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成都。
孙乾快速的登上宫殿的石阶,有侍卫拦住「主公正在内堂与军师议事,传命不可惊扰」
「闪开「孙乾根本没功夫解释那么多,径直闯入。
宫殿内
刘备还在询问诸葛亮这魏蜀「五年停战」协定的细节。
诸葛亮正在感慨∶「敌强我弱,五年停战虽是饮鸩止渴,终究为我们争取了五年「
刘备还来不及说话,孙乾已经闯入其中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诸葛亮注意到了孙乾,连忙道∶「公佑何事啊」
这话脱口,谁也没有想到,「啪嗒」一声,孙乾跪下了,他的眼眶中带着无限的泪痕。「主公,军师,那那曹羽逼天子禅让,开国改元,自立魏帝」
听到这儿,刘备已经豁然起身,一双瞳孔瞪得浑圆硕大。
诸葛亮早就得到这条消息,他扶着刘备,能感受到刘备那颤巍巍的身子。
孙乾的话还在继续,「天子被废以后,被撵出许都,被撵至山阳扈堂堂天子,竟竟然沦为一个山阳公,主公主公,四百年大汉哪,亡亡了」
说到最后的「亡了「二字时,孙乾的脑门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悲痛欲绝。
而随着孙乾话音的落下
又是清脆的「啪嗒」一声,刘备跪倒在地,他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滚滚滑落。
「主公」诸葛亮连忙劝道∶「那曹羽擅长攻心,汉帝在他手中,那还不是任意摆布主公,究是禅让,这也是难以避免的事儿,你要保重啊」
「呜呜」
呜咽的哭泣声震天动地
「天哪」刘备好似爆发了一般,他举起双手,仰望天穹」天子天子遭逢大难,我我刘备毕生征战只为匡扶汉室,而今汉室不存,天子蒙难我生为刘氏子孙又有何用啊功名大业又有何用啊我我生不如死,我我生不如死」
说着
刘备豆大的泪珠如雨水一般将地面染湿。
他又又又又又一次的流下了无穷的泪水。
随着蔡昭姬被立为皇后,大魏的帝都也从许都正式更替为洛阳。
此时洛阳的尚书台中。
「好啊好啊」
被陆羽封为大魏丞相,领尚书令的荀彧手捧着一封竹简,拍手叫好
「何事让叔父如此高兴」一旁的荀攸连忙问道。
如今的尚书台与校事府是大魏最重要的两处机构,可谓是并驾齐驱一主政务,一主监察,而成为丞相后的荀彧,比以往更加的操劳、忙碌了许多。
「诸葛均果然是个人才,他派人七百里加急传讯回来,五年停战协定刘备终于还是签署了,大魏难得能获得五年休养生息的时间,这对万民,对百官,对氏族都是莫大的好事儿「
五年协定
这个
荀攸眼珠子一转,「叔父,侄儿从小精于战前谋略部署,疏于统筹全局的制定,这五年停战协定侄儿愚钝,有些搞不明白了,为何陛下会说出「既得陇,复望蜀乎「这种话」
「依侄儿之见,即便是蜀道难,可大魏依旧拥有着绝对的优势,何况还有飞球兵,可以越过那群山,也可以焚烧巴蜀,逼得刘备打开关门,如此算来一统天下,只差一步,何必在这个时候要退让呢」
荀攸并不知道刘禅的身份,也不知道诸葛亮、刘备在为大魏大功
在这个大前提下,他的分析没有错。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何必
对巴蜀百姓留情呢就像是赤壁后威慑江东的手段,飞球出动,一把大火下,刘备、诸葛亮安敢不降
当然文網
这事儿,荀彧是知道的,但却不能传出去,哪怕是自己同族的侄儿也不行。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荀彧摆摆手,「昔日刘备、吕布占据徐州时,魏王害怕袁绍渡过黄河与中原诸侯内外夹攻,于是加紧攻打刘备、吕布,不到半年就将他们打败,刘备也被迫去投靠袁绍,可后知后觉的袁绍这个时候才打算进攻许都其麾下文武激奋昂然,均是磨刀霍霍,却惟独田丰提出,现在不易进攻刘备其理由是」
荀彧说到这儿
荀攸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其理由是曹操已经占据了中原,许都不再空虚,而且曹操擅长用兵,变化无常,人数虽少,不可轻视。不如长期坚守,袁绍凭藉山岭黄河的坚固,拥有四个州的人马,外面联合英雄豪杰,内部实行农耕用以备战。」
「然后挑选精锐部队,分为奇兵,乘虚而入,袭扰河南曹操援救右边,袁绍就攻其左边;曹操援救左边,袁绍就攻其右边,使曹军疲于奔命,人民不能安于本业,如此一来袁军还没有疲劳但对方已经困乏,用不了三年,安坐就可战胜敌人这便是田丰提出的持久战」
讲到这儿,荀攸抬眼望向荀彧,他惊愕的问道∶「难道陛下也是打算持久战可巴蜀不同于许都,若是骚扰必须要迈过那绵延五百里的秦岭山道,田丰那「疲曹「的战术,似乎不通「
「哈哈哈哈」听到这儿,荀彧爽然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天下十三州,大魏雄踞十二州,陛下又推行科举,选拔人才、重视农耕、补给十二州的人才、资源,如今大乱初定还看不出优势,可五年后资源、人才上的优势就会凹现「
嘶
用资源猛砸么
虽然荀彧的话有些道理,但荀攸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也无法反驳。
「罢了,陛下善于攻心,他一定有他的算计,侄儿在眼界上终究与他差着呢」
「哈哈」荀彧颔首,「别想那么多陛下新立皇后,又新添得一公主,这封五年停战,无论是对大魏,还是对陛下都是大喜,三喜临门这册立皇后的大典,咱们要好生操办」
荀攸颔首,「还有朝政机构改革的事儿,陛下要将原本的三公九卿改为三省六部,这些叔父也要费心了。」
听到三公九卿改为三省六部
荀彧微微颔首,他缓缓起身,仰望着窗外,「新朝总要有新气象嘛,再说了难得,如今陛下这么得人望」
「哈哈」这次换作荀攸感慨,「说到底,还是陛下曾经书写的伤寒杂病论救下了无数百姓,陛下是许多百姓心目中的恩人哪,大汉也罢,大魏也罢,其实百姓们效忠的唯独是陛下罢了这点,咱们拎得清氏族们也都拎得清「
「公达在政务上比以往更通透了」荀彧感慨道。
只是感慨之余,他也露出了些许愁容。
三省六部制也好,科举制也罢,陛下最大的掣肘其实不在民间,不再氏族而是谯沛的那些功勋族人哪
立后,喜得公主。
陆羽在洛阳设宴款待曹氏、夏侯氏诸位宗亲将军。
舞姬在丝竹声中跳着柔婉的舞,这些将军酒到酣处,都放浪形骸起来。
夏侯惇拿着酒杯走近,直接坐在了陆羽的身边,陆羽眼中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还是换上了笑容。
夏侯惇感慨又亲你的拍着陆羽的肩膀,「子宇啊,本来咱们是结义兄弟,你是我贤弟,
可机缘际会,你竟成我侄儿了,这些年大哥也真是藏得严实,别人不说,连我也不说,咱这辈分乱成马了好在,如今你成为了天子哈哈哈,你放心这诺大的大魏,为兄,不是叔叔替你守着这江山,谁也夺不走」
陆羽含着矜持的微笑,慢慢给夏侯惇的酒杯中注酒,「叔父对朕的心意,朕明白「
夏侯惇继续拍着陆羽的后背,「其实这天下不就差一个巴蜀么只要你一声令下,叔父替你去打,你就安安生生的坐在这洛阳,等着叔父凯旋而归的消息等巴蜀打下来了,叔父再替你去北伐,去把那些游牧民族统统给打下来帮你建立一个大一统的王朝「
呃
夏侯惇说的信誓旦旦,可陆羽一阵心有余悸。
他心里嘀咕着,夏侯叔父啊,你的战绩心里就没点儿数么朕派张辽、曹仁去打巴蜀不香么派你去心里没底啊
当然,陆羽不会把心里想的表露出来,「开疆拓土还要仰赖叔父啊」
这边
陆羽的话音刚落。
曹洪的嚷嚷声就响了起来,「仰赖什么元让你特娘的忘了,上一次科举咱们谯沛的子弟就没有一个进入殿试的,以往察举制,咱们还能推举一些家族子弟,可现在那什么三省六部,除了一个兵部外,其余的都给那些文人了子宇坐拥十州之地,看不上咱们咯「
曹洪这话夹枪带棒
俨然,借着酒过三巡的醉意,他将心头的不满全盘道出。
「子廉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夏侯渊是最冷静的那个,毕竟他还是陆羽的岳父,虽然一边是兄弟,可他自然要坚定的站在女婿这边
说着话,夏侯渊就去扶他曹仁也一把扶住,这时候说这些,的确有些不合时宜。
「别拦着我」曹洪一把甩开身边的几人。」我说的不对么」
曹洪醉醺醺的道「打了半辈子仗,本以为咱们谯沛人总算能享福了,可现在呢哼想当年,跟着大哥打董卓,咱们追到了荥阳,本以为此番定要斩董卓于马下,却不料奔到了一个山谷,但听得四面山谷人马喧腾,那大石头、大木棒子就像是下雨一样的滚下来,漫山遍野一片惨叫原来是遇到了徐荣的伏兵,一块大石头正砸中大哥的马腿,大哥也一骨碌从马上滚下来,眼看着都无望了若不是我把马让给了大哥,身上不知道为大哥挡了多少箭,大哥能出了那山谷「
曹洪说到了激动处,他望向夏侯惇,「元让赶到时,我手下的弟兄们从两千打的只剩下了二百多个这些都是咱们谯沛人,不少都是咱们族人,可现在天下就要一统,子宇却忘记了当初打江山的艰难啊咱们谯沛人做个官,怎么就不行那察举制废了,就不能给咱们谯沛人单独定个举官的制度嘛」
话说到这儿
夏侯惇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搂住曹洪,「子宇,你子廉叔喝多了,你你别跟他计较」
陆羽谦逊的笑道「叔叔说的是实话,父王的确创业不易」
夏侯惇感慨的说,「其实我也怀念那时候啊不过后来,大哥遇到了你你这小子隐麟的身份藏得倒是严实却也帮大哥建立了这大魏」
」元让,你转移话题作甚」曹洪一摆手俨然,他还是在喋喋不休。「子宇,咱们谯沛人的仕途,你到底管不管管不管,你说句话啊说句话呀」
因为是家宴,护卫着陆羽的不是典韦,而是曹休。
曹休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近曹洪,低声笑劝,「子廉叔父真的醉了」
陆羽面色如常,制止道「自家叔伯,有话自然能直言,若是自家叔伯的话,
朕都不听,那普天之下朕还能听谁的话呢」
「就是」
曹洪嚷嚷着,「来子宇,你就给叔叔句话,那察举制废除也就废除了,科举制之外,能不能就给咱们曹氏、夏侯氏一些举荐权,不要多,科举录取多少人,咱们谯沛就举荐多少人,这也算是让咱们这些打天下的老兄弟宽心,安心」
曹洪说这话时
荀彧、荀攸已经赶到,他本是要禀报陛下有关」五年停战协定」的事,可一入殿就看到了曹洪倒逼天子的样子,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有悖尊卑伦常的景象。
内室之中
伏寿透过纱窗,也凝望着大殿中的景象,包括沉默无语凝噎的荀彧。
随着一曲舞毕,伏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声对身旁的刘雪、夏侯涓道「公主,涓儿你们也看到了陛下继位,虽是颇得人望,但却也并不轻松,至少谯沛功勋就带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言及此处
伏寿无奈的叹出口气,继而轻声感慨。「或许,这就是陛下要我成立雀门的意义吧」
刘雪颔首
夏侯涓则抿着唇,她没有想到,一众族人会如此倒逼陛下,倒逼自己的夫君
她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刘雪则意味深长的小声问道「陛下陛下会如何应对这些族人的倒逼呢会会改变原有的科举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