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却是没有履行盟约在当前时代是极少见的事情,总的来说不止是失分,乃至于可能转眼立刻互相为仇。
同时,结盟之后哪怕要悖盟都要明明白白找盟友解除盟约,不可能是自己不认就算完事。
拿曾经的郑国来说,他们的反复横跳并不是冒冒失失就那么干,每一次都能找到理由解除盟约,转头却跟之前的盟友的敌人结盟了。
当然了,以其说郑国是结盟,不如说是被逼着当马前卒,几十年反反复复下来不止名声彻底臭掉,国家也是被折腾得不轻。
越是大国,对履行盟约的义务就越加看重,并且会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很多时候哪怕知道会吃亏,还是忍着恶心将盟约履行完毕。
这一次魏氏无疑是代表晋国跟楚国、宋国进行结盟,盟约的内容大概是一起针对吴国和郑国,没有太明细的条约,只是一种大方向上面的合作。
虽然是那种盟约,总的来说晋国和楚国结盟还是破天荒的一次,甚至可以说是代表历史走向出现大拐弯的大事件。
“进行了百年战争的晋国和楚国结盟了虽然不至于说代表晋国和楚国的竞争全面结束,整体格局却是真的出现重大改变了。”智瑶很清楚这个改变是将吴国推上风尖浪口。
魏氏代表晋国跟楚国结盟当然是得到智氏的支持,只要智氏和魏氏站在一起,两个家族共同拟定国策,基本上也就代表不可扭转。
现实就摆在那里,智氏和魏氏联合起来占了晋国约七成的实力,其余家族再是叽叽歪歪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的两个霸主国联合起来,针对的却是吴国,简直是太给吴国面子了。
简单来说吧白头鹰和毛熊某天突然联合起来对付兔子,其它动物根本不会去深究,脑海中出现的想法应该是:兔子干了什么,或者兔子取得了什么成就竟然让白头鹰和毛熊联合起来针对兔子。
一定是事出有因,并且因由还足够大,否则不可能是那样的呀。
那种事情发生,哪怕就是单纯被针对,其他不明真相的看客,他们绝对会产生忌惮感,以后不敢再轻易去招惹了。换作是被推着当炮灰,事情就得另外说。
魏驹不是那么明白智瑶到底是闲逛才过来,还是有什么不能明说,需要用隐晦释放信号的做法。
总之,智瑶根本没有跟魏驹多聊,见了一面之后就北上回去封地。
智瑶有什么用意吗当然了借此机会看一看“濮阳”周边的地形,免得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连当地基本的地形都不了解。
然而,魏氏和宋国都不那么看,他们因为智瑶一个小小的举动各种伤透脑筋,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为什么,又会因为摸不着头脑继续瞎猜,直至某天忘记,或者干脆去问智瑶本人。
一点点没有特殊意义的小举动,还是会引起他人足够重视,强者就是拥有这样的待遇。
智瑶逛了大概两个月,先回“濮阳”又待了四天,再次踏上转往它处的路途。
智氏的政治中心再次转移,不是简单的挪个地方就算完事,有着太多的准备工作需要进行了。
首先就是“濮阳”到底是修葺就足够,还是需要一切推倒重建
再来,智氏的中心移到“濮阳”的话,周边的黎庶是不是应该换一茬将原本是卫国的那一批人迁徙走,换上在老智家生活了祖祖辈辈的群众
当前年头的大量迁徙不是什么稀奇事,更早之前的迁徙更为频繁。
在约一百五十年前,列国的都城都还会时不时的挪动一下,各家贵族频繁更换居住地就显得更正常。
原因是长久生活在一座城池,没有完善的垃圾处理制度,是条水沟就散发着恶臭,导致生活环境逐渐变得恶劣,肯定无法忍受生活在一座臭气冲天的城池里,迁徙也就成了其中的一个选择。
后来为什么不再时不时搬迁这种事情,肯定是有时不时的整肃和清理了呀。
拿晋国都城“新田”来说,秋收之后一般就会清理一次,当时包括晋君和其余大臣、贵族都会离开一趟。
列国或各个家族选择什么时间去整理自己居住的城池,时间基本都不固定。
知道踏青吗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家里的老爷和家眷出去游玩,仆众负责大扫除,等老爷和家眷回家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居住环境了。
到后来,腊月的末尾出现一个节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就会掸尘扫房子。
智瑶再次来到“邺”城,脚刚踩到地面,有人奉上了齐国最新的情报。
大约在半月之前,齐君顽集结三万大军与田氏为首的叛逆集团在一个叫“夹谷”的地方爆发激战,齐国正朔这一次不止大败,齐君顽还身中两箭,当下已经退往“马径”,同时齐君顽生死不知。
智瑶表情有点迷。
不久前,也就是齐国正朔与叛军爆发交战之前,传到智瑶这边的消息显示齐君顽打算对杞国动手,怎么会是演变成田氏在“夹谷”伏击了齐君顽呢
这一下,智瑶非但无法在“邺”常驻,停留了一晚在隔天就再次启程,必须前往“临淄”实地监控事态的发展了。
“因何出此意外”智瑶到了临淄第一时间召见司马穰苴。
之前,智瑶将齐国大小事托付给司马穰苴,实在是给了司马穰苴足够大的信任以及权限。
司马穰苴一点都不慌,语气平稳地说道:“宗子欲使田氏复国,臣正是依此行事。”
所以,明知道田氏要伏击,还是让齐军一头栽进去
至于说齐君顽中箭这种事情除非司马穰苴一开始就提供情报,避免齐君顽率军从田氏伏击地点路过,要不然绝非是司马穰苴所能控制的事情。
智瑶也不知责怪,纯粹是司马穰苴搞得有点突然了。
当然也不能责怪司马穰苴,很多机会就是一瞬即逝,不及时抓住机会,转眼间就让机会给溜了。
智瑶需要考虑的一点是,若齐君顽薨逝的话,智氏应该推谁继任齐君,又或者说该不该一举将齐国给兼并了。
司马穰苴说道:“我家此时可一事不做。”
什么意思
智瑶直勾勾地盯着司马穰苴在看。
司马穰苴笑着说道:“欲大治,必先大乱。”
想用常规手段彻底摧毁齐人对齐国的眷念,几乎是办不到的一件事情。
如果齐国的朝堂彻底崩坏,没有人再组建出一个中枢,或者组建出一个不被认可的中枢,乃至于好多个中枢一块并立,齐人不是要被折腾得精神错乱,便会变得无所适从了。
司马穰苴现在就是那个意思,总之就是让原本效忠齐君顽的区域乱起来,并且一边鼓励田氏复国。
“魏氏南下,会盟楚国、宋国,吴国与郑国会盟。诸侯此时各有牵绊,无有插手齐地余力,正是我家经略齐地之时。且,得齐地,如何不灭莒国,得莒国之地,可为屏障,亦可威胁吴国。此一事两利也”司马穰苴说道。
智瑶感觉摊子越来越大。
只是呢,山川地利就是那样,智氏不抢先一步去控制,等某天落到他人手里就该后悔莫及。
“我家四岁之内,可用之兵约有一军。多便影响它事,望先生知晓。”智瑶只能这么说了。
司马穰苴信心十足地说道:“足以”
智瑶问道:“田氏如何”
现在的田氏是集中来自陈国力量最多的一支,也是齐国的叛逆。
愿意跟他们合作的人,看的是田氏能复立陈国的理由,类如正在与田氏接洽的吴国。
出于本身利益,对田氏感到排斥的是大多数国家,压根就不想看到田氏在齐国的尸体上重建陈国或是其它什么名字的国家。
智氏对田氏属于利用完了就要进行解决的一个。
司马穰苴说道:“我家现在可坐视。”
是吧反正有吴国上场,不管吴国是为了恶心楚国,还是为了让东莱有一个亲善吴国的国家,他们一定会推着田氏往前狂奔的。
让田氏复国这么就恶心楚国了那是陈国被楚国覆灭掉了呀。
智瑶到“临淄”的消息传开,时隔不到五天之后,陆陆续续有齐国公族前来哭诉,请求智氏帮忙主持公道,发兵讨伐田氏。
一开始智瑶还会接见,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讨伐田氏智氏现在非但不会讨伐田氏,还会隐性鼓励田氏搞事搞大事。在这一点上,智氏与吴国在现阶段有共同利益。
不久之后,传来了齐君顽重伤不治的消息。
那么,齐国就是在短暂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内没了五名国君其中,在位最长的不超过六年,在位时间最短的一年多。
讲玄乎一些,好像是老天要灭亡齐国那般,短短时间内更换了那么多国君,没有稳定的中枢朝廷,国家肯定是一年比一年更乱。
原本历史上的齐国需要田氏全面控制朝堂才让局势稳定下来,只不过姜姓吕氏也进入到灭亡倒计时,田氏妥妥的就是齐国台前和幕后的主人,只等待哪天彻底篡了姜姓吕氏的国祚。
这个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历史版本,田氏正在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