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善意的谎言该说还得说,不然一不小心就落得一个滥用职权的名头,即使那人是祁琰。
当姜妤再次提及这这座宅子时,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几句过后,用亲身行动制止后续事件的发生,两人的话语尽数淹没在嘴唇之间。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小秘密,祁琰怎么会如实交代他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这宅子位置极佳,与姜妤的小院只隔了一堵墙,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它有人住了。
能跟楚家做邻居的,家底自然丰厚。但这也简单,由其所好许诺点什么主人也就同意搬走了。是以姜妤只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但那户人家究竟是何时搬走的,这就不为她所知了。
刚一进这冰冷的屋子倒是没多大感觉,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待不住。寒风从门缝里灌进,冷得姜妤打了哆嗦。人们总是喜欢拿打扮来装饰节日气氛,这种喜庆的日子里,穿得自然要鲜艳些。但这石榴红的裙子美则美矣,就是有些不抗冻啊。
祁琰把她身上的披风又拢了拢,将人又搂紧了几分。借着月光看姑娘的喜悦从眉眼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今日很开心”
“是啊。”此时的她很是乖巧,迫不及待与心爱的人分享日常,“我又多了一只宠物,往后它可以和耶楼还有小布作伴了。”
“还有就是,舅母说我今年得的新年礼可以当成压箱底的嫁妆”越往后声音越小,干脆将整张脸埋进了眼前滚烫的胸膛。
姜妤不明白她是以何种心境说出这句话的,等再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本以为能就此翻篇,但那坏人愣是抓住她小辫子不放来打趣她:“哦,嫁妆。看来姐姐的嫁妆如此丰厚,那谁娶了姐姐岂不是把聚宝盆端进了家中只是等到姐姐大婚,朕也得足足备上一份不能让姐姐失了脸面才是。”
姐姐,姐姐做智障小朋友时叫叫也就罢了,只怕是现在两人加一起有八百个心眼子某人自己就占六百个的时候再叫,是不是多少有些让她害臊
真是老牛吃了嫩草还装嫩。
无声的抗议化作绵绵细拳一下一下拍打在祁琰身上,但他不怒反笑,还假兮兮的捞起姜妤的手放在嘴边呼呼凉气。
等人闹够了,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朕饿了。”
他摇头失笑,真是没有良心啊。她倒是开心在正堂里守岁,哪知他天刚一黑就来到了饥寒交迫熬过了小半宿,总算是逮着人了。
“那饺子行不行”眼下也只有这个了。
祁琰点头,不疾不徐说出了他的条件:“朕要你包的,还要带铜钱的。”
姜妤猛地望向他,眸子里带着惊讶。他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果然,只要捕鱼人想,那单纯的鱼儿怎么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倒不至于说是监视,他不方便过去,前面的情况总得派人盯着。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给我煮一碗我也饿了。”只听一声动静,有人从房顶上翻下,开口的是个女声,月光映照从窗户纸上依稀能看出她的背影。
这声线,跟平常姑娘相比倒是少了几分柔美,多添上的是几分阳刚。心中浮起疑问,姜妤问道:“阿月”
“是。”
“你不是在县里守着酒楼吗,怎么”话说一半,对上祁琰的一脸坦然,一切便都明白了。好哇所有人都跟这个坏人是一伙的只有杏雨,只有杏雨是在她身边一心为她着想的人。
姜妤打开门,想按照原路返回。都饿死好了,她才不会管那些人呢手刚一扶上竹梯,只听六安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慢一点若是方便的话,我也想要。”
祁琰也从屋里出来,这老鼠想要逃跑,猫儿有的是办法:“朕并非想要瞒你,只是事情久远,你没问起朕也就忘了。”
“如今她回来,便是留在你身边为你所用护你周全,毕竟朕不能时常在你身边。”语气一转,显然是有些无奈,“你摸那东西做什么不是想回去过来。”
说罢便是一阵冷风袭来,姜妤只感觉自己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圈,再睁眼时已经安稳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祁琰和暗月是有功夫在身的,如此一来,便苦了六安。
“倒是等会我啊,这不是很方便。”这边人都已经过来了,六安还苦哈哈地不忘将梯子搬到另一边。
动静不大,倒是惊醒了一直守在房门门口打盹的杏雨。见到姜妤全须全尾的回来,她先是一喜,而后在看清齐刷刷一共站了四个大活人后,连话都说不出了。
她揉揉眼,确认那随风摆动的是龙纹衣袍无误后,只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拼拼凑凑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陛陛”
还得是六安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姑娘莫慌,不要太在意你看到了什么,也莫要行礼惊动他人,按照吩咐办事就好了。”
直至主仆俩去煮饺子了,杏雨还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太过玄幻,就像做梦一样:“姑娘,您真跟陛下”
“嗯。”得到准确的回答,杏雨的心难免又缩成了一团。这心思单纯的姑娘落入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中,那,那还有好
“您要是被强迫了,咱们大可告诉老太爷。他那么宠您,一定会有办法的。若还是不行,咱们就跑吧。”
“您别笑啊。”婢女一张脸都急红了,“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他待我很好的。”
其实待一个人如何,那眼神是藏不住的。杏雨没见过传闻中的祁琰,但是陛下看姑娘的神情暖得都快滴水了这也确实是抵赖不得的,但她还是不放心。
“姑娘,您若不想告诉老太爷,告诉老太太也成啊”有人知道,总比没有的强,若真是有朝一日出了什么事,也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等春景楼营业了,咱就去吃软酪。”
“不是,姑娘”
“给你点两份。”
“那您可千万别忘了。”谈判一番,终是杏雨败下阵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