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想不到长安君成峤真的落得如此下场”
回想起当日小师叔闻长安君成峤带兵攻赵之时,对于其下场就曾预言过,而且似乎与文信候脱离不了干系,如今秦宫信息所得,处理长安君成峤的事物便是落在吕不韦手上。
再加上罗网的势力,那成峤身陨也不过是转瞬之间,多日之前,还是秦国高贵的公子,而今不知身处何地,还要受到罗网的追杀。
偌大的玄清宫内,宗琼与宗全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休养,宗全的伤势已经完好如初,再加上当初小师叔威压文信候府,此行当会顺畅许多。
“若无太后前来,成峤也许不会死,不过这一切与我们无关,鹰剑之上我又重新施加了封印,好生使用,万事加身,性命在前。”
周清微微摇摇头,对于成峤之事,虽然颇为可惜,但在吕不韦与樊於期的影响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昨日兴乐宫的事情传入耳中,太后竟然在兴乐宫中与吕不韦相见。
对于秦王子政来说,估计杀成峤之意更为浓郁,然则,一如周清所言,成峤的生死对于整个秦国来说,影响不大,但对于其它的国家来说,或许就意味着战争的开始。
只手持鹰剑,内力涌入其中,与鹰剑中的苍鹰意志交融,体悟其扶摇而上九万里的快哉之感,驾驭其上,剑身越发灵动。
嗡鸣声自起,秋水一般的光亮剑身上一缕缕如同水波涟漪的能量划过,对着宗琼二人看去,随即鹰剑脱手而出,沉浮于宗全胸前。
“是,小师叔”
闻声,宗全与宗琼拱手颔首以对,比起在天宗内的枯燥修行,似乎如今的修行更加适合他们,历经尘世,苦修玄功,再有小师叔的助力,化神将会很快。
未几,二人从玄清宫而出,一路出秦宫,携带周清交于的任务,与咸阳城内的道家弟子率先汇合,龙汉劫已经流出一年多了,而今圣人劫该现世了。
一个时辰之后,宗全与宗琼二人骑马离开咸阳城,直奔魏国大梁城而去,其后不久,咸阳城内,在道家弟子的有意传播下,圣人劫席卷整个城池。
“大王,这是玄清大师送过来的圣人劫,言语为大王解闷所用”
同一时刻的秦宫之中,缘由之前秦王子政曾经提过对于龙汉劫、开天辟地的好奇,周清倒是令宗琼誊写了一份,置于竹简之上。
令宫人将圣人劫十五卷呈送兴乐宫,中常侍赵高闻声,面上微微一喜,便是单手将十五卷竹简所在的木制托盘拿起,而后缓步入殿内。
时值正午,王上刚用过膳食,正在与宫廷首席剑师盖聂在殿内活动筋骨,二人均劲装打扮,论体格,嬴政似乎还要高出盖聂不少。
手持长剑,你来我往,清脆的碰撞声不断,纵横乾坤,捭阖争流,没事施展杀伐之剑,而是双方不断的以礼仪之剑、兵法之剑、防身之剑碰触。
“哈哈哈,盖聂先生,与我练剑是否感觉很枯燥”
正在殿中随意演练的二人,闻赵高之语,秦王子政倒是率先收回剑势,将长剑交给身侧的宫奴,端过香茗,细细品味之,而后朗朗一笑,看向身侧的盖聂。
一袭浅白色的劲装加身,漆黑色的短发随意梳拢在背后,俊秀的面容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观秦王收回长剑,己身亦是归剑入鞘。
“非也,道家庄周有说剑一篇,剑分三等,以如今秦国之势,大王所修当为天子之剑”
鬼谷盖聂倒是一如的寡言少语,对着身侧的秦王政轻轻摇头,便是开口而应,天子之剑下为诸侯之剑与庶人之剑,以王上之尊贵,庶人之剑自然不屑去学,诸侯之剑已经臻至巅峰。
“盖聂先生所言正先王铸就一把锋利的诸侯之剑,秦兵所向,箭阵所向,列国沉寂。”
“今秦国大势已成,当铸天子之剑,匡诸侯,合天下,故寡人欲铸一把天子之剑,不知盖聂先生可愿为铸剑之人”
列国之内,百家纵横,但能够成为天子之剑的铸剑之人却是不多,但鬼谷传人无疑有这个资格,秦王政将手中白玉之杯递于身侧宫奴,一双明亮的眼睛期待而视盖聂。
鬼谷传人,通晓精通百家之学,无论是兵法、谋略、革新都有最为独到的看法,而今盖聂入秦,正合为自己大用,如若盖聂愿意,嬴政愿携其手,开创千古未有之格局。
“盖聂虽愿意为这铸剑之人,但非大王心中最佳的铸剑之人,盖聂所学充其量不过铸就一把诸侯之剑,距离天子之剑尚远。”
“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以分封拱卫天子,以周礼规范臣民,以宗亲之法传承遗泽,不知大王心目中的天下是何种之态”
偌大的兴乐宫中,陷入一种别样的沉寂,此等情景如同百年前的秦国孝公求教于卫鞅,如同百年前的秦国惠文先王求教于张子,亦如数十年前的昭襄先王求教于应候范雎。
迎着嬴政看过来的希冀目光,盖聂再一次摇摇头,手中长剑轻轻挥动,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句话即是对于鬼谷传人的切身描写,也是对于鬼谷传人另一方面的写照。
而今诸夏呈现九合一统之势,战国纷争的鬼谷传人强大一国足以,但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却是做不到,而能够做到的人,必将是前所未有之大才。
“纵观诸子百家,均在列国传播学说,有兴盛者,有衰亡者,十多年来,寡人也在一直思衬何种学说最合寡人之心。”
“然仍旧有些迷茫,虽然有些明悟,但却仿佛少了什么,非如此,寡人早就铸就天子之剑,举世而立,天下归服”
秦王子政轻叹一声,对于盖聂的回应面上掠过一丝失望,而后轻脚踱步于殿中,环顾四周,明亮的眼中涌出一丝迷雾之象。
对于如今的秦国,对于如今的自己,最为缺少的便是此等英才,秦国就算再强,也不过一诸侯之国,和其余列国并列,这非嬴政所希望看到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