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打一气”孙承宗一愣,颇有些意外的望着茅元仪,“辽东建奴铁骑,尚有七八万精锐之师,再加上辽西将门叛变的明卒不下二十三万,这仗”
这位蓟辽总督陷入沉思。
茅元仪也没多废话,慢慢喝着茶,又一次捧着一卷书册,气定神闲的看了起来。
不时的,还微微摇头,简单点评几句:“此言差矣,用兵之道,岂能照猫画虎,那不就成一条狗了”
如此这般,二人在大帐里呆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日薄西山时,孙承宗方才起身告辞:“先生,下官今日受教良多,这便告辞了。”
“不忙不忙,孙大人留下来陪小生吃一顿便饭吧,”茅元仪放下书卷,轻轻揉着眉心,道:“至于如何乱打,还有一些细节要跟孙大人商议呢。
来人,设宴,款待孙大人”
孙承宗赶紧抱拳感谢,道:“下官洗耳恭听。”
“哎,不用如此,孙大人这两年苦守山海关,这一线的长城修筑和十余座边城,对建奴铁骑的遏制之力有目共睹,也不必过多的妄自菲薄。”
茅元仪凝视着孙承宗,想了想,接着说道:“对了孙大人,等过几天辽东打起来,你尽管死守就行了,就算是一只兔子,也不能让其逃窜进关。
这一点,你必须要做到。
而且,小生敢断言,一旦北边打起来,最先想要叩关南下的,不是建奴铁骑,反而是祖大寿、吴襄等标下大明叛军。
你这里有十一万兵马,再加上我留给你的三万大明老兵,应该能够支撑上两三个月吧。”
“留下三万大明老兵”孙承宗愕然抬头。
“对,这三万大明老兵,是陛下的人马,算是借给你孙大人的,”茅元仪随手取出一幅地图,招手道:“孙大人过来看看,这是下一步的战略攻防图,你我二人共同再敲定一些细节吧。”
孙承宗闻言,大喜,赶紧走过去与茅元仪共同观察地图。
“看看这一线,广宁三卫,加上蓟州府、永平镇,这是孙大人在后面三个月内需要死守的地方,不接到小生的密令,绝对不准主动出击。
孙大人擅长防守战,这一次,就放心大胆的当一回老乌龟,在所有通道、城池周边,埋设大量地雷。
小生随后便会给陛下传信,让朝廷那边配备几十船新式火器过来。
记住,只准死守,不准出门迎战
哪怕就算是祖大寿、吴襄、莽古尔泰那帮狗东西脱光了衣衫,剥洗干净,在城外如何表演,也不得去跟他们肉搏。”
孙承宗含笑点头,道:“大明边军与辽东战事,这几十年来,向来都是朝廷的督战旨意一道接着一道,恨不得前线将士能够一句扫平建奴猪狗。
不料,这一次竟然接到死守不准出战的命令”
茅元仪笑了笑,道:“咱们要的是打死、打残他们,并不是要炫耀武力秀肌肉。”
“先生妙言。”孙承宗抚掌感叹一句。
“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大明边军,并非不擅长野战,而是这几十年来,朝廷不断的添油,将数十万铁骑慢慢的消耗在一场又一场没什么用处的战事上去了。
这种话,咱只能在这里说说而已。
若是陛下能够下定决心,将拱卫京畿的三大神机营悄咪咪的调集过来,效果保证会更好。”
孙承宗默然片刻,摇头道:“拱卫京畿的三大营,乃国之重器,不可轻易调集,毕竟,现在这大明的天下,还不怎么太平,有些人就等着京营离京。”
这话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牵涉到京城的安危,就连茅元仪都不敢冒险。
“那就咱们打咱们的吧,”茅元仪叹一口气,苦笑道:“孙大人,其实,还有一支兵马甚为彪悍,差不多都快接近小生麾下兵卒战力一半了”
“哪一支先生是说毛文龙”孙承宗猛然一喜。
旋即,他又颓然叹息,道:“毛文龙的东江镇,现在估计拥兵十五万以上,而且,还拥有了自己的新式火器制造所,占据大半个高丽岛。
其战力自然是不差,只是”
“只是害怕他跟祖大寿、吴襄等人一样,也是心存了反心”茅元仪一句话挑明,道:“他的那十几万兵马,的确是一支劲旅,不过,在小生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相比之下,如果他毛文龙敢于造反,背叛皇帝陛下,小生保证不出一个月,就会被人打趴下。”
孙承宗没有说话,只是征询的望着茅元仪。
在他这位蓟辽总督的心中,公然背叛大明的祖大寿、吴襄诸人,也算是骄兵悍将,但比起毛文龙的东江镇兵马来说,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没有别的原因。
就是因为毛文龙此人,绝对就是一位活土匪,本人凶狠冷厉自然不用多说,就是其手底下的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几人,便有“小人屠”之称。
自然而然,那个毛文龙,便是“人屠”了。
这样一支兵马的存在,在茅元仪的眼里,竟是一个月就能给打趴下此事说出来,孙承宗姑且听之而已,差不多就没往心里去。
茅元仪瞅着孙承宗的神色,心知肚明。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
一个小小的毛文龙,在他茅元仪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如果毛文龙对草包皇帝忠心耿耿也就罢了。
若是他敢造反,下场一定会十分的凄惨。
曹文诏的几万铁军,加上此地的七八大明老兵,配合镇海王郑芝龙的铁甲战舰,这世上能够抵挡得住的,恐怕没有几人吧
“对于毛文龙部,孙大人防备其暴起伤人就行了,至于如何调遣,还要看皇帝陛下的意思了。”茅元仪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身,舒服的哼哼几声,道:“走,先吃饭”
就在茅元仪、孙承宗二人,在大帐里饮酒吃肉时,东江镇一处大营里,毛文龙安静的在饮酒。
下首,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三员虎将作陪。
“义父,山海关那边打起来了。”孔有德是个火爆性子,受不了大帐里的压抑气息,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们就这般坐观虎斗”
“是啊义父,要不,咱们也出兵打上一场”尚可喜道。
毛文龙阴沉着脸,默默饮酒不吭声。
火把明灭,映照着他的苍苍白首一阵摇曳,毛文龙冷峻而威严的脸上,慢慢显出一抹冷笑,道:“打想打哪一方jujiáy
是想打孙承宗呢,还是想打建奴猪尾巴头”
“或者,你三人想打一打祖大寿、吴襄那一帮畜生”
毛文龙端着一碗酒,迟迟没有去喝,反而是夹了一片鹿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冷笑道:“连打谁都没想好呢,就想轻举妄动
耿仲明,莽古尔泰送给你的那三百名异族女子,可还算是风骚
床上功夫如何”
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三人闻言,脸色大变,猛的看向毛文龙。
尤其是耿仲明,更是脸色惨白,双目中,露出一抹绝望、惊恐之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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