敢闹出营啸,一旦无法收尾的话,必然惊动朝堂,到时撤职都是小事。
至于说草率二字,忠勇伯又谈何说起呢
你我乃陛下钦定右掖主将和副将,更有中旨在,他李弘济就算带再多的人来,面对中旨,敢违背吗”
其实并非曹文诏,不愿抽调精兵随行,实则是现下的右掖营地内,正在进行兵权交接。
随行的一千忠勇军精兵,要协助委派的中低层将校,尽快掌控局势,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右掖营地。
似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发生在左哨营地,左良玉和沈志祥二人,做着和曹文诏他们,相同的事情。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扬起的飞尘,足见所来骑兵不少。
“侯爷,好像有古怪。”
李大忠骑马驰骋,目力惊人的他,瞧见右掖营地辕门处,似骑马而立两人,这叫他心里惊疑不已,对李弘济大声道:“好像是叛乱的营兵”
“那他娘的还废什么话,射杀他们”
李弘济闻言,皱眉喝道:“二郎们,随本侯冲杀进右掖营地,镇压兵乱”
此刻的李弘济,一心只想解决右掖营啸,此事若捅到御前,叫天子知道了,那他就完蛋了。
“侯爷,等等”
李大忠瞧见曹文诏二人,手中举着什么东西,当即喝道:“好像不对,那乱兵怎么拿着”
“拿着什么”
骑马驰骋的李弘济,心烦意乱,恶狠狠的看向李大忠,厉声道:“你那眼睛还灵不灵,信不信本侯给你抠出来,当泡踩了”
“是圣旨”
李大忠确定的喝道。
“”
此言一出,叫李弘济心里一紧,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瞧出圣旨了。
“末将曹文诏,奉天子之诏,特赴任神机营右掖主将”曹文诏那中气十足的喝喊声,回荡在辕门一带。
虽说对面驰来的骑兵队伍,规模超过千余骑,但曹文诏也好,张世泽也罢,心里并不畏惧。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渐渐有收势之举,李弘济在一众亲卫骑兵的簇拥下,行至右掖营地辕门处。
“张世泽”
看清曹文诏身旁,站着的那人,是张世泽后,李弘济皱眉道:“你二人是何意为何出现在右掖营地”
“临淮侯听旨”
高举诏,面对李弘济的质问,也没拖沓,当即沉声喝道,此言一出,叫李弘济愣住了。
还真是圣旨
“临淮侯,你敢不奉旨”见李弘济愣神骑在马上,张世泽剑眉倒张,厉声喝道。
“臣李弘济奉旨”
面对这样的态势,李弘济强忍着惊疑,摇晃着身体,翻身下马,那身上所带的酒气,飘到曹文诏、张世泽身前,叫二人眉头微蹙起来。
难怪天子要叫我等赴任神机营。
就这样的左副将,真能完成好天子所下汰兵减饷事
曹文诏和张世泽的心里,皆对李弘济生出鄙夷。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自朕言汰兵减饷事,神机营右掖”
忍着心诏打开所奉中旨,便大声喝道。
只是这中旨念完后,单膝跪地的李弘济,却面露惊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曹文诏和张世泽。
天子是怎么想的,竟叫他们赴任神机营右掖主将和副将之职
为何事先他不知情
难道天子发现神机营这边,有什么问题不成
“临淮侯,眼下右掖营地,在进行整饬,还请临淮侯见谅,这营地就别进了”曹文诏手捧中旨,翻身下马,朝李弘济走去。
“临淮侯,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末将就进营地了。”
将诏抱拳一礼道:“自即日起,右掖营地封闭五日,待末将整饬好麾下,再前去中军主帐,述职”
“”
李弘济捧着诏、张世泽二人,心中生出更多的惊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