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老夫也知道这件事的。”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口,却说出了焦大的疑问。
他确实还没说出去,就莫名其妙挨了打,说起来焦大也是够冤的。
“算你说对了,所以小爷今晚来,有两条路让你选择”
“哪两条路”
秦钟的目光犀利如鹰,直逼焦大:“第一,割下你的舌头,第二,一刀送你上西天”
“有种”焦大虽然恐惧,但不失态:“当年老夫也是你这种性格”
“别废话了,两条路快选一条”秦钟又把刀架在焦大的脖子上,又划出一道口子。
这小子,是玩真的。
“小爷,别这样,老夫发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你给爷说实话,爷今晚如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那件事说出去啊”
焦大此时露出一脸的怨恨,言道:“小爷,明人不做暗事,我焦大当年跟随宁国公出生入死,你看看我焦大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焦大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言道:“没错,老夫要用这件事和贾珍谈判,不给老夫做大总管,老夫就把这件天大的丑事说出去”
秦钟厉声道:“你和宁国府的恩怨,爷爷我不管,你胆敢败坏我姐的名声,我现在就杀了你”
焦大道:“小爷手下留情,我知道你说到做到,但老夫就是不服”
秦钟道:“你有什么不服的你今日的处境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焦大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秦钟,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钟淡淡地言道:“我问你,当初你在宁国府的地位,是不是仅次于宁国公”
焦大点头,答:“是,当初宁国府上下,敬我为上宾,可是现在老夫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公平吗”
秦钟冷笑道:“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你以主子自居,目中无人,连贾敬、贾珍你都不放在眼里,你竟然吆五喝六指使主子,这是奴才该做的事吗”
秦钟继续言道:“你看看荣国府的赖大,他起步没有你高,同样是奴才,但他会做人,一步步从一个小奴才,做到大总管,现在赖大家财万贯,家有奴仆。”
“你看看你,你是怎么做人的”
“你在宁国府,犯下种种忌讳,你今天还有命活着,已经是福大命大,你还不认清自己的错误和德行吗”
秦钟的一番话,让焦大彻底醒悟,他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焦大抬起头来,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秦钟:“小爷,你一番话让老夫茅塞顿开,老夫白活了几十年,竟然不如你这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得透彻,老夫服了”
秦钟又道:“富贵,不是靠乞求和要挟得到的,你何必害人害己,最终把自己也逼上绝境”
焦大连连点头,言道:“小爷,少奶奶与老夫无冤无仇,老夫不会害她的你放心,此事老夫决不透露半个字。”
秦钟冷冷道:“你是个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可要算数,一旦让我听到外面有风言风语,那就是你一命归西之时”
“小爷为老夫指点迷津,让老夫如获新生,今日之结局都是老夫造成的,不会再怪任何人了。”
“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有底线”
“老夫彻悟了”
秦钟撕下一块布,帮焦大包扎伤口,然后拿出十两银子,递给焦大。
那天,秦可卿拿了一包银子来,交给晴雯收着,足足有一百两。
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可买两亩地,对于一个穷人来说,简直是笔巨额财富。
焦大噗通一下跪在秦钟面前,痛哭流涕,他既是感动,又是痛哭自己白活了几十年,做人的道理竟然不如一个小孩。
“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不是折煞我嘛”
秦钟把焦大拉起来:“今晚我来找你,你也不要对外人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焦大连声答道:“是,是”
秦钟转身,出门而去。
晴雯担心秦钟出事,此时正在门外候着,秦钟拉着晴雯回到屋里。
“主子,真有你的,但你不该偷拿银子啊,你怎么把银子送给那种人”
晴雯说的没错,一个差点害死姐姐的仇人,竟然给他银子,这不是做圣母吗
但秦钟觉得,焦大这个人,在宁国府摆烂,贾珍都不敢把他怎么样,这个人以后有利用的价值。
秦钟笑着对晴雯道:“不就区区十两银子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晴雯一听,拍手道:“好诗,主子你怎有如此文采”
秦钟诧异地看着晴雯,问:“你不知道这两句是谁的诗吗”
“不是你写的吗”
这让秦钟纳闷了,红楼梦没有注明朝代,在这个虚构世界里的人,竟然不知道唐朝李白的诗
“晴雯,当今是哪个朝代什么年号”
晴雯白了秦钟一眼:“主子,你把我当傻子吗奴婢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当今的朝代和年号还是知道的。”
秦钟心里暗笑,是我不知道啊:“那你说,什么朝代什么年号”
“大夏朝允贞十二年”
“不错,你说不出来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傻子呢”秦钟哈哈笑着,这下他终于知道,他所穿越的红楼世界,是大夏朝允贞十二年。
让秦钟惊讶的是,在这个大夏朝的历史上,竟然没有唐朝。
晴雯挥动拳头,捶了秦钟一下:“你才是傻子呢”
“好了,别闹了,都快三更天了,我们都歇息吧”
晴雯一拍脑门:“哎呀,我们光顾说话,都忘了时辰了,少奶奶知道了准得骂我,我去厨房给你烧热水去”
秦钟嘿嘿一笑:“今晚不洗脚了”
主仆两人还真不洗脚,就这样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秦钟睁开眼睛朝晴雯的房间看了一眼:“晴雯”
没听到回答,秦钟披衣下床,到晴雯房间一看,床上是空的。
于是便走出房门,一夜大雪,院子里铺上厚厚的一层雪。
秦可卿正在外面和一个男人说话。
“姐”秦钟喊了一声,秦可卿和那个人都朝秦钟看过来。
“弟弟,快过来和蔷二哥相见”
蔷二哥
秦钟立刻脑补,这个人一定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贾蔷,此人和贾蓉一个辈分,属于堂兄弟。
贾蔷从小父母双亡,由贾珍把他带大,对他很是溺爱,和贾蓉兄弟关系也很好。
此人喜欢戏剧,最近在外面学戏,但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样样齐全。
年关已至,贾蔷肯定是回来过年的。
“二弟”贾蔷没等秦钟过去,就走过来和秦钟打招呼。
在宁国府和荣国府里,什么二爷、二哥都挺多的,连秦钟也排行老二,一个个都很“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