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嘲笑的厉害了,二格格微微皱眉,看了妹妹一眼。
弘晖倒是放开了弘昀就走过去,看了三格格挑的颜色就直摇头:“难看死了”
这算是站在了二格格那一边。
三格格气的一下子就变脸了:“你乱说”
弘晖大声道:“难看死了,就是难看”
说完了,他也不理三格格,直接就过去拉了二格格的袖子,另一只手又牵住了弘昀,三个孩子一起去院子里玩了。
三格格看着他们出去,转身跑过来抓住顾幺幺的衣袖,气得哭了起来:“额娘”
她的意思是想让顾幺幺给她撑腰。
顾幺幺还没说话,忽然小黛子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在堂屋的地上一跪:“侧福晋,您快去看看吧四爷大阿哥前园出事了”
苏培盛手下的小腊子这时候也慌张的在外面直转圈。
是他把消息带过来给小黛子的。
这种时候,奴才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侧福晋。
屋子里,顾幺幺也没有太慌张,先让人带着三格格会到屋子里去,然后才起身道:“一边走一边说。”
自从经过四阿哥和弘昀染疫这件事以后,顾幺幺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变得坚强了许多她再不会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天塌下来那般严重了。
再说了,天也不会塌。
一路上,小腊子气喘吁吁的就把事情给说了一下,原来是四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到了圆明园里就脸色铁青的让人把弘昐阿哥给叫过去。
这一次,父子两个人依旧是关在屋子里进行了一次对话。
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的谈话进行的静悄悄;而这一次的谈话,四爷几次在里面痛斥弘昐。
声音高的甚至连外面的人都能隐隐听见了。
奴才们心惊胆战的跪了一地,然后就听见了砚台被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弘昐先是呼痛,随后怒气冲冲反驳的声音。
他要是光喊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和父亲叫板
奴才们都吓呆了,就听四阿哥这里面也气得不行,隐隐地能听见骂弘昐不孝,又说弘昐从此以后便不是他的儿子。
话说到这份上,性质就很严重了。
苏培盛知道这关头,自己必须守着这儿,一步也不能走开,于是他只好让人去通知福晋和侧福晋。
福晋是弘昐阿哥的嫡母,顾侧福晋是如今最得四阿哥宠爱的女人,这两位一位也不能迟。
既然消息迟早都会传过去,那还是早一些过去的好。
而且,必须是他苏培盛让人去通知。
福晋正院里,乌拉那拉氏正在喝药,听说出了这事儿,她药也不喝了,把碗往旁边婢女手中一塞,整个人腾地就站起来了,很兴奋地道:“可知是怎么回事”
来报消息的是小梅子,他给福晋磕了个头,愁容满面,口齿倒是清晰伶俐:“奴才们伺候主子爷打宫里一回来,主子爷就说喊弘昐阿哥回来,说的时候能看得出来是压着火气的”
连奴才们都能看出来,可见四阿哥也不想掩饰了。
他今天回来,就是冲着弘昐去的。
小梅子边说着,边抬手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乌拉那拉氏压不住欣喜的心情,只恨不得四阿哥对着弘昐再痛斥一会儿,最好将这份父子情彻底撕裂开了才好。
于是她换衣服重新梳头,特地拖得动作很慢。
直到被嬷嬷提醒顾侧福晋肯定也收到消息了,侧福晋肯定是会立即赶过去的。
乌拉那拉氏这才赶紧加快了速度。
等到出了福晋正院,正好弘晖也回来了,一张小脸上红扑扑、汗津津的,浑身沾着一股花草树叶的清香,一看就知道是过去和二格格、弘昀他们玩耍了。
弘晖和额娘撞了个面对面,心里还稍微有点咯噔想着额娘只怕又要斥责自己没专心功课。
但是没想到,额娘直接就让他回屋子去了,还告诫了一声:“这几天就不要乱跑了,好好读书,好好练字不要惹你阿玛生气。”
哪怕就是做个样子出来也是好的。
弘晖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今年也已经九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刚才在花步小筑的时候,阿玛身边的小腊子匆匆忙忙地过来要见侧福晋,弘晖也是听见的。
他知道是阿玛和弘昐哥哥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弘昐哥哥如今个子已经越来越高了,几乎和成年人差不多。
站在阿玛身边的时候,已经快到了阿玛鼻尖的位置这样的弘昐哥哥,会和阿玛最后争执成什么样呢
弘昐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额娘却已经带着奴才们往外面走了。
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屋子里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圆明园前园徐徐的湖风吹来,带着初春的料峭清寒。
乌拉那拉氏简直觉得心胸为之一畅。
她不需要人扶,昂头挺胸地站在院子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四阿哥显然是动了真怒了,但是弘昐也哭了边哭边犟嘴,偶尔还能听到他高声提到“额娘”两个字。
这当然指的是死去的李氏。
福晋乌拉那拉氏微微勾了勾唇角犟嘴吧,少年
都说少年血气方刚,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要这个年纪才好。
等到再过几年,真正地老成持重起来,想要将父亲激怒到这个程度也不可能了。
乌拉那拉氏显然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更没有想到弘昐的下场这不是“激怒”,而近乎于“反叛”
屋子里,顾幺幺也只能和苏培盛在门口微微徘徊。
乌拉那拉氏瞧了瞧,觉得顾幺幺说不准会坏事,于是让人就过去把顾幺幺给请过来了:“侧福晋前阵子又是服侍主子爷,又是照顾三阿哥,这不才回去歇了几天日子,又得过来了瞧瞧,这脸都累尖了”
她让几个婢女过去,又是给顾幺幺搬椅子,又是拿茶水点心,明面上看着是关心侧福晋,实际上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少许。
顾幺幺勉强笑了笑,给福晋谢了恩,心不在焉地坐了下来,耳朵还是在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听出来四阿哥怒气不同寻常。
毕竟他只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像这样的暴怒,身体哪里受得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