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的城楼上,秋风萧瑟。
阵阵凉风刮在刘备的脸上,让他有些落寞,有些感伤。
正方啊"刘备的神情悲痛,「前段时间,诸葛丞相上书一封,说朕伐魏是顺天讨逆,是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决心与坚持,是他孔明一时愚钝,没能体会朕的用心,所以才屡加劝阻,追悔莫及孔明还欲辞去这丞相之位「讲到这儿,刘备顿了一下。
李严也显得有些惊讶,这封诏书,他并不知道。
刘备的话还在继续,「那时,朕以为孔明回来了,那个与朕隆中一对,书生意气之间就敢推演出三分天下局势的孔明,他回来了朕是由衷的高兴,可如今,云长水淹江陵,一场大捷威震华夏,就连魏帝曹羽都不由得胆寒,欲要御驾亲征,当此之时孔明却寄来这一封信笺,这是一盆冷水呀」
刘备说着话,将竹简交到了李严的手里,李严展开其中的内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一一触目惊心
当此大捷,蜀汉上下欢腾之际,诸葛亮竟竟说云长进入江陵,失了民心,不熟地利首尾不能相顾,是违背了孙子兵法中道、天、地、将、法还说什么战线加长,粮道补给面临巨大难题而这还不是最锋锐的,竹简的最后四个字最为犀利「云长危矣」
也正是这四个字,让李严瞪大了眼睛。
诸葛亮是真敢哪
刘备说这竹简是一盆冷水都是轻描淡写了
这简直就是一击闷棍一击毫无缘由的闷棍。
「孔明说云长太傲了。」刘备感慨连连「说是与曹羽这样的对手决战,傲这个弱点会引发无法挽回的败局「
刘备是凝眉说出这番话的。
李严咬了咬唇,连忙张口道:「陛下,依臣之见是丞相太过谨慎了,自打入蜀,自打那曹羽占据了十二州之地,篡逆称帝,丞相就变得太过谨慎了失去了往昔的魄力与胆气,满朝公卿对此也是颇有微词啊一些话,臣听到了,却是不敢讲」
「你直说无妨」
「许多朝臣说丞相是畏羽'如虎。「李严郑重其事的道:「虽如今的局势是魏强蜀弱,可臣亦知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上的胜负,局势的往往都是一瞬之间,那曹子宇不一样在许多次战役中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么若然满朝公卿都如丞相般畏羽如鼠,那这仗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嘶
话虽然和缓,但每一个字连在一起,又异常犀利。
「是啊「刘备望向李严,「若是丞相与李尚书,与朕是一心,那纵大魏百万之众,又有何可惧昔日高祖不一样战胜了那不可一世的项羽么高祖可往朕亦可往」
听到这儿
距离刘备、李严几步之远,本打算禀报荔枝道行军计划的马谡再也忍不住,他上前几步,「陛下,李尚书丞相信笺中提及的补给线不可不防啊」
马谡的突然张口,让刘备转头,他无比轻蔑的看了马谡一眼。
这位马家的幼子,刘备从来就看不上。
但知道他是诸葛亮的学生,刘备还是耐心的说道,「云长势如破竹,朕自然当为其建立起通畅的补给线,朕已经派刘封、孟达、糜芳三人赶去夷陵,刘封负责辎重,糜芳负责粮草,孟达主管补给线的防护,这三人均是朕信得过之人,有他们在,云长无忧「
「可「马谡又道:「丞相又提及关将军入驻江陵,此四战之地,荆南、荆北、江东处处都是威胁,若然关将军执意北上,那荆南、江东如何防范」
「哼"刘备一声冷哼,「好你个马幼长,这是在扰乱军心么
你岂不闻周瑜已经被那曹羽裁撤,新换上的水军都督是陆逊,朕听闻此陆逊方才弱冠,如此黄毛竖子,凭着曹羽母族的身份才窃居高位,他能有什么能耐云长北上与此黄口小儿争斗,一战可定,到那时江东、荆南自是慑于云长神武望风而降,何须防范」
刘备语气坚定
他对关羽有着异乎寻常的信心,在他的心里,始终坚持的就是这么一句一我二弟天下无敌
而关羽也对得起他这份信任
按照正史中的关羽,他驻守荆州时,几乎以微薄的兵力,以一己之力硬抗曹魏的全明星阵容
几乎能叫得上名字的曹魏军将悉数败于其手。
简直堪称「恐怖如斯」,甚至到最后让曹操闻之胆寒,商讨迁都避其锋芒。
这已经不是「战神」能够形容的了,而是武圣
至于傲无疑关羽有绝对「狂傲」的资本。
当然诸葛亮一贯谨慎,他考虑的更多是战略层面的。
「陛下。「马谡接着劝:「即便是关将军战无不胜,可终究江陵城只有一个关将军,他若北上那荆南与江东若偷袭江陵,那当如何关将军再是神武,后路被截断也成为一支孤军,孤军深入乃是乃是大忌「
大忌的「忌"字尚未脱口。
「你闭嘴「刘备冷斥一声。
李严连忙劝道:「主公息怒,马参军只是不知晓情形罢了。」
李严面向马谡,「关将军攻陷江陵后,即在江陵以南、以东建立了无数座烽火台,就是防范江东与荆南之敌的来犯,若敌来犯烽火台狼烟四起,关将军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回援马参军与诸葛丞相均是多虑了。」
这
李严的话让马谡哑口,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去劝了。
可明明,他始终觉得诸葛丞相的担忧不无道理
「陛下「马谡再度开口。
哪曾想这一次,刘备根本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在其位,谋其事,如今的北伐总指挥是李尚书,马幼常你的任务是辅佐子龙将军通过荔枝道进入汉中,朕盼你的心思放在正途」
这
马谡彻底哑口,他发现在此等情形下,无论他怎样劝说,结果都已经无法更改。
就在这时。
「报」
一名斥候匆匆爬上城楼,禀报道:「剑阁来报,曹军并未在蜀道设伏
的兵马退至定军山主帅为夏侯渊,军师为荀攸,初步估算定军山有人」
唔
定军山
下意识的,刘备与李严微微眯起眼眸,他们均在回忆有关舆图中军山」的位置。
为何会选择这里呢
不等刘备与李严想明白
斥候的声音再度传出,「翼德将军与孝直军师请战「
此言一出,李严一捋胡须,眼珠子一定,笑着感慨道:「哈哈陛下,看来关将军水淹江陵后,诸将战意高昂、士气高昂,当一鼓作气北伐曹魏,夺汉中,破长安,定洛阳「
刘备领首,沉吟了片刻,他口中吟出一句:
「遥祝我三弟与孝直凯旋」
月明星稀,烛火下的关羽手捧着一本春秋,他正看到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那一篇。
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微微的抖动了分毫
一旁的关平为父亲斟满茶水
「江陵夜风呼啸,这茶父亲趁热喝
轻轻的一道声音,似乎生
怕叨扰了父亲。
关羽一丹怅然,依旧是手捧着春秋,他反问关平。「平儿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烛火,致使犬戎进攻西周,再起烽火时,诸侯无人来援,幽王被杀,西周结束,从此周天子的权威一落千丈,出现了春秋战国时期群雄并起,诸侯纷争的局面」
讲到这儿,关羽顿了一下,继续道:「为父在想,若是当初周幽王没有烽火戏烛火呢或许犬戎进攻时,诸侯会纷纷来源,周王朝就会延续下去,就不再有春秋,也不再有战国,更没有秦、汉,没有魏与季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关平连忙拱手,「父亲不是周幽王,江陵城也没有褒姒,父亲防范江东与荆南的烽火台万无一失,烽火一起,整个江陵坚壁清野父亲北伐时看到烽火四起也能即刻回援」
以史为鉴故而,关羽不惜大兴土木建立起了成片的烽火台」。
在他看来,北伐是势在必行,他这一路也是最快捷的能直插大魏心脏之处的关键,可南边与东边的防护不能不做,万般无奈之下,关羽只能用这烽火台将战线连成一片。
「春秋中这烽火台背负了千年的骂名,希望能借此荆襄一战,为父为他正名」
话音刚落
咔嚓
房门被推开了,一阵江风席卷而入,这让屋内的烛火微微的闪烁,春秋上的文字也若隐若现。
门外,一个白色眉毛的男人徐徐走入,原来是参军马良来了,这是诸葛亮专程从荆州才俊中为关羽挑选的参军
人言」马氏五常,白眉最长」
无论是曾经的荆州,还是巴蜀,马良都有相当不俗的威望,颇得诸葛亮与关羽两人的信任。
看到是马良,关羽将春秋阖上
「如何「关羽询问道。
马良拱手,「君侯,那曹羽果然裁撤了周瑜的水军大都督之职,如今接替他执掌荆州与江东水军的乃是陆逊」
「陆逊「关羽眼眸微眯,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君侯,此陆逊字伯言,乃汉城校尉陆虞之孙,算起来与曹羽是一辈儿的,其姑母便是曹羽的母亲,算是曹羽母族的一个族弟「马良对陆逊也不怎么了解,「算是外戚吧看起来,外戚掌权就是曹羽也不能免俗啊」
一声感慨
关羽眼神轻蔑,「多大了」
「方才弱冠。」
「黄口孺儿,是吾孙之辈「关羽笑道。
关平也笑了,「孩儿听闻汉便是亡于外戚之手,如今这曹羽也重用外戚想来这是魏衰退之预兆啊他也真是大胆,随便派个弱冠之年的书生就来做都督,这等统帅给父亲提鞋都不配」
此言一出
马良听出了关平的轻狂之意,「君侯不可大意,曹羽何许人也他既敢在危急关头任命此人,这就足以证明,这陆逊不可小觑」
「又不是这世上哪个姓陆的都像陆羽一样,且试试他的能耐「关羽一捋胡须,旋即表情变得一丝不苟。「关平听令」
「在」
「今早急报,陆逊在十日之内于襄樊外筑起了十余处营寨,本帅令你五日之内攻破」
「喏「关平拱手
一艘乌篷船已经停在码头,荡开翻涌的波涛,起伏在一望无垠的江面上。周瑜与吕蒙坐在船头,陆逊与陆绩亲自来为他们送别。
陆逊拱手,「静候周大都督一鸣惊人」
周瑜笑道:「与其说是一鸣惊人,不如说是一雪前
耻,毕竟江陵一役我的确输给关羽了。」
听到一雪前耻
陆逊收敛起了笑容,周瑜见气氛变得肃然了起来,淡笑道:「关羽自视天下无敌,除了陛下之外,从未有人入过他的眼,他势必要趁陛下亲征之前夺下更多荆州的土地,如今就连他稍有顾虑的我都被裁撤,之后就按照计划进行」听到这儿,陆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一丝不苟,「或许统略上,学生比不过周都督,但设法取悦关羽,谋关羽之心,兄长言传身教多年,学生一定能够胜任待得关羽抽调江陵之兵进攻襄樊,公瑾便可乘荆南之兵、裹挟江东水军出奇兵袭之,如此一战功成」
话说到这儿
周瑜颔首,旋即两人在江边庄重地躬身互拜,之后周瑜所乘的这艘乌篷船去势如飞,荡开翻涌的波涛,起伏在一望无垠的江面上。
遥看两岸青山缥缈,陆逊感慨道:「关公啊关公,水淹江陵究竟是威震天下还是大意失千军」
东川,汉中。
「仲达,这一战荔枝道你的对手是常山赵子龙不假,却也是马谡与王平,陛下反复叮嘱,莫要高估马谡也莫要嘀咕王平,仲达千万牢记」
杨修正在城门口送别司马懿。
作为大魏年轻一代的俊杰两人担任校事府,又担任霸府成员,或许因为彼此间没有世子争夺的利益纠葛
所以,两人更多的是合作,而非竞争。
这一战荔枝道看起来是司马懿对赵云可实际上,却是大魏的间军司与马谡、王平的决战
「雕版我已经收好,我会在最必要的时候使用」
司马懿拍了拍杨修的肩膀转过身,就打算引军离去。
就在他前脚刚做
一名斥候赶来,「禀报杨曹掾,陛下传令,今夜口令疥jie癣xuan」
斥候说完就退下
杨修敲了敲脑门,「疥癣怎么用这样的口令」
这个想法刚刚生起,忽的,他惊喜的雷然挑起,「原来如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