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恪看到这个病人高举双臂放不下来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疾病。
仔细询问原因,原来他是城外的苦力工叫牛大力,陪他来的都是他的工友。
前段时间晚上睡觉时把手臂举起来,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手臂酸麻,但因为太累太困就没管,早上起来就发现手臂放不下来了。
“这病已经小半月了,找了许多医师吃了很多药都没治好。听说陈医师医术高明我们就赶紧找来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听完他的描述,陈景恪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还是没有马上就确诊,而是做了细致的检查排除其他可能,才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略微一思索就摇摇头叹道:“你的病我已经瞧出来了,但来的太晚药石已经无救,这辈子都只能举着手臂了。”
牛大力慌了,噗通跪下道:“医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没有手我怎么活呀。”
他的工友也七嘴八舌的道:“是啊是啊,他上有定要救救他啊。”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实在太有喜感了,陈景恪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连忙干咳一声,故作为难的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偏方,挺危险的也不一定能治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试。”
牛大力犹豫的道:“危险大吗,会有什么后果”
陈景恪表情古怪的道:“危险倒是不大,就是失败后会让你社丢一次脸。”
牛大力松了口气,道:“丢脸不怕,我们这些卑贱的人脸最不值钱,医师你快帮我治吧。”
陈景恪追问道:“你确定要让我帮你治”
牛大力道:“不治能咋,我找了很多医师就你说能治,也只能听你的了。”
陈景恪哑然失笑,这个人还挺憨,当下就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帮你治蒙安去找两根麻绳过来,要最不结实一扯就断的那种。”
“好嘞。”蒙安应了一声跑到二楼,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绺麻线下来,道:“不结实的麻绳没有,麻线可以吗”
“行。”陈景恪接过麻线,从里面捏出一小绺并在一起,用手扥了扥应声而断。
他反而点点头,道:“可以了。”
然后又对牛大力的工友说道:“把他的外衫脱掉。”
众人尽管很疑惑,还是一起动手把他的外衫扒了下来。
古代人的衣服一般分为上衣和裤子,然后在外面套一个外衫,就是我们在影视作品里常见到的那种长衫。
把外衫脱掉,就露出了上衣和裤子。
陈景恪又道:“把他的腰带解下来,用这一绺麻线当腰带。”
他的工友都犹豫了:“啊这麻线这么不结实,不是一使劲儿就掉了吗。”
陈景恪脸一拉,道:“你们还治不治病了治就听我的,不治就赶紧走。”
牛大力连忙道:“治治治,医师别生气,我们现在就换几位,劳烦帮我把腰带换成麻线吧。”
他的工友也不敢再说什么,七手八脚把他的腰带换成麻线。
牛大力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用力把麻线给绷断了,细声细气的问道:“医师,接下来怎么办”
陈景恪来到门外正好看到孙奕,不过这会儿正在治病也没说什么,只是颔首示意。
孙奕也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陈景恪在门口看了一下,指着几个台阶对牛大力说道:“站在最高的那个台阶上去。”
牛大力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好。
陈景恪来到台阶下,用脚在地上画出一条线道:“从上面跳下来,记住一定要用力。”
“跳过这条线你的病就能好,跳不过你的病就好不了,一辈子都只能举着手。”
牛大力再次迟疑,哪有这种治病的方法。
平时跳就跳了,关键是现在他是麻线当腰带,这一跳麻线肯定断,裤子不就掉下来了吗。
难怪刚才这个医师说治不好就丢脸,当街掉裤子确实很丢脸。
他的工友也纷纷小声质疑。
他们的行为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窃窃私语。
姜子安也趁机走了过来,得知真相后同样很疑惑。病很古怪他连听都没听过,治疗方法就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哪有这样治病的
但考虑到陈景恪的医术,他没有跟着质疑,而是耐心往下看。
人一多牛大力就更不敢跳了,道:“医师,真的要跳吗”
陈景恪无所谓的道:“反正病的又不是我,你爱跳不跳。不信我的话现在就可以下来走,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
这时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跳吧跳吧,怕什么。”
“胳膊最重要,大不了丢一次脸。”
“大老爷们不就是当众掉一次裤子吗,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牛大力犹豫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已经小半个月没上工,再赚不到钱家里余粮就要没了,到时一家老小都要跟着饿肚子。
这些天他跑了许多医馆,这是唯一一个告诉他能治的医师,别管多不靠谱他都只能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终于下定决心,跳。
只见他深吸口气,双腿慢慢下蹲以防麻线断裂,然后纵身而下。
但不论他多么小心,那脆弱的麻绳都随之断裂,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在往下掉。
想到周围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用手去提裤子。
周围人本来还等着看笑话,可等到牛大力落地,却都发出了惊呼声:“哦”
姜子安也瞠目结舌,这个人的手臂竟然好了jujiáy
牛大力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别人在嘲笑他,羞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直到他的工友冲过来道:“大力,你的胳膊好了,你的胳膊好了。”
“啥”牛大力这才反应过来,狂喜的把双手伸到眼前打量:“我的手好了,我的手真的好了。”
然后他就听到周围人起哄的大笑声:“咦哈哈小伙子你裤子掉了哈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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