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仙也对于这浩然正气,很是好奇。
因为这个词儿他只听徐文长说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徐文长也是语焉不详。
“狗屁的浩然正气那群老东西弄不明白这股气是如何而来,就非得管它叫浩然正气。”
当时就着花生米喝着烧刀子的徐文长敞开了那干瘪排骨的胸膛,点着院子里的桃花笑骂着。
“夫子当年行走列国,可不是靠着什么狗屁浩然正气若是没点儿手段本事,那盗拓能放了夫子”
放下了酒坛的徐文长当时就提到了这么一句,之后许仙也懒的问什么浩然正气。
只是他没想到,这世间居然真的存在浩然正气。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素酒吃了,素鸡也吃了。
但还没等许仙上门拜访,钱堃他们几个老东西就已经憋不住,亲自到莲溪庵找许仙来了。
这仨老家伙来便来罢,手上空着踏入宅院便一副自己家似的让楚楚给奉茶。
许仙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仨老无赖,怎么觉着这仨老东西的气质,越发向着自己那老师靠去了
先前见上还算是温文尔雅,如今怎的全都一副二痞子无赖劲儿上身了
“哈哈哈汉文呐考上解元的感觉如何”
钱堃先对着许仙一顿调笑,陆海、肖景亦是看了过来。
许仙倒是不怯场:“说实话,还是挺爽的。”
“哈哈哈”
三人一笑,坐下便开始畅聊。
钱堃其实早已经迫不及待了,若非是这些日子批改考卷困顿之下熬不住的话,他早就来找许仙了。
许仙的那一篇雄文,让他一下子顿悟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原本以为史书上所载的“浩然正气”,不过是前辈们心下所想而已。
然而许仙的那一篇雄文,直接让钱堃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浩然正气
即便是现在,那一股浩然正气亦在他的胸呐你那篇雄文当服一大白”
钱堃目光灼灼的看着许仙,竟是起身对着许仙深深的一躬。
“此文,使老夫得窥天道如此大恩,当受老夫一礼”
钱堃的这一手倒是让许仙吃了一惊,赶紧想要上前去搀扶他。
可没成想边上的陆海、肖景二人,亦是在这个时候站起,对着许仙深深的拜下。
“您二位这是”
许仙有些懵圈了,这怎么个情况
“汉文大才一篇雄文,令老夫等得窥天道见得先贤之浩然正气,此拜老夫等心服口服”
许仙将他们三位扶起,说到底这仨年纪可都比自己大多了。
他跟钱堃俩还算是忘年交,这一波拜下着实有些适应不了。
可很快的他就突然反应过来:“额您几位说,引发浩然正气的,是我写的那篇文”
“正是”
钱堃一脸肃然,许仙倒是傻眼了。
啥玩意儿搞了半天,我要查的人是我自己
许仙有些懵圈,他想过可能是叶涛。
毕竟人家好歹也是学了十多年的八股,手上的本事应该是过硬的。
否则也不会对拿下解元如此自信。
他也想过更可能的是钱堃、陆海等人,这俩那可都是儒家学问造诣极深的。
若是他们二人感悟到了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特么自己
“哈哈哈汉文呐你的那一篇雄文,老夫已命人张贴出去了”
却见钱堃哈哈一笑,拍着许仙的肩膀道。
“且还附上了老夫与两位老友的点评,相信很快你这篇雄文将会传遍应天府的”
许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陆海却捻着胡子眯着眼道:“汉文大才,怎可藏拙”
“理应昭告天下,为天下士子所共知才是如此,方能激励士子们奋勇开拓,立圣言而书春秋”
肖景亦是哈哈一笑:“此时老夫亦写了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了,相信京师很快亦将传遍汉文之雄文”
许仙这回是彻底懵圈了,啥情况这是
虽说他只是想考个举人然后顺利入京,再考个进士给家里的老爷子、老太太和姐姐一个交代。
算是给许家光宗耀祖了,但他没想闹这么大动静啊
看着这仨老家伙的意思,怕他们想办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汉文呐你写下此篇雄文,不服者必然不少介时你入京赶考,估计国子监得来找你的麻烦。”
钱堃这个时候缓缓开口,对着许仙道:“国子监祭酒孔达虽是个做学问的正经人,可国子监内却未必都是如此”
这可不都是你们给我惹的事儿么
许仙苦笑,陆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汉文当你写了这篇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将要面临着这些风雨荆棘了。”
肖景看了看许仙的脸色,叹气道。
“一直以来天下英才多出国子监,天下士子也多以入国子监为荣”
“直至你恩师文长公打破了这一规矩,也是由此祭酒孔大人才会邀请你恩师入国子监讲学,岂知文长公根本就”
就不鸟这票人,许仙倒是知道自己老师的脾气。
孔达也来过几次钱塘见自己老师,孔达倒是个老学究所以没太多心机。
可随着他而来的那些,一看便知道不是善茬儿。
“本来你若是文长公的弟子,入京后哪怕他们为难你也会有人给你收尾,让他们不至于太过分。”
陆海看着许仙,道:“可如今你这篇雄文一出,那不管是为了扬名,抑或是为了自证学问,冲你来的人肯定不少”
“介时,哪怕是叶善叶大人,也不好护着你。”
许仙放下茶杯,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所以呢”
“所以老夫等人先为你造势,至少在声名上先压住了他们让他们即便是对你动了些许歪心思,也不至于下死手。”
肖景则是捻着须,轻声道:“且汉文的声名传到了陛下耳朵里,相信陛下也不愿意如此英才,坏于这等争斗中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