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了”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高钰猛然间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坐起了身子。
只是似乎是起来的幅度太大了,原本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变得更加眩晕了。
下次再也不熬夜了,谁再熬夜谁是孙子
高钰白天在网上找到了一款好玩的皇帝模拟游戏,玩得入迷,一口气儿玩到了晚上,正准备下一回合直接决战到天亮,却没成想晕倒在了电脑桌前。
等等,电脑桌
高钰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右手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抓。
抓到的东西细腻丝滑,但绝对不是鼠标的手感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只听得一声“嘎吱”门响,大门推开,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宫女们手捧着蜡烛、衣物等依次而入。
借着昏暗的烛光,高钰晃了晃脑袋,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熏香袅袅;金丝楠木的大床上,轻纱帷幔。
自己这是被劫持到剧组了
伸出手掌,却发现皮肤白皙细腻了许多,再下意识朝下一瞥,不由得暗呼一声好家伙。
这叫什么七探盘蛇枪
高钰心中终于确定,自己这是穿越了。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
一声声急促的叫喊声打断了高钰的思绪,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闯了进来,三两步便扑倒在高钰的脚旁,哑着身音道:
“晋王殿下,陛下他驾崩了”
“什什么驾崩了”
听着对方那略显尖锐的公鸭嗓,高钰一时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晋王殿下,陛下驾崩了太后娘娘说国不可一日无主,让殿下您速速去太极殿接旨,继位登基”
对方以为自家殿下是欢喜的有些懵了,忙提高声量重复了一遍,到最后又补充道。
“殿下,还是莫要让太后娘娘多等啊”
“等等”
高钰摆了摆手,想把自己那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给捋一捋。
“殿下,时不我待啊若是让燕王殿下抓住机会殿下,恕奴婢得罪了”
对方见自家殿下还有些神思不属,一咬牙,朝侍立在两旁的宫女们一挥手。
“去,帮殿下更衣若是殿下怪罪下来,本公公一力担着”
“是童公公”
十几名宫女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在童公公那略显阴鸷不耐的目光威逼下,齐齐应道。
接着,这些宫女将高钰围了起来,七手层缟素。
等到穿戴完毕,宫女们低着头,朝高钰微微福了一福,便退出了大殿。
看着从门外鱼拥而入的十几名侍卫,高钰脸色颇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自己竟然被这一群宫女们给占便宜了
任由一众侍卫簇拥着出了殿门,高钰原本昏沉的脑袋被晨风一吹,猛然间清醒了少许,看着身旁那个高大的身影,下意识的问道:
“童”
话到嘴边,却猛然发觉,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
“殿下,啊不,过不了多时就要称陛下了。奴婢童贯,是殿下的随侍太监。”
被称为“童公公”的太监笑着说道。
虽然感觉自家殿下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性情乖巧,善于揣摩上意的童贯却明白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在这宫中,若是不小心踏错了一步,那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殿下这般情形,大概是因为先皇重病以来,忧伤过度,再加上骤闻自己即将登基大宝,这大悲大喜之下,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而已。
然而,他殊不知,自己的名字,在高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童贯
看过水浒传,了解些许宋史的都知道童贯是谁。
大名鼎鼎的北宋六贼之一,时称媪相
可是,据高钰了解的宋史,童贯终其一生,也只经历宋徽宗一朝而已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大怂朝,成了宋徽宗不成
不,不对
刚升起的念头,又被高钰迅速给掐灭了。
宋徽宗登基为帝时,鸡犬升天的可是高俅,而不是童贯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童贯可是依附着蔡京的权势攀附到高位的
还没等高钰理清楚其中的门道来,他便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出了晋王府,入了皇宫,穿过一重重宫门,来到了太极殿中。
太极殿内,早已挂满了缟素,一众朝臣身披白衣,分列两侧。
九龙椅左侧,另置了一张座椅,一名美艳妇人眼带哀色坐在椅子上,怀中放着一卷黄帛,不用想便是自己那便宜父皇留下的传位诏书。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太后,高钰原身的养母,昔日的张皇后。
见高钰入殿,张太后眼神一亮,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朝高钰招了招手,轻声道:“钰儿,来这里。”
“是,母后。”
高钰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思索着原身昔日的习惯,朝张太后拱了拱手,穿过殿中群臣,来到了张太后身旁。
张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高钰,满意的点点头,眸光转到下方的众臣身上,陡然间凌厉了起来。
“先皇殡天,哀家心中悲痛万分,恨不得追随而去。但先皇临走时,留下了即位诏书,哀家心中纵是如何哀痛,也要先将先皇交待的事情办好。否则九泉之下,哀家有何面目去见先皇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国之栋梁,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自然不用哀家再提。如今晋王殿下已至,是时候依照诏书,商讨新皇登基之事了。”
张太后说罢,将手中黄帛交到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手中,道:“念。”
那名太监看了下面的群臣一眼,战战兢兢的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菲薄,获嗣祖宗大位,兢兢夕惕惧,弗克负荷,盖今二十有七年矣,而德泽未洽于天下,心恒愧之,比者遘疾,日臻弥留。夫生必有死,人道之常,虽圣哲所不免,但继体得人,宗社生民有主,吾虽没世复何憾焉
皇三子钰,天禀仁厚,夙德天成,宜即皇帝位,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凡一应事务,率依祖宗旧制,用副予志。诏谕天下,咸使闻之。”
话音落下,整个太极殿内陷入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无人支持,但也无人反对。
难道这登基一事,还能起波澜不成
立在张太后身旁的高钰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来。
见殿中死寂一片,张太后凤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一双秀眉一扬,正欲再度开口说话,却见一名臣子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轻咳一声,拱手施礼道:
“回禀太后,新皇登基一事,兹事体大,是否等赵太师班师回朝再作商议”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却是张太后怒极之下,一掌拍在了椅背上,坚硬的龙眼木制成的椅背,被她这含怒一掌拍出了丝丝裂缝。
“马柏成,本宫只想问你,你是领的朝廷的俸禄,还是太师府的俸禄你这吏部员外郎,是我大乾朝的臣子,还是嗯”
张太后话语虽轻,但在某些人耳中听来,却好似千钧一般重。
不仅如此,那声脆响宛如信号一般,一队队大内侍卫手持武器自殿门外如潮水般涌入,将整座大殿包围的严严实实。
“唰唰唰”
刀剑出鞘的声音响彻不绝。
见到如此局面,这些朝臣各个脸色难看,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位一向以温婉示人的张太后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一时间,整个太极殿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