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晚月,彼得大道,医院
“啊,能和三位一起待在一个病房真的是太幸运了。”
陆羽有气无力地瘫痪在了床上,望着旁边跟他同一间病房的夏辉和洛川柯阳,能跟自己的伙伴们一间病房真的是太好了,至少无聊的时候终于可以解闷了。
“我们三个据理力争,将你给拉过来了。”洛川和柯阳在一旁无奈地说着,把这个伤员一并拉到了自己这里,现在,三个属性都结束了,他们也都安然地躺在了这里,除了墨寒以外,就连突然加入的安汐月同学也在隔壁的病房中,看起来这次三系同行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简直是全员负伤啊。
“你在玄玉岛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变成了这样”望着躺在床上不能行动的陆羽,夏辉不由得一阵心疼,不过相较之下,他还算好的了。
这边四个拄拐的,他倒是没一点外伤,纯粹就是魔法灵力耗尽了使不上劲,跟他们相比,陆羽算是最好的了。
“碰巧遇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洛河神异啊。”洛川和柯阳在一旁笑着补充着,这都已经半夜十一点了,隔壁安汐月同学应该已经睡了,这个时候聊天应该是不会打扰她的,那就敞开怀聊吧,不过还是别太大声音,别吵着其他的客人。
明天他们要继续出去晒太阳,今夜就在这里好好畅谈吧,未来几天,啊不是,未来几周都得在这个充满各种药水味的地方渡过了。
不过没办法,他们不方便行动了,只能暂且在这里了。
“洛河神异”
夏辉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坐起了身子,接着倚着枕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晚茶,轻轻地喝了几口,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听陆羽讲故事了。
“也给我们细说细说吧。”洛川和柯阳在一旁倚上了枕头,刚刚回来的路上由于时间急促,陆羽只是大概讲述了一下他在玄玉岛的所见所闻,现在倒是可以认真听讲一下了。
“啊,我要是能使上劲儿的话还能给你们配几个动作。”可惜了,自己现在使不上劲,要不然还能模拟一下当时的情况。
“没事,你只管讲,我们帮你模拟场面。”洛川和柯阳的笑了笑。
“好嘞。”陆羽也来了兴趣,他想将自己的这次经历讲述给大家听,待会也希望他们把在威廉古堡,还有植物园的经历也讲给自己,反正这几天有的是时间。
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整栋病房的气氛十分的活跃。
这也是他们自从这个假期一来,第一次全身心地放松的去讨论,不用再担心下一个属性代性物什么的,只用过着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好。
虽然地点是在医院,不过已经很满足了,总比整天累死累活的好得多。
病房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此时此刻,月牙桥尽头,树屋
灯光依旧照亮着整个房间,墨寒坐在秋千上面,凝视着眼前的桌子,笔筒里的笔摆放的整整齐齐,他随便拿出一根笔,接着打开了桌子上放置的小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记录着他们这一路以来的风风雨雨,准确来说就是单纯地记录了一下他们目前的任务进度罢了。
刚刚,洛川和柯阳给自己打了一通纽扣,告诉了自己在玄玉岛那边的所作所为,然后将武系代性物的结果告诉了他们。
这个时候医院不允许自己去打扰病人们休息了,自己也就在纽扣里安慰了陆羽几句,不一会儿就挂断了纽扣。
“目前九个属性已经结束了,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墨寒望着笔记本上面的几个对号和叉号,开始细细地思索起来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挺多的,这才寒假第六天啊,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墨寒说着,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将笔记本又放回了桌子上,接着将羽毛笔放回了笔筒之中。
“嘎吱,嘎吱”
随着自己身躯的晃动,绑在房梁上的绳子微微晃动,自己坐在秋千上面,任由着自己的身躯晃动,阿布躺在空中的睡篮之中,已经进入到了睡眠状态。
“呼”
墨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扬起了头部,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又转了几圈脖子,最后继续看向了桌子。
桌子上面摆放着笔记本,笔筒,还有几本书,旁边还放着一杯晚茶,他刚刚在这里整理资料的时候就喝了几口。
他缓缓将桌子上的一张相片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是一张合照,一个棕发的女人牵着一个咖发小男孩,他们的笑容绽放在相册里。
除了雪莉老师和幼年的墨寒还能是谁啊。
墨寒轻轻抚摸着相片,缓缓咽了口水。
现在,周围很是安静,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阿布和自己。
在这种只有自己的情况下,没有其他伙伴在的情况下,他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了,将自己的另外一面显露出来,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另外一面。
“妈妈”
墨寒摸着手中的相片,轻声颤抖地说着,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小时候经常流泪,因为艾琳那次事情哭的满脸都是泪水,长大后并不经常流泪,他在夏辉陆羽或是洛川柯阳面前都不曾展露过自己的泪水。
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可以放心的向空气展现出自己那脆弱的一面,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也不会因此而影响任何人,他不愿意因自己的脆弱而影响伙伴们的心情,他会将自己最为乐观的一面展现给伙伴们,将自己那种隐藏在乐观之下的悲哀深深的盖住,不让任何人知道。
只见墨寒缓缓趴在了桌子上面,一只手充当自己的枕头,另一只手拿着相片,接着将头埋在手臂之中,偶尔抬起头,一双已经充满泪水的鸢色瞳仁注视着相片中的母亲。
“妈妈我好没用”
墨寒一边哽咽着,一边望着相册中的人哭泣。
母亲不在身边,只有眼前的相片可以倾听自己的哭泣,泪水止不住得从眼睛中流出,缓缓浸湿了自己胳膊上的绷带。
一个也没有,一个伙伴也没有保护好。
童年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无能失去了母亲,现如今,陪着自己一同冒险的伙伴们也只能躺在医院里养伤,他们嘴上说着没什么事,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强颜欢笑,硬挤出那无所谓的虚假笑容。
“妈妈”
墨寒再度哽咽,望着相片中的母亲,又一次泣不成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