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湖会的热度持续增高,直到广陵府的大乐师彭龟年的来到,才盖过了鹅湖会的风头。
广陵乐府与文府同为,而且最近几十年风头日盛已经盖过了文府。
因为文府与乐府关系近,加上领队的彭龟年又是宣国著名的大乐师,因此这一行人的来到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
从进入清都开始,道旁就挤满了围观的人。
但乐府的鹿车没有在清都停留,直接前往了笔架山。
“龟师傅,咱们到了没”
一丰神俊逸,目似朗星的少年与彭龟年同乘一车,神情有些着急有些兴奋。
“从笔架山开始,就算是正试进入了文府地界了”李龟年说道。
“一路上你都在跟我念叨江婪江婪,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文網
“那是当然,不管文府有多少天才,江婪绝对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毕竟我从小就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李由琅激动的说道。
“马上就到文府了,我倒想看看到底有多神奇”
杨相如孟苦吟站在笔架山前,两人已经带着文府舍生前来出迎,为了彰显庄重也为了表现出文府的后起之秀,因此前来迎接的都是文府骄子。
赵随闲、陈莫、陆景、张惋惜、宋玉等等都在其列。
“赵兄,真没想到你也会来”陆景看着赵随闲问道。
“本来不想来的,但是他说他想见见那个被乐府关大人收为入室弟子的音律奇才”赵随闲把锅甩给了陈莫,陈莫只是瞥了他一眼。
“看来咱们的目的一样,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如此幸运”
“据说龙章榜排行第十三,比起赵师兄还要高一位。”张惋惜也说道。
这些人中只有宋玉知道,李由琅和江婪是从小长大的发小,而且他手中还有一幅李由琅的画像。
看到乐府的鹿车时,孟苦吟笑意更浓,隔着尚远便朗声说道
“龟年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啊”
彭龟年闻言,也早早便下了鹿车,带着乐府的人步行至笔架山。
“苦吟兄,相如兄,十里出迎万不敢当啊”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走跟我入府”
杨相如拉着彭龟年的袖子,一边欣赏两旁山水一边往文府走去。
乐府舍生的服饰蓝衫立领窄袖,看起来精干利落,身形也显露无疑。
相比之下文府的人穿着就太随意了,与贴身的乐府服饰截然相反,宽袍大袖。
有的人露着大片胸膛,有的人甚至和披着轻纱一样,颜色各异花红柳绿,似乎不如此就无法显示出自己的潇洒倜傥。
李由琅东张西望,在这些文府舍生中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只可惜找了好几圈都并没有找到。
“师弟,注意仪态,不要东张西望”一轻纱遮面的女子说道。
“湘师姐,听说你弟弟也在文府”李由琅低声问道。
“恩,本来想让他做一个乐师,但他偏偏画师开悟,没办法只能送他到了文府,他性子弱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我那个儿子就不一样了,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遇上一个人他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怎么把人弄死”
文府中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双方左右分宾客落座。
李由琅无论到哪里都是绝对的焦点,甚至盖过了赵随闲。
一来乐府府主嫡传弟子的身份,有着不逊色与赵随闲的天赋,又有超过周小史的相貌,在极为看重长相的清都,李由琅很难不被人关注到。
“由琅,过来给两文长辈行礼”
彭龟年单独把李由琅引荐到了杨孟二人面前,李由琅身材修长气质又温婉如玉,朝着两人躬身见礼。
“李由琅见过杨先生孟先生”
“这就是关大那个学会了几近失传的侈音法的弟子真是好苗子啊”
倒不是杨孟两人客套,而是李由琅的天赋确实惊人,用三年的时间,成为了乐府未来的核心,加上高长庚的叛逃,直接一跃成为了最有机会继任乐府府主位置的人。
若是想要维护与乐府的关系,自然要交好李由琅。
“文府与乐府关系紧密,既然今日你到了,我就赠你一篇臻品曲词吧”
杨相如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交给了李由琅,李由琅急忙道谢。
“裂石穿云,玉管宜横清更洁。霜天沙漠,鹧鹕风里欲偏斜。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作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落江楼月。”
乐府擅长音律,但是论文采自然不如文府所做的曲词,尤其是臻品曲词更是珍贵无比。
酒宴一开,彭龟年与杨相如孟苦吟推杯换盏,三人是多年好友,如今见面自然有好多话要说。
文府的酒宴非常自由眉头太多的规矩,两府的舍生也开始互相攀谈起来,而且乐府是女子最多的地方,彭龟年带来三个人中,就有两人是女子。
李由琅已经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江婪的影子,还没有等别人前来,他自己便已经凑到了文人堆里随便拉了一个人。
“这位兄台,江婪在哪里”
“江婪江婪是何许人”
“江婪你们文府魁首”
李由琅是最了解江婪的人,隐去扎彩匠开悟这个身份不说,一个自行开悟的画师,在他看来以江婪的天赋绝对不可能籍籍无名。
“文府魁首是赵随闲啊”
这让李由琅有些奇怪,不死心的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江婪原本就是外舍生,在文府没有太多的存在感,自从在伊阙之地修行开始,又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到文府,因此绝大部分的内舍生都不认识也很正常。
“李李师兄我是江婪的朋友”
李由琅听到一阵细弱的声音,回头看到了脸色微红的宋玉,李由琅直接自来熟的搂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人呢”
“因为一些原因,文府大考的时候江婪的气海破了,所以只是文府外舍生”
“气海破了外舍生”
这让李由琅的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他现在在哪里”
“他住在麻黄巷甲字十一号”
赵随闲、陆景、林婉溪算是他们这一届中最耀眼的几人,三人结伴向着李由琅走来,但此刻的李由琅只关心江婪,气海被破,这还了得
将这三人甩在了原地,急匆匆的离开的酒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