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
这还真是清新脱俗的理由。
不过他又皱眉道。
“可是契索金说的长生天显灵,是真的吗要不是那场雨,郡主现在估计就危险了。”
轩辕夜扫了天权一眼。
“你说呢”
天权后背一紧,立马挺直了腰杆。
“肯定不是怎么可能有这种巫术”
修长有力的手指捻起信纸,轻轻一搓,薄薄的纸顿时化作齑粉,散落在桌上。
轩辕夜一抬头,见天权还待在原地,拢了拢长眉,漫不经心的语气带出来一丝严厉。
“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吗”
天权愣了一下,在接触到自家王爷冰凉的视线时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
如果契索金不是因为什么长生天显灵而放过上官璃,那是为了什么他可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主,死在他手下的人比起轩辕夜来也快不遑多让了。
如果不是他对自家王爷爱得深沉导致爱屋及乌的话,那就是上官璃身上有什么,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查探。”
“嗯,还有,皇上那边应该也会采取行动。扔个假的理由出去,逼真点。”
“是”
天权离开后,轩辕夜又在原地做了会儿。忽然,他伸出手,刚才那堆已经粉身碎骨的纸片居然还留了一块相对完整的下来。
那是上官璃在第四天对契索金说的一句话。
那天依旧下着雨,上官璃撑着伞站在院子里,契索金靠在屋檐下,两个人隔着半个院子闲聊。
“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非要跟轩辕夜那个惹人讨厌的家伙混在一起”
“这个问题问的好。”
上官璃晃了晃头顶花里胡哨绣着一大朵牡丹的伞,觉得这颜色有些辣眼睛。她保持着平静的声线道。
“我也不清楚。”
“是他死缠烂打吧。”
“是的。”
契索金又摇摇头。
“我觉得你不像那种被人死缠烂打就会妥协的人。”
上官璃这次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
“可能是因为他格外特别些吧。”
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敷衍,但是轩辕夜却很受用,将记录着这句话的纸留了下来,连同那朵槐花一起收了起来。
上官璃原本是想回静堂的,结果长街上今天热闹得过了头,三五成群挤在一起议论纷纷,好像对什么事情很不忿一样。
她不爱多管闲事,但是人群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于是她只好吩咐车夫道。
“去问问看怎么回事。”
一时半晌后,车夫回来了。
“郡主,说是恭王的侧王妃今日从刑部出来了,恭王府好大的排场去接呢。现在大家都议论纷纷,听说刑部和京兆尹府门前集结了好多鸣不平的人呢。”
上官璃掐指一算,距离长枫居那件事过后,满打满算也才四个月,当初高然说的可是半年。
真好,五天前她还在想上官月会不会被提前放出来,没想到这么快。
但是她刚刚结束有马驿站的事,上官月紧接着就出来了,这么巧吗
“郡主,我们怎么办”
车夫是张雷找来的人,据说从前也是在丞相府待过的,所以知道上官璃和上官月的过节。
上官璃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长街上人很多,马车确实很难前进。
“你先在这等会,等人少了把马车赶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说着,将脸上的面纱拢了拢,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上官璃去的方向却不是静堂,而是刑部。
刑部门前果然人满为患,前来接上官月的车马被堵在人墙外面,怎么挤也挤不进来。
虽然有守卫军维持秩序,不过因为高然一句不能伤到百姓,大家都畏手畏脚起来,就犹豫这么一会儿,人顿时越聚越多,到了不动用武力根本动不了地步。
但是自从之前誉王凤司宸因为上官璃一出苦肉计不仅被禁足了两个月,还丢了守卫军的节制权后,这个差事就落到了高然身上。
他不开口,守卫军兵器都不敢露出半截来。
上官璃在人群外溜达了一圈,用眼睛丈量出来一条通道,随后游鱼一般见缝插针地挤了进去。一路来到了靠近刑部大门的地方。
她抬头,看见了上官月。
上官月站在刑部门口,四个月时间不见,她瘦了一些,神情也有些憔悴。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
此刻她阴沉着脸,冷冷地问在她身边假装抬头看天的高然。
“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抗旨不尊吗”
高然冷笑一声。
“臣哪敢抗旨不遵这些百姓们是自愿前来的,难道我大周新出了一条刑部门前不能有人停留的律法吗”
“哼”
上官月抬起下巴。
“大人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困在这两个月你一言九鼎的高然高大人,在陛下的旨意面前,还不是要食言而肥一回”
高然原本冷厉的脸波动了一下,这确实是他的耻辱。
“就算做不到让侧王妃在这待满半年,多留一会儿也是好的。”
上官月听了这话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呵,大人以为你的人不动手,就没有动手的人了吗”
高然还没反应过来,上官璃却已经明白她想做什么了。眼珠一转,她变了个声线,大声道。
“救命啊,恭王府的人抓人啦”
这一嗓子实在是中气十足,顷刻间传出了几里地去。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请\愿的不见得有几个。听了这话,众人觉得还是小命要紧,于是开始疯狂地往外冲。
这一冲,直接将恐惧的气氛带了起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们顿时慌乱了起来,一边叫着“抓人了,恭王府抓人了”一边四散开来,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作鸟兽散。
那速度让上官璃都叹为观止,该说不愧是京城人士,专业吃瓜一百年练出来的反应。
而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形成包围圈的恭王府兵们原本想随便抓两个百姓来给自家侧王妃泄愤,但是守卫军忽然动了起来,和他们搅在了一起,场面霎时间变得混乱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