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哗啦”
带着白花的海浪,冲刷在海滩上,蔚蓝的大海,呼啸着阵阵海风,叫站在海滩上的人群,都下意识缩着脖子。
“直娘贼的,这海风真够冷的”
挎刀而立的刘兴沛,缩着脖子,骂骂咧咧道:“幸好朝廷,将先前皮岛上的辽民,悉数都迁移走了。
不然就过去的隆冬,这皮岛上,还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啊。
大哥,您说孙元化他们,今日是否抵达不了东江镇了要不您先回总兵府吧,我在这里等着。”
那锐利的目光,看向身前虎背熊腰的汉子。
“不会。”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片海滩响起,那深邃的眼眸,盯着前方波浪不断的海疆,刘兴祚皱眉道:“这批要移交的海船,关系重大。
算算时间,就算途中遭遇海潮,那也该抵达了,除非航行途中,船毁人亡了,否则不可能不来。”
“来了”
“是海船队”
聚在身边的不少亲卫家丁,瞧见远处的海域上,出现几道黑影,待瞧清后,一个个激动的伸手指道。
“大哥,还真是”
刘兴沛虎目微张,看见数十艘海船,朝着己方航行,难掩激动道:“等了十几日,终于他娘的过来了。”
“放狼烟。”
刘兴祚神情平静道。
“喏”
几名亲卫家丁怒吼一声,便朝前方跑去,从怀中掏出火折,伸手遮挡着海风,吹燃火折以后,便点燃了堆放的柴堆,不多时,滚滚黑烟腾空而起。
作为新选的一处靠岸停泊点,从登莱过来的海船队,并不清楚要具体停靠在何处,放狼烟,能引领着海船队,朝正确的方向行驶。
“巡抚是狼烟。”
站在摇晃的甲板上,孙元化强忍着恶心,眉头紧皱,看着不断变大的皮岛,耳畔响起激亢的声音。
强忍着难受的孙元化,从腰间摘下千里镜,微微颤抖的手,举起千里镜,便朝着狼烟升起的方向看去。
当看到海滩上,聚集着不少的人群,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所乘海船,朝着狼烟所放区域驰骋。
作为崇祯皇帝钦定的登莱巡抚,孙元化会同袁可立,赶赴登莱两府任职,并按照崇祯皇帝所写密诏,给孤悬海外的东江镇提供各种援助。
算起来,这是他赴任登莱巡抚以来,向东江镇提供的第三批援助了。
但这也是孙元化,首次离开登莱之地,乘船渡海,赶来刘兴祚率部驻守的东江镇。
“见过孙巡抚”
等候许久的刘兴祚,见到孙元化所穿那身官袍,忙抱拳一礼道:“本帅没有想到,巡抚会亲至东江镇。”
“本抚不来能行吗”
孙元化脸色有些苍白,缓步向前走来,对刘兴祚说道:“刘帅都将攻打辽南的军报,差人递到登莱,甚至是山东巡抚府了。
这所缺的一应粮草,乃至是一应海船,本抚倘若不亲自坐镇送来,那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在文贵武贱的政治生态下,别看刘兴祚是手握重兵的总兵官,但是在孙元化的面前,却要保持应有的尊重。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幸好孙元化和大明其他文官不同,天启年间跟随孙承宗,一起出镇辽东,熟悉军事的他,对待统兵打仗的将领,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特殊优越。
“孙巡抚高义”
刘兴祚淡笑道:“有了这批海船,还有粮食,围绕辽南之地的攻略战,就能顺利的打响了。
自陛下谴派天使传来密诏,本帅就一直在整训麾下各部,包括操控海船的水师营,都组建起来了。
遵循陛下的旨意,本帅准备趁着开春临近之际,先行向辽南的广鹿岛一带,向金州卫展开海上破袭。
自建虏八旗败退辽东以来,依着本帅对建虏的了解,这些时日,那建虏奴酋皇太极,只怕堪堪稳定住内部局势。”
“刘帅能有此信心,本抚心里就安定不少啊。”
孙元化微微一笑道:“自知晓东江镇的作战部署后,本抚就在登莱两地,筹措了合计八百余杆质量上乘的鲁密铳、鸟铳。
另外根据兵仗局那边,所传过来的火药技艺,生产了一批颗粒火药,并制作成袋装的颗粒火药,以及袋装铅子。
不过此次时间有些仓促,本抚只筹措了五百具纸甲,幸好袁巡抚那边,提供了四百具棉甲,稍后刘帅就差人领取吧。”
刘兴祚、刘兴沛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没成想这次还能有意外收获,有了这批火铳和甲具,那出战的主力兵马,战力能提升不少啊。
“本帅代出战的儿郎,谢过孙巡抚”
“刘帅无需这般,这都是本抚应该做的。”
作为崇祯皇帝选定的一帮良臣虎将,围绕辽前的整体布局,崇祯皇帝是详细的向刘兴祚、袁可立、孙元化他们讲明。
命反复在密诏中强调,山东和登莱两地,必须全力确保东江镇的各项所需,力求围绕辽南的海上破袭战,能一次次的搅乱建虏在此的统治根基。
纵使是一次次的破袭战,不足以叫大明收复这些疆域,但若是能持续的放血,那就是一场场大胜。
跟强盛起来的建虏八旗,在辽东这边疆域作战,要讲究积少成多的战绩,不可贪多。
“对了刘帅。”
孙元化神情严肃道:“考虑到这一次,是我东江镇整饬后,首次乘船渡海,要向窃据辽南的建虏,发动海上破袭。
本抚还给刘帅,带来了一支西军。
华莱士,过来吧”
说着,在刘兴祚诧异的注视下,看向孙元化挥手的地方,却瞧见一帮金发碧眼的西洋人,映入到眼帘。
直娘贼的,怎么是西洋人
“刘帅,可不要小瞧这帮葡萄牙人。”孙元化神情淡然,看向刘兴祚说道:“这是本抚赴任登莱后,派人前去濠镜特地招募来的。
这支西洋火枪营,建制三百人,分三个小队,都是精锐,为首的华莱士,是这支火枪营的军官,熟悉我大明语言,交流上没有任何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