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小福子就这样被不留情面地赶出去了,六安在后面推搡着他,临了还不忘关好门:陛下啊陛下,奴才这回只能帮您至此了啊。
还不忘拉走在门前逗留的某福:“小兔崽子,快走”
等到将所有的计划讲于小福子听,饶是徒弟说他对姜妤做得太不地道时,他只是耸耸肩膀:“地道地道能值几个钱一斤”
只要是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能尽量满足主子所想的,那便都是“地道”。
殿内。面对黑脸的某人姜妤的大脑正飞速运转想着对策,一脸笑嘻嘻说道:“其实,我不是说您。”
“哦。”
哦。哦是个什么意思您即便是再惜字如金那也总得给个暗示不是不然在这乱抓瞎也不能对症下药,姜妤欲哭无泪了,这位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望着板子上那确实东倒西歪、不堪入目,暂且能称得上是饺子的东西,祁琰心生一计:“学生愚笨,不如您亲自上手教学嗯姜、夫、子。”
祁琰与她贴得极近,他一张口,那丝丝热气直钻她的耳朵。哄脸颊上已是滚烫一片,她只当自己是热的。不等她答应,身旁人便牵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又带她到了御案前。
不同于之前,这次她是坐着的,只不过是他坐在龙椅上,她全身的力量转移在他大腿上罢了。
他握住她的手,气息洒在她耳边语气又是那样顽劣:“夫子我们可以开始了。”
“哦好。”姜妤好容易将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拉回来,想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是动弹不得:“您这样我怎么拿呀。”
姑娘家的娇羞说出口,一低头便看到她的发顶。今日她戴的是他送的那只梅花琉璃钗,这倒是与眼下的天气应景。傲骨寒梅,屹立风雪,花儿雕刻得栩栩如生,一凑近不知是花香还是她发香。
那发钗冰冷,是个死物,怎会有味道呢散发出动人幽香的明明是她这个人呀,一个美好而又热烈,他心爱着的姑娘。
他扬起唇角,眉毛轻颤了下,俯身闭上眼笑得不怀好意,连带着她的手一起碰上案板上细腻的面粉。
“舀馅儿实属不易,就如夫子说的一般,馅儿满则溢;馅儿少即空。究竟如何正确把握那个度,还请夫子赐教。”
大掌上洁白的面皮安静地躺着,姜妤被他握住手正颤颤巍巍地去寻勺子,一下、两下,像是看不见一般的将肉馅儿放了又放,眼看着就要洒下来,她忙阻止:“可以了,可以了。”
哪里是可以了,这简直是太多了好不好姜妤动作受限,用平时包上三个饺子的时间才将将把手下这一个合上。因着馅料实在是太多,那鼓起的“肚子”终于是撑不住,砰的一下裂开了,里面淌着油花的汁水还在往外流。
丢人这辈子都没有那么丢人过包饺子诶,做饭人几乎都会的技能,到头来却是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糗。
姜妤恨不得把脑袋卖进地下才好,偏偏有人把她提溜出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的嘲笑她:“哦,原来夫子包的也不过如此嘛,看来有其师必有其徒此话说得倒是不错,这么一比,学生倒也不觉得自己的难看了。”
故意的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姜妤的气不打一处来,连牙花都被她咬的嘎吱作响,心中的话脱口而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某人资质不行就不要怨是夫子的问题”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嘛,自己学不会还赖是老师的问题,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是要玩吗那她就奉陪到底好了,反正也不是她开的头,那便好好陪他玩一玩这“夫子与学生的”游、戏
假装生气的样子,趁人不备她猛得起身,不料却被身后人牢牢地圈住,她又重重地坐回原处。
姜妤:好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嘶”头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她心中大惊,忙回头询问情况:“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疼了”
情急之下,倒是连“您”都忘了说。疼吗不,这才哪到哪啊。祁琰失笑,感觉这声“你”倒是听着顺耳多了。
她慌张回头,对上的却是某人的笑眼,那笑意直达眼底,看得姜妤是怒火中烧。这一次,她是真的火了
赌气的又扭过头,就算是身后人怎样讨好也坚决不再回头,只是气狠狠地撂下一句:“欺人太甚”
先是装生气;后来则是一口一个夫子叫得欢,本以为是情趣却不想最后拿包出难看饺子这茬等着她呢,这人的报复心怎么就那么强呢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竟然是又假装受伤博取她的同情。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陛下又怎样这等恶劣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放开我”她冷冷出声,惹得身后人的手先是一顿。
“放开”他得知不好,抬手之间将拿把放在御案纸上的匕首趁她不备放在她腰间。
姜妤如愿摆脱束缚,竟是连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你说朕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祁琰的目光还是望着龙椅,末了是一口浊气吐出。
六安还正处于疑惑之中,这送命的问题砸下来,他哪敢回答不答吧又是对主子的不敬,左右为难着开口:“姑娘家难免是会有脾气的,一会儿想通了就该回来了。”文網
能想通吗一定能。因为他还是有东西放在她那呢。
姜妤抬脚进了芙蓉阁,那气鼓鼓的样子让绿袖与红翡见了先是一惊,而后又尝试着问:“姑娘您这是为何啊”
为何哼,还不是因为你们那超级大傻帽主子都坏得没边了
正赌气着,只听红翡惊讶着开口:“呀,姑娘您腰上别着的是个什么啊”
闻声,姜妤这才取下来看,那形状笔直足有小臂长,上面刻着花纹还嵌有亮眼红宝石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匕首呗,而且还是皇帝老子贴身放着的匕首
哦,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