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下大明的总态势,想解决某地,掌控秩序的最佳手段,就是要适当的亮明肌肉,以震慑宵小之辈
“赵将军,你日后定会为你今日之决断,感到庆幸。”
陈延生神情自若,拿起那份关于梅家的罪证,看向神情凝重的赵兴忠,说道:“自此天津地界,再无梅家
而你赵家会因你的决断,而昌盛下去,不过这一前提,是建立在忠于天子,为社稷分忧的基础上。”
“陈知州天子为何要撤卫设州”踌躇再三的赵兴忠,迎着陈延生的目光,讲出心里的疑惑。
这个疑惑,亦在原天津三卫,一众世职卫所官,心里生出。
好端端的。
在毫无征兆下,天津三卫就要被裁撤掉,属于他们的特权,属于他们的荣耀,顷刻间全部都没了。
这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因为天子要平叛建虏八旗”陈延生神情坚毅,正色道:“除了辽前,除了山东,天津是一处要地”
言罢,陈延生站起身来,朝李明忠走去,递上手书罪证,说道:“李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陈知州放心,本将知道怎么做。”
李明忠接过文书,正色道:“拿下全部的卫所官宗族,或许很难,但杀鸡儆猴的事情,本将很熟”
赵兴忠:“”
他的心里明白,从今日起,天津的天,就真的要变了。
或许他们在京城权贵的眼里,是极小的角色,但在天津这个地界,想和气生财的话,那京城权贵的门人,跟他们还是很交好的。
“赵将军,我们也走吧,去倪家”
陈延生看向赵兴忠,说道:“本州要天津地界的纤户,彻底的安定下来,另外其他的宗族,也要老实下来。
这次的震慑,若出现纰漏,导致天津地界生乱,继而影响到漕运,那要不了多久,数万大军便会随同锦衣卫,开赴津门”
赵兴忠神情复杂的站起身,看了眼陈延生,没有说话,他的软肋,算是被陈延生给捏住了。
天津三卫的一众世职卫所官,累世繁衍下来,那宗族势力都是极大的,唯独赵家和倪家子嗣不昌,这也是梅家独占翘楚的缘由。
虽说他们三族,的确有着姻亲关系,甚至当代亦有姻亲,可在绝对的威胁下,赵兴忠能怎么做
死道友不死贫道
陈延生能震慑住赵兴忠,那是沾了崇祯皇帝的光。
崇祯二年的那场震动,建虏八旗寇边攻进关内,叫崇祯皇帝御驾亲征,最终粉碎了建虏的阴谋。
这一战,叫崇祯皇帝在北直隶治下,拥有极强的威望和震慑
“传天津将军令,封锁天津卫城城门”
当陈延生、赵兴忠他们,赶赴倪家之际,李明忠麾下亲兵,手持将令,赶赴卫城城门传达军令。
作为天津一带的核心所在,天津卫城毗邻大运河,乃极为繁华的要地。
虽说天启年间的多次水灾,导致天津卫城城墙被冲塌不少,但这依旧掩盖不住天津卫城的重要。
“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何要封锁城门啊。”
“谁说不是啊,难道卫城内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啊”
进出卫城的人群,被放下闸的城门阻隔,不管是城外的,还是城内的,那议论声响个不停。
“快动作都快点,把持好各处要道。”
一队队持枪挎刀的将士,在各级将校的统率下,分别前往天津卫城的内城和外城,严守各处的要道。
“铛”
“传天津将军令,清街敢有违令者,以叛逆论处,就地格杀”
一名名手持铜锣,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将士,神情冷然的沉声喝道。
乱。
此刻的天津卫城上下,形成一片恐慌的态势,谁都不清楚,这好端端的,为何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些来头不小的群体,在自家小厮的禀明下,都知晓天津卫城闹出的动静,直觉告诉他们,天津要出大事了
“哒哒哒”
一道道急促的马蹄声,在天津卫城各处响起。
统兵赶赴梅家的李明忠,骑马而定,看着眼前正门紧闭的梅宅,神情冷然,身边的副将,不时向李明忠禀明情况。
针对这次查抄梅家,缉拿以梅应武为首的死硬派,李明忠做了很多筹谋部署。
包括跟梅家相交,走的很近的死硬派,都被他派兵为了府邸。
其麾下统率的兵丁,想赶赴天津三卫各处,攻破这些死硬派的田庄,那或许是较难的事情。
但是拿下在卫城内的一应宅邸,断然是没任何问题的。
“真是一帮找死的家伙,敢在背地里折腾这么多事情,阻挠圣意。”看着眼前的梅宅,李明忠冷笑道:“还敢大张旗鼓的住在卫城内,真当老子是空气啊,来人啊,给本将攻破梅宅擒拿要犯”
“喏”
在一众应喝声下,由李明忠麾下将校,所统率的将士,便在呵斥声下,开始对梅宅展开攻势。
而扼守梅宅宅墙的一众家丁,瞧见眼前这阵仗后,一个个全都严阵以待起来,不少都直接操起强弓,怒射起来。
只可惜,赴任天津的李明忠,并非孤身一人前来,其麾下有崇祯皇帝配属的将校团,亦有不少的精锐之士。
“轰轰轰”
一阵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在梅宅骤响,这惊天巨响,在临近的街道响起,属实是吓坏了不少人。
“壮哉,天津将军”
在倪家正堂的陈延生,当听到递减的爆炸声,拍案而起,在赵兴忠、倪国忠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朗声道。
“倪国忠,本州既然做到这一步,就绝不会退让半步。”陈延生一甩袍袖,冷冷的看向倪国忠,沉声道:“要么跟着本州为陛下尽忠,要么族灭本州来天津,耽搁的时间,足够长了。
现在本州已没有心情,和你心平气和的讲了,一旦天子生怒,那后果你自己想吧”
被陈延生的气势所震慑,优柔寡断的倪国忠,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