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茶馆中,只见所有人都顿时沉默,
看着那已经忍不住失声痛哭的年轻人,许多人都同样心有戚戚,是啊,眼下他们虽然还能坐在这里喝茶,可也只不过是逃亡途中的短暂休息,最终他们又能逃到哪去呢面对无可匹敌的凶兽浪潮,整个下界又何处,可以为家
“其实有一处地方,或许真的可以抗住,甚至击败那些该死的牲畜。”
却忽然,人群的沉默中,有一个黑衣人淡淡开口,仿佛为一潭死水丢下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
“哪”
“整个下界,真有这样的地方”
许多人顿时目含各种色彩的看来,他们有的不信,有的期望,有的却仿佛是淡淡嘲讽,觉得这黑衣人在说大话,谁能抵抗的了这么强大的凶兽
“有,那便是阴后圣朝”
黑衣人却依旧平静,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阴后圣朝”
许多人的目光中,顿时泛起希望,
“是啊,那位圣帝苏衍如此强大,据说连上界神皇都可以战胜,未必没有机会保住界域”
“呵,笑话,那也只是战胜两位神皇罢了,或许苏衍真的很强,能够做到下界无敌甚至单挑神皇也无敌,可你知道,整个凶兽大军中有多少神皇吗整整十八个”
却有人闻言,依旧仿佛自嘲般的嘲讽,
“十八位神皇啊,那苏衍再强,在能打,打得了三个,四个,五个可能打得过十个十八个”
“况且,据说凶兽神域还在增加援军,很快说不定就有超过二十个神皇”
“反正如此人海战术下,别说整个阴后圣朝了,单苏衍自己,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有人顿时怒目而视,但说完,这人喝了一口茶水,却如同喝了一口烈酒一般,竟然一头就栽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看着他如此沉沦痛苦的模样,那些怒目而视的人,也不觉低头,再也没了什么怒目而视的心思。
是啊,这真的可能吗
“呵呵。”
那黑衣人却看着众人如此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觉讥笑嘲讽出声。
“有些人真的就是奇怪,明明哪怕身处绝境,看着敌人给自己造成深深的痛苦,却也依旧不满着希望,相反更倾向敌人的强大,是希望所有人都如同你这废物一样,坠入痛苦无能的地狱吗哪怕愉悦了敌人”
“你说什么”
谁知本来昏昏欲睡的那名男子,顿时好似被戳中了痛点一般,又霎时清醒过来,朝着黑衣人怒目而视。
“我只是在诉说事实而已,什么叫愉悦敌人什么叫痛苦无能他阴后圣朝就是不可能抵御凶兽大军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
黑衣人的目光蓦然直视,一股绝强的威压与恐怖锐利,如同长剑般深深刺入那男子脑海,他陡然面色苍白目光惊恐,
神侯
眼前这默默喝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衣人,竟然是神侯境
“那你见过吗”
“什么”
面色苍白的男子打着哆嗦,此刻再也不敢放声胡言。
“我说,那你见过阴后圣朝抵御凶兽大军,已经失败了吗见过苏衍陛下,对抗凶兽的神皇,已经落荒而逃了吗”
声声质问,让男子更加身躯一抖,面色苍白。
“看来你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在无能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宣泄着自己的恐惧,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和你一样,为什么他们就不用如此无能,是吧”
这时,黑衣人站起,露出一张削瘦冷厉的脸庞。
“知道吗,像你这种废物,从我看到你起,就本应该杀了你,一掌拍死”
“但我现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让你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依旧会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像你一样无能,像你一样只能卑微的死去。”
说完,不理会后者男子颤抖如筛子的恐惧,黑衣人一把将他如小鸡提起,神力鼓动,男子顿时间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四方
他被一下废除了修为
“所以,我会带你去阴后圣朝看看,让你知道,并非世上真的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无能,有些人就是可以成为英雄,成为万众瞩目的唯一,成为力挽狂澜的基石而像你这样的无能却又狂妄的弱者,只配仰着头,倒在地上,看看他们是怎么应对天地倾覆之危”
顿时四周惊惧,噤若寒蝉,而黑衣人提着面无血色一脸虚弱的男子,环顾四周后,再度淡淡吐出一句,
“同样,如果你们不信,也可以去看看,或者选择在这里愚蠢的等死。”
说完,他竟真的带着后者,只身走出了茶馆。
留下的一群人,在沉默的气氛中不由面面相觑。
终于,有一位负剑的少年起身,一拍桌子,打破这充满压抑的寂静。
“没错不管他是谁,但说得对凭什么我们不把希望留给自己人,而留给敌人我要去阴后圣朝,作为整个下界最强大的圣帝,他该是我们的希望而我等,也该为此付出一份力量”
“对,去阴后圣朝”
“支持苏衍圣帝”
“支持苏衍圣帝”
仿佛被少年的热血唤醒,本来愁云惨淡的茶馆,顿时一群人热情又高涨,他们狂喊着,如同最疯狂朝圣的信徒,目中充斥希望间,也将阴霾一扫而空
时来天地皆同力
这一刻的苏衍,便是广阔丙丁界域,所有人的希望
而阴后圣朝,此刻的苏衍,端坐在宝座上,看着以虚空显化,广阔无边的丙丁界域图,一双眼眸中正泛着阴沉冷意与杀伐。
凶兽入侵的消息,现在的他,当然也收到了
只不过,如众人所想,苏衍固然无敌,却还有一点他真的做不到,
那就是整个战线,铺的太大了,以他一人,还真顾及不过来。
“老大”
这时候,芭将军和沧溟雪出现,前者依旧大大咧咧道。
“怎么了老大,目前凶兽的大军已经临近阴后圣朝界域,你还不出手吗”
“自然是要出手。”
见二人前来,苏衍也就吐露心思。
“只不过,我在担心圣朝的将士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