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过后,晏水谣看着他肩膀上的齿痕,咬得狠的地方还在微微往外渗血。
晏水谣清醒过来后,这才反应过来下口有点重了,有点懊恼抚上他的伤口,“都肿了,疼不疼呀”
虽然是她咬的,但她并不准备承担责任,心疼归心疼,可这责任她可不能扛下来,她光溜溜地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辩解,“可是不能怪我,是你逼我咬的,我本来不想的,我是被迫的,谁叫你”
抱怨到一半,她忽地噤声。
闫斯烨懒散地搂着她,闻言淡淡睁开眼,眼底还有未褪去的情愫。
逗弄似的低声问,“我如何继续说。”
这种事晏水谣脸皮薄,当然说不出口,便红着脸把头埋在他胸口不肯再发声了。
反正不是她的错,毕竟以闫斯烨老阴逼的性子,只要她敢承认错误,他就敢以补偿为名义,拿些奇奇怪怪的房中花样,类似龙阳十八式的册子来折腾她
如狼似虎年纪的老男人一旦开荤了可真可怕
晏水谣揉着自己使用过度而酸痛的腰,眼皮子渐渐开始困顿打架,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见她睡着,闫斯烨将手放到她腰间,有规律地揉捏起来。
睡梦中,晏水谣感到一阵舒适,她迷迷糊糊地抓住闫斯烨的手,拽到背后,含混不清地指挥他,“不要盯着一个地方,这酸,也揉揉”
显然就将他当成一个手艺高超,可以呼来喝去的男技师。
见她指挥得如此顺手,闫斯烨不由失笑,指尖轻轻掐了她一把,“享受倒是你会享受。”
晏水谣被他掐到一块痒肉,不满地发出哼唧声,她实在太困了,脑子也不受控地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感觉到痒肉被掐,她第一反应是:这个按摩师技术不行差评
紧接方才的部位传来轻重适中的力道,她这才重新舒展眉头,微微张着嘴,露出快乐似神仙的小表情。
闫斯烨无奈摇头,他这不是讨了个娘子,是讨来个祖宗吧。
夜晚风凉,他给小姑娘细细掖好被脚,看她彻底睡熟了,便阖眸休息。
睡了没几个时辰,闫斯烨突然张开双眼,眸中冷光乍闪。
他迅速拽过屏风上的衣物,披衣而起,一枚瘦长的人影在门外轻微晃动。
半分钟后,闫斯烨推开屋门走出来,如瀑的黑发披在身后,浑身透出森冷寒意。
待他把屋门关好,那枚人影才小心谨慎地晃到他跟前,目不斜视地低头汇报,“王爷,有三名贼人冲隔壁院去了。”
“嗯。”
闫斯烨早有察觉,缓声问,“他们是找了一圈再过去的,还是直接冲隔壁去了”
“他们似乎很了解王府布局。”
侍卫低声回话,“目标也很明确,径直就往那头去了。”
闫斯烨眸色渐渐加深,“那间院子现在有谁守着”
“赫兰和小年姑娘。”
侍卫说,“我们也在暗中安排了一支卫队,王爷放心。”
年富儿是闫斯烨撵过去的,为了不打扰他跟自家娘子夜里温存,就赶去男孩的别院跟他一块睡了。
倒是也巧了。
“走吧。”闫斯烨张口,唇边泛出一丝冷笑,“去会会他们。”
离开时,他嘱咐院外的守卫,“保护好夫人,今夜的事不必吵醒她。”
随后便向别院走去,刚行至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赫兰上蹿下跳地叫嚣,“有种你把面罩摘掉糊块破布在脸上算什么东西长得见不得人是不是告诉你小爷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丑八怪没见过,你吓不到我”
跟赫兰对峙的一蒙面男眼色冷凝,他一手捂住黑面纱,一边跟赫兰打商量,“我们行走江湖,仇家很多,不便露脸还请公子见谅。我们此次没有恶意,只想从贵府接回小少爷,希望公子可以放行。”
“啊呸”
赫兰朝他淬了一口,“公子什么公子你眼瞎了吗,叫我壮士”
知道面前几个不是好人,赫兰就撒开了使劲骂,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闫斯烨在院外听见他的话,脚步一顿,他无声叹了下,赫兰近来对别人如何称呼他已经到了近乎执拗的地步了。
自从上回有个姑娘称呼他为壮士,他就像被按到某个开关键,瞬间被激活了。
闫斯烨一群人当然不会惯着他,他只能去外头寻求认同。
然而外面的街坊邻居,大爷大妈更是将赫兰当成个大孩子看待,叫的更加亲热。
以至于他现在的脾气略微有点暴躁。
“这位小壮士。”
蒙面男咬着牙,一面跟赫兰斡旋,一面还想试图顺利带走屋里的男孩,“今日是我们莽撞了,但我们不求财不图色,只希望能带走我们家的小少爷。”
“四王府这段时间收留小少爷,我们非常感激,也愿意重金酬谢。”
“但四王府总不能一直扣着别人家孩子不还吧,这说到哪里去,可都不占理。”
此时闫斯烨正好一只腿踏进院子,闻声漠然接口,“你说是你家孩子,他就是你家的了”
闫斯烨负手而来,一身白衣光风霁月,如鬼魅般飘了进来,一点声息也没有。
若非他开口说话,几个蒙面人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他们心头俱是一惊。
“你们若诚心感谢,就不该这副做贼的装扮,应当挑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正大光明地登门拜访才是。”
闫斯烨缓步向前走,每往前一步,蒙面人们就后退一步。
但他并不在意,又道,“你们穿成这样如蛇鼠一般入夜后再偷溜进来,说是来接孩子,你们以为我会信”
这些蒙面人估计也料不准闫斯烨知道多少。
最好的打算是四王府只是给这孩子处理了外伤,并没发觉他体内的蛊虫玄机。
这样他们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带回身边。
“四王爷,我等是因为江湖身份特殊,怕连累你和小少爷,才始终蒙面行事的。”
不断跟赫兰纠缠的那个蒙面人依然没放弃给自己洗白,但细听之下,他这口中原话稍显生硬蹩脚,似不是母语。
“我一生树敌无数,会害怕看到你们一张脸,就惹来是非”
像听到莫大的笑话,闫斯烨勾起半边唇角,微弯的弧度在月光下透出嘲弄意味。
“阁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自信是好事,但要注意适度适量,否则就是愚不可及了。”
闫斯烨冷笑嘲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