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钱塘府,晴空炸雷。
贺梓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院子里,闭目中浑身颤栗着。
一股狂风将他的儒袍吹得冽冽作响,他浑身气息翻腾如刀
那飘过的枯叶还未靠近,便直接被这股气息直接碾碎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一声长啸,脱口而出
顿时整个钱塘府似乎都随着他的长啸而震动,小青被吓的脸色发白,竟是躲在家中后院的池子里不肯出来。
白素贞的脸色亦是极为肃穆,看着远处的知府府邸很是紧张。
这股力量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危险,尽管在她的感知中贺梓榕的身躯依旧是一个凡人。
然而贺梓榕身上所迸发出来的那股力量,都让她为之惊惧。
不过让她更害怕的是,这种力量她从来没有感受过。
白素贞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钱塘府的妖怪们在这种气息之下的表现,甚至不少都被吓得显出了原形。
然而整个钱塘的百姓们却一无所觉,尽管晴天霹雳让一些老百姓们嘀咕了一阵子,但很快的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又没下雨,不需要回家收衣服。
京师中,钦天监的浑天仪“咔嚓”一声竟是碎裂开来
守着浑天仪的四位监事顿时脸色猛然就变了,却见他们其中一人飞奔出了大殿,随后飞快的上马直奔皇宫。
其余三人则是愣愣的看着那破碎的浑天仪,双目无神。
“如此天象剧变,怕是这天下将要出大事了”
上清派内,上清宫中。
上茅真君正在与弟子们微笑着讲道,却见他口诞朵朵白莲,声声箴言而出,下面的弟子们听的如痴如醉。
猛然间,上茅真君停止了讲道。
众弟子愕然望去,却见上茅真君轰然起身
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一股强横的气息“轰隆”一下冲开了大殿的门
一群门人弟子被轰然炸开,上茅真君鼓荡气息将门人弟子护住
然而还是不少弟子被这轰然炸入的气息,冲的七零八落。更有甚者,口吐鲜血。
些许精怪出身的,直接在瑟瑟发抖中显出原形。
“浩然正气这是浩然正气”
上茅真君惊愕的看着这股气息,门人弟子们看不见。
然而他却能看的清楚明白,这可是儒家所修的浩然正气
亚圣之后虽有儒家弟子偶有领悟,可再无人可以引动如此磅礴的浩然正气了。
看着这磅礴的浩然正气,上茅真君下意识的就开始了掐算。
然而天机却一片混乱,天象遁入无形。
“徐文长不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上茅真君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倒成一片的弟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传令下去,即日起上清派封闭山门本门弟子,许出不许进一旦出了山门,生死自负”
下面的门人弟子们闻言顿时大惊,不知道为何上茅真君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但还是尽数艰难的站起来,躬身应是。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天庭的南天门前无数的天兵天将们与他们一般的惊愕。
甚至可以说是惊恐,因为一股青色的气息竟如大河一般轰然砸向了南天门
前不久才修好的南天门,在一众天兵天将惊恐的目光之下轰然被这青色大河砸成了碎片
是的,整座南天门都被砸成了碎片。
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二郎真君无数天庭的最高文武官员,尽数站在了这南天门前方。
所有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这南天门即便是猴子打上来的那会儿,亦没有被直接砸破啊
这才过了多久,竟然是被轰破了两次
“报陛下的金銮大殿,被这青色痣气震塌了”
这一下太白金星等人的脸色,直接变得雪白。
无数人不敢置信的飞向了金銮大殿,可此时金銮大殿处却没有了半点儿往日的金碧辉煌。
轰然塌下的金銮大殿处,剩下的只有残岩破壁
“这这当如何是好”
李天王声音都有些颤抖,即便是面对猴子的时候他都不曾害怕半分,可这个时候他真的害怕了。
未知,一切都是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陛下如今在道祖之处,我等也无法通知过去”
太白金星苦笑道看着破败的大殿,成道数千年来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天象天机,生死无依”
此时的人间,钱堃等几人久久不言。
一气儿将这八股读完,钱堃、陆海与肖景却久久不能平静。
煌煌大言煌煌大言啊
甚至在那瞬间,他们感觉到了一股热腾腾的气息,顺着他们诵读之音,从丹田涌出直灌穹顶
那股子气息,让他们瞬间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种可以面对千军万马、可以直面人间帝王而不屈之志
恍惚中自己自小所学之圣贤之言,不断的从他们的脑海中回响着。
似乎那万古之下的圣人们,逐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将他们所言的那些真意,与他们逐句讲述。
曾经他们少年时读到了这些圣贤之言虽是有所感触,却不能理解其真意。
而后考取科举时更是追逐功名利禄,曾经心怀天下的圣人之言不过成为了他们的敲门砖。
历经风霜雨雪后,他们再读圣人之言虽是有所感悟,却心境已变。
直至这时节,他们在这意境中再次忆起那圣人之言
顿时心中清澈一片,原来这便是古之圣贤真意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三人终于是从这种意境中脱出。
互相看了一眼的三位,同时脱口而出。
“煌煌之作,当为解元”
当下,这篇文直接被定为了解元第一个被排出。
甚至激动的三人连审阅其他考卷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开始给京师上奏此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庆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这件事情。
钦天监负责浑天仪的监事此时拜倒在地上,从他口中得知的消息让赵庆浑身冰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