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一听这话,恨不得再咬傅时延一口,“合着我还得感激你是不是”
傅时延下颚蹭了蹭她的侧颈:“是哥哥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不生气了,好不好”
将离心里憋着一口气,但听到傅时延那两个字,那口气立即就消散了。
她在傅时延面前一向绷不住。
感觉到她的软化,傅时延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问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将离吸了一口气,趴在傅时延的怀里,闷声道:“山洞里,但想起来的也不多,只是想起来一个故人,结果这个故人早就在我身边,却不愿意和我相认。”
傅时延听着她那委屈的声音,心脏刺了一下,“嗯,都怪我,要不要再打我一顿”
将离气得用头顶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动作,也曾出现过千百次。
感觉到她这如往昔一样的小动作,傅时延反而轻笑了一声,转而认真道:“不与你相认,是有我自己的考量,没有考虑到你,是我的错,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将离把脸闷在他的肩上,“没跟你生气。”
傅时延笑,“好,没生气就好。”
将离哼了一声,忽然有点困,不,或许说是很困。
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压抑着的气息也平稳下来,困倦如同潮水一样袭来。
感觉到她的异样,傅时延轻声问道:“困了”
将离嗯了一声。
傅时延道:“那到床上去睡。”
将离闻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傅时延见此,轻笑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将离这才嗯了一声,一直挨着傅时延,好像一个时常被抛弃的小可怜,唯恐再一次被人落下。
傅时延心脏有些隐痛,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将离。
两个人并肩在床上躺下来,将离一翻身,便把自己闷在傅时延怀里,这是她最熟悉的一个位置。
傅时延揽着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睡吧,我陪着你,这次不走了。”
将离好像终于放下心来,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然而,楼下那些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荀天海等人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所有人站在客厅里,好半天没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荀天海才小声地说:“应该没继续打架了吧”
夏新迟疑地点头,“好像是”
卿越似笑非笑:“看样子是和平了。”
荀天海闻言,松了一口气,“没继续打就行,吓我一跳。”
“好了,冰箱里面有吃的,荀处长你不是想弄点吃的吗”段剑川开口问道。
荀天海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应了一声好,便进入厨房,去开冰箱。
卿越抱着水杯,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
夏新不由看了看他,小声地问:“卿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卿越眉梢一挑,“我知道什么”
夏新挠挠头,“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什么,比如傅总和老祖宗的关系,比如老祖宗的身份什么的”
卿越闻言,晃了晃杯子,对他一笑,“想听一些关于你们老祖宗的八卦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