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这么说,自然有回旋的余地,听说谢府给了她不少钱财,不缺钱。”虞兰雪柔声道。
心里又嫉又恨,她差钱,她很差钱。
入了宫,哪一样不需要钱偏偏母亲偏心妹妹
一听这话宁氏深以为然,用力一跺脚:“好,那就先向信康伯府讨要,等这件事了了,再向这个贱丫头讨要铺子,必竟是我们府上的铺子,虞兰萱没经过我们同意,怎么能随意的出售,你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就蛮横不讲理了,虞兰萱是铺子的主人,这些铺子也是安氏嫁妆里的,其实跟征远侯府没关系。
“母亲说的是”虞兰雪却是满口称赞。
“雪儿,如果褚子寒不同意怎么办”宁氏说完,又不安起来,这事头痛的很。
“如果真的不同意,此事就闹到御史处,信康伯世子当着全城百姓的话,又岂能出尔反尔”虞兰雪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会让这机会错过的。
别说只是虞兰燕,就算是宁氏,她也不在乎
她的前程,在那个高高的权力之处,她会踩着所有人往上爬
宁氏原本就六神无主,如今女儿沉静的声音倒是给了她勇气,当下抹了抹眼泪,“雪儿,你好好养伤,此事母亲去办,这嫁妆必得讨要回来才是,否则否则这一次”
“母亲说的是,如果讨要不回来,我们征远侯府也完了我的名声坏了,宁妃娘娘不会选我,父亲和大哥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这征远侯府的爵位更不可能落在父亲的身上,哪怕虞承轩也死了。”
虞兰雪低声道,她知道宁氏最在意的是什么,如今就照这上面扎上去。
宁氏机灵打了一个寒战,再不敢懈怠,站了起来:“雪儿,你好好休息,母亲去处理事情。”
“有劳母亲了。”虞兰雪强扯出一丝笑意。
宁氏挥挥手,转身匆匆离去,没注意到床上大女儿那双变得阴寒的眼睛
“退还所有聘礼”信康伯夫人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冷冷的看向宁氏。
“这也是没办法原本就是信康伯世子的意思,我大伯之前的好友已经过来问过数次,如果再不退怕是会影响信康伯府的声誉。”宁氏陪着笑脸,道。
“这是县君给我们府上的嫁妆,与你们何干”信康伯夫人半点也没相信宁氏的话,嘲讽的勾了勾唇,“当日也是你们女儿自己不检点,还害得我们府上跟着你们一起被人指指点点。”
宁氏又是憋屈又是恼怒,脸色涨红:“伯夫人当初也是孩子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做长辈的就只是成全了他们,如果当初不是世子一再的恳求,也不会让燕儿落到眼下的这种地步。”
“世家千金的礼数,宁夫人你们以前从来不讲的吗把个好好的女儿家,教的这么不知廉耻。”信康伯夫人冷笑道。
“当初不都是世子的意思吗”宁氏也不罢休,反唇相讥。
“征远侯府把个女孩子养成这般下贱,还要求男子如何不成”信康伯夫人怎么会怕宁氏,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后,再一次重重放下,站了起来,“宁夫人,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议此事的。”
信康伯夫人原本就不想过来,是儿子一再的求着自己,她才不得不走这么一趟,之前明明说好,大家就明面上走一些礼,意思意思,就算是退了嫁妆,实际上就稍稍的送还一些就行,多少看信康伯府的意思。
而今居然要求半点不差,信康伯夫人怎么会同意。
“寒儿拿到的嫁妆是县君给的,跟你们那个不知礼数的女儿没关系,宁夫人我不觉得你有讨还的资格。”
信康伯夫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宁氏又气又羞,满脸通红,也蓦的站了起来,语带威胁的道:“伯夫人如果这么说,那这事我们也不能罢休,总得让所有人看看信康伯世子出尔反尔的样子,燕儿已经死了,世子却是没死,世人对于一个已死之人向来比较公允。”
信康伯夫人的脚步停下,转回头冷冷的瞪着宁氏:“宁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原本之前的确说不多要,但现在不行,如果没了这笔钱财赔给他人,我们全完了,既然我们完了,伯夫人觉得我们还怕什么世子做下的那些事情,燕儿也是知道的。”
宁氏半步不让的道,事到如今这笔钱财她也必然要回来,大女儿说的对,只要雪儿将来有出息,还怕不能给小女儿撑腰吗
宁氏一族,原本连世家都不算,如今又有谁敢小窥。
信康伯夫人向来看不起宁氏,听她这么一说,立时大怒,冷笑道:“好,宁夫人如果要这么做,我们等着就是,到时候看看是你的儿女有事,还是我们信康伯府有问题。”
“你”宁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想到信康伯夫人居然这么无赖,伸手指了指信康伯夫人,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褚子寒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信康伯夫人行了一礼。
母子两个是一起来的,褚子寒先去看了褚仲阳,从褚仲阳处知道了征远府的打算,立时知道不好,这才匆匆过来。
“世子,你来评评理,当初是你当着满京城的百姓说的,要退还嫁妆,之后我大伯的几位故交过来查问,说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两家的亲事不成,兰萱也没有正式嫁进信康伯府,嫁妆是必要退还的。”
一看到褚子寒,宁氏的声气也大了几分,气恼的高声道。
“寒儿,你来的好,他们之前说好的话居然不算数,如今说什么亲事不算数,不过都是推托罢了。”
信康伯夫人也不罢休。
“母亲,宁夫人,你们请先停一下。”褚子寒头疼不已,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暴,整件事情最烦的就是他,他的功劳那么大,现在却什么也没。
“世子,当初燕儿的事情,你最清楚,你的事情,燕儿也清楚,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两情相悦,我们也不可能同意,更不可能让燕儿嫁进你们府上,可现在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两家还是好好商议,退了嫁妆的好。”
宁氏没好气的道。
褚子寒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制止住还要说话的信康伯夫人:“母亲,您先别动怒,这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
“还商议什么,嫁妆是不可能退的,要退也得等征远侯世子来了再说。”信康伯夫人根本没打算退嫁妆,那么多好东西,如今已经进了信康伯府,她怎么甘心再还回去。
“嫁妆如果不还,我们就告到衙门里,看看最后这嫁妆该不该还。”宁氏的态度也很强硬。
信康伯夫人勃然大怒。
“母亲,您先缓缓,此事就算再争也是争不出来的,还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难不成你们两个希望我们两府一起完了吗宁夫人,你就算不考虑燕儿,还得考虑大姑娘和大公子吧”
褚子寒的目光转向了宁氏,厉声喝道,生怕她再说什么刺激到母亲。
宁氏虽然不服,却不得不低头。
“母亲,您先坐下,喝口水缓一下,此事由我来做主,行不”褚子寒端了茶水送到信康伯夫人面前,信康伯夫人接过,傲然的看了一眼宁氏,喝了一口后,跟着儿子重新回去坐下。
宁氏气的咬牙切齿。
见两个人不再闹了,褚子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先是对信康伯夫人说:“母亲,我方才已经跟虞大人说过此事了,这事怎么起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们总得查问清楚,一味的发火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听儿子这么一说,信康伯夫人冷哼一声道:“寒儿,你们说吧,我倒是要好好听听征远侯府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之前说的像朵花似的,说什么不在意钱财,其实在意的还是钱财。”
宁氏伸手按了按胸口,恨不得伸手挠花信康伯夫人的脸,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确不是争吵的时候。
用力的平了两口气,才道:“雪儿要退亲,刑府要求退两倍的聘礼,当初有一些聘礼我送到县君的嫁妆里,现在府里也没那么多的钱可补还两倍的聘礼,宁妃娘娘的意思,也是让信康伯府先还了我们嫁妆,这以后若是自会送上另外一份丰厚的嫁妆。”
宁氏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隐瞒了宣平侯府也要重金赔偿的事情。
“贵府大姑娘,这是另有高就了,那就让另外的高就来偿还,想娶你们家大姑娘,总得多付一些才是,这么才貌双全的佳人,又贴心贴肺的美人人儿,可就只有征远侯府有,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信康伯夫人坐在一边嘲讽道。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宁氏脸色暴红,气恼的一拍桌子:“信康伯夫人,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那我们就对簿公堂,看看这最后嫁妆到底是还还是不还这事现在皇上也知道了,许多人还在催问,信康伯府就真的要为了点钱财,惹出这么大的是非吗”
宁氏今天是铁了心要让信康伯府退嫁妆。
不退不行,她拿不出那么多的赔偿,若拿不出,惹恼了刑府和宣平侯府,大女儿的名声就要毁了,大女儿的前程也就没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