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顾氏又怀孕了,乌拉那拉氏实在是欲哭无泪。
她本来还觉得顾氏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其中只有一个是小阿哥,所以倒也不足为惧。
但是知道了即将迎来四格格或四阿哥的消息之后这就不是生男生女的问题了。
这么多孩子人家就是用数量,也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更何况弘昀非常得胤禛的喜欢。
若是这一胎还是个小弟弟的话他们亲兄弟两人联手,往后弘晖这个不争不抢的傻儿子就更没有立足之处了。
乌拉那拉氏愁闷到了极处,反而脸上看着就淡然了,倒是弘晖放学回来,听闻了这个消息,想到额娘只怕心里未必好受。
于是他过去就看望额娘了。
乌拉那拉氏对着弘晖也就是点点头,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乍一看倒是不像从前了。
也是,牛不喝水强摁头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弘晖三言两语一劝,乌拉那拉氏又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她微微抬脸,斜睨着儿子:“你总是说弘昀与你兄弟情深,若是这一次,那边添的是个小阿哥的话呵”
后面的话,乌拉那拉氏抿了抿嘴唇,没接着说下去。
人家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比你亲
直郡王魏格格听说了雍亲王侧王妃有喜的事情,也带着贺礼过来恭喜顾幺幺了。
之前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顾幺幺就让人送了厚礼过去你来我往,魏氏总算也找到了机会。
“恭喜恭喜”
魏氏连说了好几声恭喜。
谁都知道,在阿哥府后院里,各人生育孩子的数量往往和得宠的程度成正比。
所以顾氏这次一怀孕,正足以说明她年岁虽长,但是恩爱如旧。
顾幺幺带着她走进屋子,两个人刚坐下,尔曼就把酸梅汤给端过来了。
“你这一盅是冰镇过的,冰镇了才更好喝。”
顾幺幺一边亲手把一盅酸梅汤递到了魏氏手上,一边自己拿起了旁边另一盅常温酸梅汤。
魏氏刚才是过去正院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的,一路走过来正是口干舌燥,半盅酸梅汤下去,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魏氏往前俯了俯身子,对着顾幺幺就抱怨道:“侧王妃刚才没看见”
她声音更低了,凑在顾幺幺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把刚才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时候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她毕竟是直郡王的格格,如今又是有了一子一女在手,乌拉那拉氏多少都要客气几分。
只是,提到顾氏怀孕的事情,乌拉那拉氏脸上的心事到底还是没藏住恨意透出来了。
“我知道侧王妃怎么想您是觉得这么多年都和那边相安无事,所以”
魏氏说到这儿,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子里。
顾幺幺会意,就让人都下去了。
等到屋子里就剩了她们两个人,魏氏才握紧了顾幺幺的手,几乎用气音凑在她耳边:“我瞧着王妃眼神都不对了侧王妃一定要凡事小心再小心,最好让王爷再多安排几位嬷嬷,多几双眼睛看着才妥帖。”
她在直郡王府里待了不少年。
直郡王早些年曾经很得意,后来落寞了,这些年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府里进了不少女人,孩子也生了不少。
孩子多了,矛盾也就多了。
争夺资源的地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魏氏这些年是见得太多了。
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幺幺曾经对她有恩,又不存在竞争关系,更何况还是雍亲王盛宠的侧王妃。
这样的队友,谁也不想失去。
顾幺幺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提这件事,四阿哥倒是和魏氏想到了一处去。
他当天晚上就让苏培盛又送了前园里另外一位大嬷嬷过来。
这位嬷嬷姓马,和之前的福嬷嬷分管前园的不同事务,都是四阿哥身边用了多年极信任的老人。
还有接生嬷嬷和一堆水妈。
顾幺幺看着接生嬷嬷就有点傻眼了她足足还有七八个月才生孩子呢,四阿哥这么早就把接生嬷嬷给安排在这里住下了
这也有点太提前了吧
不过,四阿哥的意思是:接生嬷嬷熟悉孕妇怀胎十月各项注意事项,让接生嬷嬷在这里盯着,等于也多一道防线。
宫里的太医总不好天天都传召而来,有接生嬷嬷将侧王妃入口的吃喝都看着,他也放心些。
马嬷嬷进了花步小筑,转眼一呆就是四五天。
顾幺幺开始还想着她和福嬷嬷都是四爷身边的大嬷嬷,这一下尽凑在一处了。
更何况资历也都是老的。
这样管理就容易出分歧。
但是她后来才知道:马嬷嬷别看瞧着年长严肃,其实那是因为面相的原因。
她真正的年纪比福嬷嬷年纪小不少呢也正因为如此,当年两个人算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都是在宫里伺候了佟佳氏,又跟着四阿哥到了阿哥所的。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刚刚砸了一只药碗。
顾氏怀孕倒也就罢了,谁能想到王爷又将身边的马嬷嬷给派了过去不过就是怀个孩子而已,有必要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围的跟铁桶似么
还有接生嬷嬷也早就送过去了。
接生嬷嬷除了接生,说白了,其实现阶段主要发挥的,只有一个作用:在侧王妃用膳之前,先替侧王妃品尝检查每一道膳食的安全。,
说白了,王爷这就是不信任她乌拉那拉氏。
怎么,顾氏的三个孩子都全须全尾的长到了如今,他还担心她会伸手坑害如今肚子里的这个么文網
其他粗使的伺候奴才都慌慌张张的退出去了,只有芝迷跪在地上伸手捡着瓷片,忍不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王妃的月水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太医每次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动怒,不能动怒。
但是王妃一气上头就什么都给忘了。
刚才负责洗衣的粗使婢女也慌慌张张的过来找她,说是让芝迷姐姐看王妃的换洗。
芝迷就看了一眼,心头就慌的突突直跳铜盆里的清水都被染成了粉红色,透着一股腥气。
再这么下去,只怕王妃熬不过这两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