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看着那伞鸢,他虽是不怕但看着如此草率的东西心里仍是不由一怔,怀疑这玩意是不是真的靠谱。
王老泥嘿嘿一笑:“将军大可放心,老朽的伞鸢童叟无欺。”
燕卓也是随之一笑,道:“前辈说的是。”他这般说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展襟和王二虎,道:“把京口卫喊来再喊三百精兵到城墙上,让他们看这伞鸢。”
“是,将军。”两人应道。
“老朽就不去看了,我抓紧在这里组装飞天球。”王老泥拱手道。
燕卓点了点头,再不多说,只拿起伞鸢向着城墙阔步走去。倒是一旁的王二虎不由嘀咕起来:“这老头自己都不敢看,怕不是出了事就要溜吧,莫不是倭贼的奸细。”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王展襟一脚踢在王二虎屁股上,“你快去我先随将军去城墙上了。”
言罢,扭头又向着燕卓跑去,他迈着流星大步,几步便赶在燕卓身后,一手揽在燕卓的肩头:“燕卓,你看这伞鸢靠谱嘛再说五百人去打镇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是五百人全军覆没,还有啊,你刚才在门口和那老泥头说那一大段乱踢八糟的都是啥啊”
听着王展襟的一连串疑问,燕卓笑了笑,道:“一个一个问,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从城墙上跳下去又不会摔死。”
王展襟咽了一口口水:“这伞鸢靠谱嘛”
“靠不靠谱,一会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王展襟又问道:“那就算他靠谱,五百人落进镇海城你有把握能攻下城门”
“七分把握。”燕卓看着手中的纸鸢,“如果这伞鸢真的靠谱的话。”
“你有什么打算”
燕卓答道:“也没什么打算,一会咱们去城里买一些孔明灯,连着每晚放上一些,先布下疑阵,等咱们夜里出发时,倭贼也能少些防备。然后就得靠伞鸢了,快速落在镇海城墙附近,攻下城门,放大部队进城。”
王展襟听了点点头道:“嗯,如此说来倒也可以搏上一搏,我和你。”
燕卓一笑,笑眼如星:“就算你不想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城墙,江风朔朔,吹起江左军旗猎猎作响。
原本青灰色的女墙上,被火炙血染,黑了一片也红了一片。黑青红三色间杂,更显斑驳。
燕卓站在墙沿,黑袍下摆翻飞像一面迎风的战旗,在他身后一众江左士兵正好奇地看着燕卓。
“哎,你们说将军这是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啊,怎么站在墙沿了,也不怕掉下去。”
“是不是在练什么武功啊,咱们将军武功那么高,别是在吸收什么天地精华。”
“对对对,我听说那些武功高的人都在瀑布底下练功,咱们将军一定也是这样。”
燕卓看着人来得也差不多,也不管手下的议论,深吸了一口气,便纵身跃下了城墙。
“将军跳下去了将军跳下去了”士卒们大惊,是纷纷涌到墙边,向下张望着。
只见一个蘑菇似的大伞冲天而起,他们的将军飘在半空就如一片羽毛,随风而动,慢慢飘向江心。
燕卓向上看着那伞鸢,又向下看了看江水,江风扑面是一片清爽,心中更是畅快:有这伞鸢,倭贼还不以为我军是天神下凡
等快落到那江面,燕卓手里一卷,将伞鸢收起,随后施展出蜻蜓点水的功夫,在江面上一点,身姿如燕掠一般,眨眼便回到了岸边。
城墙上的士兵见那伞鸢已是惊奇,再见燕卓那蜻蜓点水的绝技更是惊讶不已,是齐呼:“将军威武。”
燕卓在城墙外侧试了一次,又在那城内试了一次,两次下来,都是安然落地。
见状,燕、王对着伞鸢也是放心,开口向着一众士卒喊道:“这东西叫伞鸢,我要召集五百精兵带着伞鸢从空中夜袭镇海,不想去的现在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一众士兵都是齐声道:“我们愿往”竟是无一人后退。
他们随燕卓已打了大大小小的三四仗,心中对这将军都是敬佩,只要燕卓将令所在,众士卒都是只进不退。
燕卓点了点头,吩咐这五百人到那演武场集合,由王展襟当教头,将“展襟九式”中的前三式传授给他们。
王展襟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一惊,在燕卓耳旁轻声道:“这展襟九式你说外传就外传啊,你得给我补偿”
燕卓一笑,道:“好,这次回来教你点厉害的。”
王展襟精神一震,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罢,燕卓便带着伞鸢去空地找那王老泥,而王展襟则是带人去了演武场开始演练“展襟九式”。
要说这展襟九式可不是什么入门刀法,其刀法之精深在江湖之上也能排得上号,虽不比白云、金顶这些大派的不传之功,但比那些什么追风剑、夺命刀、离别环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普通人要想练熟这套刀法,少说也得半年的时间,要不是飞天球上狭窄不能携带狼牙筅,燕卓也不想手下士卒仓促洗练着“展襟九式”。
“现在,我教大家的这套刀法叫展襟九式,一共有九式,但时间紧迫我先教大家其中三式。”王展襟这般说着,手腕一甩,便将那三式使了出来。
这前三式,他已是练得如火纯青,施展出来是行云流水,颇有大家风范。
“这第一式叫大漠孤烟直,大家看好,我先演练一遍。”
众士卒随着王展襟演练起来,演武场上霎时刀光如浪涌,波澜壮阔。
空地。
燕卓拿着伞鸢来到王老泥面前,开口道:“前辈,这伞鸢可真是宝贝,我从城墙跃下,就如羽毛一样翩然落地。”
王老泥手里摆弄着一些精铁组件,点了点头:“好,有用就好,这飞天球的零件我也都准备好了,只要组装起来,这第一个飞天球就能试飞天了。”jujiáy
“全都仰仗前辈了。”燕卓拱手道。
王老泥一笑:“罗傲对前门主有恩,所以前门主将飞天球送给了白云山庄,丐帮的乔帮主对我有恩,这东西送给乔帮主的兄弟合适。”
燕卓点了点头,回想起大哥乔镇岳那热烈的笑容,问道:“前辈,不知你有大哥的消息嘛大哥最近怎么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