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回来了。”
话音未落,童贯从门外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幅卷轴。
“朕的佩剑呢”
高钰扫了一眼,淡淡问道。
童贯陪着笑脸,道:
“回陛下,奴婢怕宫中有安插之人,因此只说太后娘娘想看一下陛下昔日的画作,让奴婢回来取。至于陛下的佩剑,奴婢给藏到画轴中了。”
说着,他用双手,将画轴连带里面的天子佩剑,恭恭敬敬的递到高钰面前。
“陛下这个内侍,倒是聪明有眼力劲儿的。有这奴婢在陛下身边照顾着,哀家也能够放些心了。”
看着童贯的表现,张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是陛下教育的好。”
听到张太后这番话,童贯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从童贯手中接过画轴,高钰将画轴轻轻展开,从中心抽出一柄带鞘长剑来,正是天子佩剑
“童贯,给朕拿好了”
随手将画轴抛给一旁的童贯,高钰左手持绣有金龙的剑鞘,右手握剑柄,微一用力。
下一瞬,一道冷光跃然而出,锋芒过处,令人汗毛倒立。
好剑
饶是张叔夜以文为主,辅以武事,望着那如霜剑光,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句。
“若是哀家没记错的话,这柄霜华剑乃是你父皇在你开府那一年送给你的吧。”
望着高钰手中的宝剑,张太后心中被勾起了一缕缕往事,喟叹道。
“母后慧眼如炬,正是霜华剑。”
高钰随手舞出几朵剑花,这才收剑回鞘。
“张卿,你初入京军大营,人生地不熟,哪怕背后有张太尉给你撑腰,恐怕也要受京军大营那帮骄兵悍将的掣肘。今日,朕赐你天子剑,关键时机,可便宜行事,行先斩后奏之权”
望着高钰递来的霜华剑,饶是张叔夜少年老成,此时也忍不住胸中激荡。
这不单单是普通的天子剑,这更是昔日先皇赐给当今天子的及冠之礼
自古以来,君择臣,臣亦择君。
名臣遇明君,则成千古佳话;名臣遇昏君,则是明珠暗投。
而当今陛下今日只是初见自己,不嫌弃自己乃一介草民,便以机密要事相托,更以天子剑相赠,他张叔夜又岂能辜负陛下这一番信任
往日他只听说陛下未登基时,有宽厚稳重一面,却不想,竟也有如此高瞻果决一面
今日赐他天子剑,分明是想让他打入京军大营之中,待到风云动荡之际,携天子剑威压京军诸将,扫荡风云,鼎定乾坤
如此看来,与眼前这为陛下相比,那位燕王殿下,真真是差了不止一筹
“天子剑赐忠良,等到百年之后,恐怕也是一段佳话呀。嵇仲,你还不收下这天子剑”
张太后看着张叔夜愣在原地,温声说道。
“臣张叔夜,谢陛下隆恩,敢不以死相报”
张叔夜闻言,方才如梦初醒,急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接过。
叮,张叔夜忠诚5,亲密度200
“童贯,把那副画轴也给叔夜,让他出宫也有个遮掩。”
见张叔夜收下霜华剑,高钰脸上笑容更甚,扭头对童贯吩咐道。
“张大人,拿好了。”
童贯将早就重新卷好的画轴交到张叔夜手中。
“这一位是朕身旁的内侍童贯,日后朕若有要事寻张卿,他便是联络人。童贯,跟着叔夜好好学学。若是能从他身上学会一成本事,朕这心也就放下来了。”
见自家主子这般说,童贯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朝张叔夜拱了拱手,道:
“陛下既然如此说,那奴婢日后可是要和张大人多多亲近亲近。”
话虽如此说,但童贯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
他一个内侍,若真敢和朝中大员交往频繁,恐怕他在这宫中也就呆不久了。这位张大人虽然现在只是一介白身,但看着自家陛下对其的器重和信任,就知道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定是穿朱戴紫之辈。
因此心中打定主意,除了陛下吩咐之外,他是绝对不会和对方多出半分瓜葛来的。
“叔夜,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等到明日,哀家把事情和张太尉交待了。出不了三日,你便可以入京军大营为将了。”
张太后双眸微眯,摆摆手说道。
张叔夜望向高钰,见对方也点了点头,方才深施一礼,道:
“陛下,太后娘娘,微臣告退。”
待张叔夜离去,张太后望向高钰,双眉挑了挑,道:
“钰儿,哀家这位亲戚,如何”
“国之栋梁,一看便知是忠贞之辈。”
在张太后面前,对于张叔夜,高钰自是不吝夸奖,更何况,对方作为名留青史的名臣,忠臣,也值得这份夸赞。
张太后闻言,忍不住掩嘴笑道。
“你啊,从小到大,就知道在哀家面前说好听话哄哀家高兴。”
“母后,朕可是真心实意,全无半点虚言。”
高钰笑着道。
“陛下这些好听话啊,还是说给秋月那丫头吧”张太后说罢,脸色突然一变,道,“秋月那丫头也是可怜,和陛下刚成婚不到半栽,张承恩便撒手人寰,她作为女儿扶灵柩回老家威煌府下葬。如今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有一旬时间了。先帝去的突然,朝局动荡,那丫头一人在外,哀家着实是有些不放心。”
张承恩,是昔日的大理寺卿,他唯一的女儿张秋月被先帝选中,成了晋王妃,也就是高钰的正妃。
不过张承恩本就有疾,数日前中风不治而亡。
作为嫡女的晋王妃张秋月,请下旨意,亲扶棺椁返回老家威煌府下葬,送亡父最后一程。
却是没想到,去时晋王妃,回时天子妃。
说起张秋月这位晋王妃,高钰只感到有些头疼,他实在是没想到,原身在这里还给他留了个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只是如今外有赵太师掌权,内有二哥燕王高云掣肘,他想调动京中兵马,给自己这位晋王妃保驾护航,让其安全回京,恐怕是千难万难。
自家那位便宜父皇被那位赵太师压制得郁郁而终,足可见那位赵太师的手段。
如今自己初登大宝,根基不稳,不仅要面对那位翻手云覆手雨的赵国安赵太师,还要面对一心拖自己后腿,拉自己下马的二哥燕王高云,高钰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沉吟了半晌,高钰方才道:
“母后,护送的侍卫都是晋王府的精锐,等闲山贼匪寇不敢妄动,母后且宽心便是。”
张太后轻叹道:
“陛下,哀家知道陛下的难处,只是苦了秋月这孩子了。”
又闲话了一会儿,高钰见张太后神情略略有些疲惫,便起身告辞,返回寝宫。
因为先皇尚未下葬,因此高钰的住处,并不是寝宫的主殿乾清殿,而是位于主殿左侧的福宁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