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许仙与这店家打探了一番,也就大致掌握了这县衙里是个啥情况。
也清楚了二龙山上的那些土匪们是怎么落草的。
简单说梁王的祖籍就是这附近的,当年老祖宗跟着大赵太祖出去打江山,后来定居在了京师。
但对祖籍的经营却没有放弃,尤其是到了这一代的梁王,不知道怎的开始大肆在祖籍收购田地。
甚至通过朝堂的运作,将自己的门生安插到了此处为县令。
二龙山上的土匪们就是受害者之一,但在梁连死后梁王府失势,这扩张的势头也就减缓了下来。
然而他们对本地造成的伤害已经造成,三股土匪就是那个时期冒出来的。
县衙里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十来个衙役,弹压一下县城里的治安还行,出了城哪怕是个乡里这位县令都管辖不到。
这位可怜的县令也是临时被推出来的,都知道这是梁王的祖籍,朝官派趁着梁王失势随便推了一个人抢占位置。
怕的就是这里再次落入梁王府的手里,可这位被塞过来的就惨了
知道了这些情况,许仙笑呵呵的便去衙门拜访去了。
虽说是小地方的县令,可跟着这位张建德知县的老管家好歹是呆过京城的。
虽然许仙的相貌这像悍匪多于像儒生,可好歹也是一身儒衫,还能骑马。
老管家当机立断,把许仙让进了府里奉茶。
“这位相公,来寻我家老爷何事”
老管家笑吟吟的将茶水奉上,他感觉许仙不是那种上来打秋风的士子。
一般来说文人之间的默契规矩之一,就是打秋风。
到官员家里拜访,声称是慕名而来。
那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临走了再送些许仪程,这就混到了一顿了。
“倒还真有些事儿,某许汉文刚考过了应天府乡试,此番前来拜访知县大人,还劳烦老丈通报一番。”
这老管家一听许仙的名字,顿时脸色上微微色变:“原来是许相公,还请许相公稍后老朽这就请我家老爷过来。”
许仙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名号居然这么好用。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宰了梁连还留名之后,他的名号在京师有多火爆。
甚至一度京师周围的悍匪们,出来烧杀抢掠都说自己是“京师杀人许二郎”。
毕竟连梁王世子都敢宰了还留下名号,这瞬间让许二郎的名号传遍了京师上下。
许仙坐下不过一会儿,便见一位身着居家道袍年约四十有余,生得一张国字脸、留着三缕长髯的男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哈哈哈汉文兄大名,某是早有耳闻了未曾想今日居然有幸一见,真叫鄙人这宅中蓬荜生辉啊”
许仙笑着站起来说了几句过誉,两人主宾落座。
先商业互吹了一阵儿,再废话了半天总算是扯到了正题。
“汉文这次来访,不知有何事可教我”
许仙微微一笑,放下了茶碗:“其实事情也不复杂,来的时候碰上了二龙山的劫匪”
他的这话一出,顿时张建德的脸色有些尴尬了。
毕竟这可是他的地盘啊,结果居然还有盗匪抢夺士子。
这传出去的话,一个治下不力的印象可就给盖上了。
吏部考评起来的话,这必然是个中下甚至下下的评语。
看张建德脸色不太好看,许仙恍若未觉。
“想来这些也都是可怜人,许某就问了一番情况。这才知道,梁王府纵恶多年,早已经将此县折腾的千疮百孔啊”
许仙的这话一说,顿时张建德的脸色好看多了。
赶紧附和:“是啊是啊并非是本官不想处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接着这位知县大人就开始诉苦了,先是说了自己接任后府库空的能跑老鼠。
上一任的知县直接被二龙山的土匪们给宰了,梁王府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都收拾不过来。
好容易这前些年收回了些许税赋,把衙门的班子搭建了起来。
可衙役还没人家下面乡里大户的家丁多,再碰上这两年旱情延续,这库里的存粮都要见底儿了。
“许某也是听说了这些事儿,所以特地来见见学兄的。”
被许仙叫了一声“学兄”,顿时这张建德就跟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似的,那浑身舒泰的直想叫唤。
好家伙钱塘杀人许二郎,半步圣人徐文长的弟子,叫了我这小小三甲进士一声“学兄”啊
但不等张建德继续说什么,许仙便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也包括了二龙山现在的情况。
然后还说到了自己亲自到了二龙山山中去,于那些个土匪们见识了一番。
却见许仙说到这里,看着两眼放光的张建德微微一笑:“所以,对于此事嘛”
“许某还是有些想法的,不需学兄费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便可以将这三处匪患,尽数解决还可助学兄一臂之力,让这四邻八乡尽听学兄之命就不知道学兄”
张建德听的许仙居然入了二龙山的山寨,那整个人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汉文大才还请教我”
张建德也丝毫不怀疑许仙的本事,毕竟许仙的诗词早就传到京师了,张建德跟京师的同窗也是有书信往来的。
且许仙考得应天府解元的事情,这家伙也是早从书信里就知道了。文網
所以,实际上他此刻更加巴结许仙一些。
毕竟人家正儿长公的弟子,且已经考下了应天府解元了
自古以来文风一道,皆是南胜于北。
应天府考得解元,那就相当于是考得了天下诸府解元之首了
拿下应天府解元者,基本都是殿试一甲没跑。
人家殿试一甲考出来的,那起步就是个从六品。
可比自己这个七品小县令强多了,且很有机会问鼎大学士之位,这等前程他张建德不讨好,那岂非是傻子么
“二龙山上许某已经去看过了,只需如此这般”
许仙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笑眯眯的对着张建德轻声道。
“只需如此这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