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一恒不住地劝说着有些失落的古晋昭。
“我说古哥,没关系的,要说这事也怨我,应该早些通知你的,可是当时不是太晚了吗”
几人都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古晋昭正好和周一恒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不断的涂抹星子横飞。
“真是便宜这群小日本了,不过古哥你做的也已经十分优秀了,这么快就辨别出了这个日本探子,还这么快快就审讯出来了,没想到小日本这么不抗揍,还没前几天抓住的红党能扛呢”
见周一恒又提起了红党的事情,古晋昭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红党那能比吗都是一群疯子,我还没见过招供的红党呢”
这是周一恒主动将话题引到红党上面,古晋昭也就顺水推舟,就着话题聊了起来。
“其实红党也就那样,并不是所有的红党都嘴硬的。”
周一恒面上露出了不屑。
“噢难道党务调查科撬开了那几个红党的嘴唉,我们接触得红党也少,这方面主要都是他们负责的,应该会比我们更有经验。”
古晋昭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总共抓住了三个,都挺了将近两天没松嘴,最后有两个实在顶不住了招了供,但是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跟今天一样最后还是扑了个空”
周一恒悻悻的道。
“不过剩下的那个才是重点,招供的那两个只是小喽啰,知道的并不多,最后这一个好像是在金陵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可惜也是嘴最硬的,到最后也没有招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党务调查科也不是万能的,他们一样会遇到硬骨头,不过周老弟还是挺忙的,刚在党务调查科那边忙完,又来我们这帮忙,做宪兵也挺辛苦的”
古晋昭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两个红党叛变,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还有一个情况不明。
对于落难的红党他不想袖手旁观,一定要想办法营救一下,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能让特务处的人出马了,能指望的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听命行事而已,可惜现在上面的人眼中只有红党,日本人都快大兵压境了,东三省就这样白白送出去了,他们也不管”
周一恒一脸气恼,家乡的沦落让他气愤不已,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日本探子,实在气不过就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d,都是你们搞的鬼,害得老子现在有家不能回”
那名日本探子生受了一脚,不敢言语。
“周老弟,慎言慎言上面有上面的打算,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妄加议论的”
古晋昭装作谨慎的样子提醒道。
“唉,谁不是有家不能回啊周老弟你放心,早晚会让日本人血债血还的”
唐高程插嘴道,同样作为东北人的他深有感触。
“忘了唐老弟也是东北人,你家东北哪旮沓的我是长春的”
“营口的”
两个在异乡的东北人迅速熟络起来,开始叙起旧来。
古晋昭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攀谈,不再插话,脑中却想着如何营救剩下的那名地下党员。
党务调查科和特务处天生就是对手,两边从来没有过合作,古晋昭也没有那边的关系,想救人的话,可以说两眼一摸黑。
而且作为特务处的特工,也没有太好的理由混进党务调查科。
两边的高层关系也紧张,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党务调查科可以说是全面压制特务处,特务处在其面前只能算是个弟弟,想要碾压党务调查科,要等到抗战以后了,不过那已经是中统和军统的时代了。
虽然说现在两边的关系闹得还没有后来那么僵,可同行是冤家,两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并不比后来低多少,想要从他们手中救人出来,一定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才行。
周一恒将古晋昭一行人先送到了城北的码头,因为特务处的汽车还停在码头仓库旁。
“古哥要不吃完饭再走吧,兄弟我请客怎么样”
一路下来,周一恒跟唐高程就差烧香拜把子了,两人突然发现彼此的共同话语还是比较多的,再加上周一恒一直有心结交古晋昭,所以想留几人吃饭。
“周老弟下次吧,有的是机会,这一次还有公务在身。”
说着看了一旁的日本探子一眼,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
“那好吧,下次吧,下次古哥一定不能再推迟了”
周一恒也知道最近特务处的工作比较繁杂,只得作罢。
古晋昭也点头离去。
因为要押送犯人,所以古晋昭和王泽文都做到了后座,一左一右将那名日本探子夹在了中间,仍然是唐高程负责开车。
见古晋昭坐在自己身边,日本探子非常紧张。刚刚被审讯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对古晋昭的恐惧感还没有消退,一路上感觉十分不自在。
身体也总是不自觉的往王泽文那边靠,进一步挤压了王泽文的空间,这让王泽文感觉十分不爽。
“你小子再往这靠一步我弄死你信不信”
日本探子只好极不情愿地又往中间靠了一下,可这又挤压了古晋昭的空间。
“可惜只有两根手指包着,受不了啊,要是10根手指都包着那就舒服了”
古晋昭别的话倒也都没说,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日本探子包扎着的两根手指,一副强迫症又犯了的样子。
吓得那名日本探子再也不敢靠古晋昭太近了,任凭王泽文怎么打骂也不再挪动分毫,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离这个魔鬼远一点,最好是思想有多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有多远。
还好王泽文难受的时间也没维持多长,汽车也很快开进了特务处的大门,折腾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安排唐高程和王泽文将人送入大牢,古晋昭准备回去找马铎报告一下。
转头却看见了许倩一脸笑盈盈地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还没等古晋昭说话,许倩就将一把匕首塞到了古晋昭的手中。
“送给你了,这次的礼物不许给别人了”
古晋昭无语的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虽然制作精美,入手也挺沉的,抽出来也是寒光闪闪,锋利无比,是把好刀,可以说是一件好礼物了,可你送情郎匕首是什么意思
“谢谢谢我能问一下有什么寓意吗”
古晋昭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道,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脑子里到底是想的什么
“寓意吗”
许倩略微思考了一下,调皮的回答道。
“你要是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我就用它骟了你”
当下古晋昭就感觉裆部一凉,他很想大声质问许倩,不是说好的演戏吗你这是要玩真的了
可又看了看许倩那略带寒意的目光,生生的又把质问的话咽了回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