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对于玄清你来说,并不是问题,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熔炼万川秋水与心如止水,一静一动,可随意掌控灵觉散发。”
“此二者的融合,赤松你现在还未到那个境界,但实际上,我道家经阁中的每一卷绝学,都是内蕴阴阳至理,内蕴乾坤之道。”
“故而,赤松你也不必过于强求,静心修行,用心参悟即可”
宗内尽皆是无上绝学,每一门都直通悟虚而返,甚至更高,这便是道家天宗的底蕴,也是天宗弟子大都无肉身坐化枯死的缘故。
赤松子与玄清闻声,微微颔首,对于师尊所言的这一点,修行之中,也已经有所感应,尤其是周清,虽说而今灵觉已经扩散方圆五百米以上,但纪数之下,肉身强化,内劲无双,倒也无忧。
不过于师尊所言的万川秋水和心如止水的融合,不是难事,心随意转,体内众妙之门而动,刹那间,这两卷功法便融合无间。
嗡嗡嗡
一瞬间,周清只觉灵觉似乎又有所不同,少了先前一丝锋芒,多了一丝圆润,阴阳婉转,乾坤无双,双手掐动印诀,顿时一个虚幻的混元太极图出现在身下。
吞吐之前,天地元气而起,体内劲力澎湃,丹田震荡,眼中精光闪烁,头顶隐约有三道虚空之花生出,四周的天地元气汇聚,亦是隐约呈现莲花之状。
“妙,果然是妙”
“闻我之道,顷刻突破,万川秋水、心如止水、无为、不乱、中虚均为之突破,玄清,化神玄灵与你而言,顶多一年,便可随心掌握。”
“修行不到两年,从筑基跃至化神圆满,一如为师先前所言,千年以来,道家之中,以你为先”
北冥子那略显苍老的面容上,为之欢悦,周身劲力鼓动,灰白的发丝为之飘舞,看向周清的目光越发欣慰,这等天资,这等机缘,此生之前未见。
而且道家传承的诸般绝学明悟于心,寻常弟子学习一门,已经足以踏足悟虚而返,玄清却是一下子学习了十多门、二十多门,都修炼到如此层次。
直追当年的祖师老子,道家这一代能够出现这等后辈,己身与有荣焉
“师弟果然非常人”
赤松子已经不想要再说什么了,六年来,在自己的亲手教导下,竟然出现这般的一位师弟,回想起来,这位师弟却是与众不同。
短短一两年,便将七国文字精通,而且智慧与成人无异,若是将其看作一个孩童,吃亏的可就不是师弟了,半年前踏足修行,而今位列化神,不可思议。
明悟玄奥至理,突破不过一瞬间,阴阳相合,虚幻的太极虚影归于虚无,双眸中的精光隐去,万川归海,劲力归元,拱手再次对着师尊一礼。
“哈哈哈,玄清,你真的很不错,化神玄灵的奥妙也就是这般,但参悟与否全然凭借个人机缘,化神玄灵之后,便是悟虚而返了。”
“为师踏足这个境界,是从先贤庄周的逍遥游中有所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亦不知其几千里也。”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这卷逍遥游虽只是庄周的境界一隅,但合道归元的层次不可触摸,一篇足矣”
对于门下的这两位弟子,北冥子没有任何藏私,若是眼前的二人真的有所得,那么,北冥子高兴还来不及,一语而落,北冥子挥手间,便是一道玄黑之光包裹住赤松子与周清二人。
天旋地转,时空变幻,一瞬间,赤松子与周清二人灵觉脱体而出,仿若来到另一处虚空天地,凌空而立,身下是一处黑色汪洋,霜寒弥漫,荡漾万千。
嗡嗡嗡
视线所致,黑色汪洋无穷无尽,旋风吹拂,卷起百丈、千丈巨浪,二人相视一眼,似乎陡然间想到了什么,定睛而观,那黑色汪洋之下,一只庞然大物为之而动。
俯览而下,那莫名之物长达数千里,所过之处,虚空震颤,汪洋四溢,浑厚的低鸣之音未绝,未几,那庞大的漆黑之物一跃,便是扶摇而上,化作一只奇黑无比的蛮荒巨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周清口中喃喃低语,这难道就是师尊的力量,于虚幻与真实之间流转,奥妙随心,巨兽扬天飞舞,展开双翅,恍若垂天之云,高昂鸣叫,穿透三千大世界。
“那黑色汪洋便是师尊的丹田所化,鲲鹏是师尊的灵觉所化,悟虚而返,强大如斯,以此等虚幻之境攻伐,堪称无双”
赤松子同样眼中淡青色的光芒大盛,这便是师尊的道理,熔炼逍遥游的精华,汇聚于此,内力之强,汇聚汪洋,灵觉之广博,纵横天地之间。
反观己身,连师尊的一隅都比不上,无怪乎千年以来,破入悟虚而返的武者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其上的合道归元了。
“列子御风而行,整个天地之间任意徜徉,堪为风之精灵,随意而动,庄周一梦入虚幻,逍遥跟随,师尊畅游北冥,沉积于汪洋海域,就算那阴阳家的东皇太一,想来也不过如此”
听师尊从筑基微末讲起,臻至悟虚而返,一步步前进,一步步蜕变,以肉身为承载,炼入元气,混元无垢,劲力外放,神融天地,虚实相合。
完整的修行体系脉络呈现,师尊从逍遥游中得己身道理,破入悟虚而返,那么自己呢如今刚柔并进,水火相融,众妙之门下,所学驳杂,每一门均可入悟虚。
但彼此之间又劲力、道理迥异,是博览而入,还是取其一精修,周清取舍不定,一时间不好拿捏,而与此同时的虚幻之境中,巨大无比的鲲鹏时而扶摇而上,时而入玄黑汪洋,变换随心,一静一动,诠释道家至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