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面前这个人一开始没有用尽全力一样,上官璃当然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全部实力。
虽然这个人也很厉害,但是正常打的话,五十招之内他就该败了。
之所以拖这么久,无非就是掩人耳目,同时也让皇上对她的戒备之心再降低一些。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看来以后演技还是得多练练。
只是上官璃还是得继续装傻,总不能在皇上的人面前承认她的小心思吧她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道。
“可以,但是咱们说好了,不许耍赖,万一我赢了,你也别不承认。”
一边围观的几个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倒是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一点门道。
刚才那位神秘人明明占了上风,现在却主动要十招定胜负,听郡主这话,确实是占了便宜。
几个人顿时对神秘人肃然起敬。
听说过怜花惜玉的,但是大赏在前,竟然还能如此有风度,实在是吾辈楷模。更何况以郡主的样貌,这也能怜惜得起来,当真是真男人了
唐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如此光辉伟岸起来,他虽然隐隐感觉上官璃刚才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对他来说,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见上官璃答应,他点点头。
“那就来吧。”
说完,主动发起了攻势。
上官璃单手轻轻拍在圆台上,借力滑了一段距离出去。在小胖子旁边的浮木上一点,有些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
但是不等她喘口气,唐子已经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两个人在水面上上演了一场你追我逃的大戏。
十招的时间转瞬即逝,最终上官璃只付出了半截衣摆的代价,未分胜负。
就在众人因为这忽然激烈起来的打斗感到眼前一亮的时候,他们看见那个神秘人又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在做什么啊”
“难道又要休息会儿再打”
“”
可惜这些讨论声根本传不到湖中心两人的耳中。
就连皇上都不解地皱了皱眉。
但是不等众人再猜测一二,就惊讶地发现那位刚刚还占尽上风的神秘人竟然对着上官璃微微一弯腰,然后主动跳进了水里。
“哗”
落水可是代表着失败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眉心深深拧了起来,现在高又是不敢说话的。虽然皇上对郡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超乎寻常的疼爱。
但那肯定是建立在郡主照着皇上的意思做事的基础上,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在不在这个行列。
“啪”
小弟手里的灯笼忽然掉了下来,在接触大地之前被钱度伸出来的手稳稳接住。
“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钱度叹了口气,悠悠道。
“还能怎么回事,技不如人呗。”
“可是唐子他可是”
在绯清里也是排得上号的身手相当厉害的人。
这话被钱度接下来的回答给堵了回去。
“那你觉得除了这个可能,唐子那小子还会在什么情况下主动落水”
“这,这倒也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弟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但是这样一来,陛下的任务咱们不就搞砸了吗这回去不得长使骂个狗血淋头”
钱度一只手撑着下巴,慢悠悠道。
“那就骂呗,反正最后去给陛下请罪的人又不是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有”
他话锋一转。
“你小子到底还要我给你拿多久的灯笼这个月的俸禄不打算要了是吧”
“别别别”
小弟连忙把钱度手里的灯笼给接了过去。
哂笑道。
“您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
“滚蛋”
钱度一巴掌拍在小弟的膝盖上,冷声道。
“你要是有这些东西,还有机会进绯清与其有闲心在这里扯淡,不如去帮忙收尾。”
身后的小弟脸上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又“诶”了一身,反问道。
“那我走了,大人您不就暴露在风雨中了,别这么无情嘛,嘿嘿。”
钱度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邵阳郡主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这件事虽然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绯清也不是没有预料过这个结果。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带来过太多的意料之外了。
要不是上官璃这个人的经历自始至终在绯清眼里都是透明的,就凭借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名顶替了原来的那个上官璃。
等等。
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郡主的经历好像也不是全部一目了然的。她还有一年离府不知所踪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当时这位名义上的邵阳郡主并不如何引人注目,皇上知道过后虽然也生了一段日子的气,亦派人前去调查过。
但是因为那时候的上官璃远不如现在这般牵扯甚广,因此当初皇上并没有让绯清插手这件事。
也因为这样,在绯清的记录里,上官璃有了这一年时间的空白。
调查最后的结果不了了之,此事也许久没人再提起。
而到了今天,再回看的时候,没准真是那一年的时间,才让上官璃这个人生出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钱度悠悠地想着。
看来以后得多放些眼睛在这位郡主身上了。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时候,湖上忽然生出了异变。
“快看,那是什么”
有人惊呼的声音。
钱度放眼看去,只看原本虽然被风雨打得不停翻涌的湖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剧烈地动荡了起来。
尤其是湖中央,圆台周围的剩余的几个人都面露惊恐,一个个都在往里面缩,好像很怕脚边的水一样。
“轰咔”
罕见的夏雷带来了一道仿佛要劈开天地的闪电。
刺眼的白光划过天边,引起了岸边一众人的惊惶和惧怕。
也让钱度看清了湖面的情况。
他瞳孔剧烈一缩。
湖面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小团一小团阴影,面积并不大,却几乎将整个湖中央都包围了起来。
“暗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