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哗啦”
汹涌的海浪不断翻涌,一艘艘大小不一的海船,随波逐浪的向前驰骋着。
海风凛凛,升起的船帆,仿佛要被撕破一般。
摇晃的船舱内,夹杂着各种气味,点起的火烛,照耀着这片地方。
“本帅再强调一点。”
刘兴祚双手撑在木桌上,那如炬的眼眸,扫视着船舱内的每个人,包括华莱士,沉声说道:
“建虏纠集重兵,甚至煽动蒙古各部随军,在去年进犯国朝,企图祸乱大明关内,但却被陛下御驾亲征击败。
那一战我大明健儿,杀了多少建虏,杀了多少蒙古兵,在军机处明发的上谕中,你们都清楚的了解到了。
对核心人丁极少的建虏八旗,尤其是内部暗藏着各种矛盾和隐患,本帅想要给你们阐述的是,纵使是皇太极有再大的本事。
想率领败军返回辽东治下,其内部不出现任何问题,那断然是不可能的,甚至他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来安抚建虏八旗。
所以这次乘船渡海,远赴广鹿岛一带,对建虏窃据的金州卫展开海上破袭,我东江军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
以刘兴沛为首的这帮将校,一个个眸中闪烁着精芒,双拳紧握起来,内心深处是极为的亢奋。
自毛承禄、孔有德这帮毛文龙的义子义孙的旧部,多数都被崇祯皇帝从东江镇治下抽调走。
整个东江镇上下,在刘兴祚被擢升为总兵官,总揽东江镇事后,就经历了一次全面的调整和变动。
一支军队,严禁令出多门。
尤其是像东江镇这样特殊的要镇,就更加要注重这一点了。
在崇祯皇帝的支持下,东江镇彻底变成了海上军事要塞,一应的闲杂人等,悉数乘船渡海迁移安置到北直隶治下。
且在这一过程中,刘兴祚所统率的东江军,定编三万众,这还不包括特设的东江水师营
“刘将军,我不是很明白。”
华莱士眉头微蹙,看向刘兴祚说道:“您此番率部突袭建虏所窃据的金州卫,为何不主动的引诱他们的水师出港。
这样到了海上以后,只要谋划得当的话,那在重创了建虏水师后,我军再突袭金州卫,岂不是更加容易”
“你说的倒是轻巧”
刘兴沛剑眉倒张,见自家大哥神情凝重,对华莱士就说道:“你可知道,建虏在金州卫的水师规模,有多大吗
就现在我东江军麾下,所操控的那些海船,用来运输将士,还成,真要是跟建虏在海上交战,那满船的将士,都将葬身鱼腹”
自万历朝开始,大明不断在辽东战场失利,这使得大明的军事重心,就倾斜到陆地上的各部大军,反倒是对海上力量的建设,根本就不重视。
尤其是这些年,在建虏次次打击下,使得围绕整个辽东海域,觉华岛那边的水师力量,登莱水师,甚至是东江水师,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文網
特别是被袁崇焕吹捧的宁远大捷,这一战,大明把守的宁远城,固然没有被建虏八旗攻陷。
但是觉华岛却遭受重创,甚至是水师力量几近覆灭。
“哦上帝啊。”
华莱士闻言,不免惊呼道:“没想到传承悠久的大明,竟然在海船建造方面,存在这么大的问题。”
“华莱士,收起你那震惊的态度吧。”
刘兴祚双眼微眯,盯着华莱士说道:“先前我大明的主要方向,是在辽前,现在整体策略,在发生改变。
你是跟孙巡抚一起的,想必在来东江镇之前,也清楚登莱两地,正在筹建造船厂,其中聘请的就有你们西洋船匠。
要不了多久,我大明在辽东海域上,就能筹建起一支组织严密的水师力量。
但是现在,本帅就叫你瞧一瞧,即便不能在海上跟建虏水师硬撼,但是突破金州卫防线,依旧能摧毁整个建虏水师”
被刘兴祚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这叫华莱士觉得,自己像是被雄狮盯着一般。
他先前之所以讲这么多,就是想向刘兴祚介绍一些他们葡萄牙的船匠,这样他也能从中赚一笔丰厚的佣金。
显然刘兴祚他们,曲解了华莱士的意思。
“诸位,你们能当上副总兵官,参将,游击将军等,那全是陛下的信任和倚重。”
不再理会华莱士的刘兴祚,那放光的眼眸,扫视着眼前众将,神情冷然的说道。
“甚至在此之前,你们也都清楚的了解到,陛下对我东江镇的重视,包括所赋予在我们身上的重担。
先前被文官克扣的粮饷,陛下更是从内帑直接掏出粮饷,直接给我们补齐了。
现在东江镇整饬有段时间了,吃着大明的皇粮,拿着陛下给的兵饷,你们说说,我们能畏惧建虏吗”
“不能”
“不能”
振聋发聩的怒吼,在这小小的船舱内响起,这叫华莱士眉头微蹙,有些无法理解,刘兴祚他们的这种狂热。
是啊,他一个外来客,又怎会理解大明跟建虏的血仇。
尤其是东江镇这边,多数的将士,甚至是将校,那都跟建虏有着血仇。
这也是在毛承禄他们,被崇祯皇帝抽调走以后,刘兴祚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东江镇整合起来的缘由。
大明在辽东这片土地上,跟建虏打了十几年,尽管戍守辽前的大明边军,多数都是不堪重用的,是谈奴色变的。
可恰恰是孤悬在外的东江镇,却呈现另一种态势。
他们不畏惧建虏,不畏惧战争,纵使是遭受着各种苛待,那同样敢在毛文龙的统率下,向建虏发动一次次还是那个破袭。
或许毛文龙这个人,性情跋扈,桀骜不驯,但带兵打仗的确有一套。
只可惜他被袁崇焕杀了。
不过他所给东江军赋予的军魂,却传承了下来,这也注定东江军,将会在性情稳重的刘兴祚手中,迸发出不一样的威慑。
毕竟有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支持,刘兴祚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好兵打好仗,不辜负天子的期许就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