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贼哪来的贼
漫不经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但眼睛是直勾勾地盯着姜妤从未离开。这让她不禁感到心里发虚,忙将梅花枝藏在身后。
这一国之主也不至于小气到让她把梅花还回去吧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是没听见朕说的话吗”见身边人迟迟没有动静,祁琰不悦。
这可怎么整啊其实六安打一开始就听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人的别扭若是硬生生多挤进来第三个人小福子觉着师傅让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六安拍拍他的肩膀,他无奈着刚要上前,却听
“孤当真不知这大禄的皇帝这样抠门,姑娘爱花就是将你的整个倚梅园砍了又如何”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侧身又姜妤又道,“若是爱花不如跟孤到北国去,莫说是这小小的梅花,你喜爱什么孤便派人给你弄来什么。”
没人说话,周遭是一片“嘶嘶”倒吸凉气儿的声音。
比别人多踏出半步来的小福子总算是明白了师傅说的话,敢这么和他们陛下说话的,这位还真是头一个同时这让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三两句就明白了墨玄的脾气,与他们陛下的蔫儿发脾气不同,这位是明着来啊
惹不起,惹不起。那个都不是他能惹的主
吃了瘪的墨玄心情惆怅,他寻声往这边走,来了便是看见这么一个场景:祁琰面不改色在姑娘面前耍威风,姑娘涨红了连把身后的梅花枝一藏再藏。
“朕看这北国太子今日是忘吃药了罢,许是近日来急火攻心内气郁结。”不相干的人这样在傻鱼面前“夸奖”他,他当然要回一份“大礼”,“六安”
默默观火生怕火苗燃到自己头上的六安突然听到被点名:“奴才在。”
“快去太医院开几副清热解暑的汤药来,让太子吃了好解解火气。”
娘诶这前几日刚才下过大雪,不穿厚实点这怕是这鬼天气要冻死人了开什么败火的汤药,这怕是开玩笑吧大冷天的,穿得暖和的六安愣是被祁琰的冷笑话冻得打了个寒颤。
哪边他都得罪不起,一边是顶头随时能取他性命的主子;另一个也是铁血手腕的邻国太子。两人不动声色的博弈,闹得他里外不是人。六安左右为难,朝着姜妤投去求助的眼神。仙女诶,你就再救我一命吧
但姜妤连自己都保不住,她又如何能分心去替六安出主意呢划拉划拉沾在鞋底的泥土,她想趁乱就溜。殊不知这点子小心思早已被祁琰看透。
“陛下多虑了,孤可是好得很呢。”墨玄带有笑意,反驳道,“倒是陛下夜不能寐那黑眼圈都黑得像墨汁一样了,不知这心里日思夜想的到底是何人”
他意有所指飞快看了姜妤一眼,脸上的笑再也忍不住,荡开了一圈圈涟漪:“陛下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还是少熬夜的好。”
试问被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人调侃年纪是种怎样的体验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就跳脚反驳了吧,可偏偏祁琰说了一句无所谓的话:“那尚食局的尚食叫什么来着朕有些记不清了。”
“叫佩雯。”六安很快搭话。
“那不如明天叫她来养心殿伺候”这确实是个问句,但陛下做决定哪里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很明显,这话是说得某人听的。
不错所料,这句当真起了作用:“陛下是嫌自己宫里的宫女不够多那孤便挑些好的送到大绿来,保准合陛下心、意。”墨玄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字都咬碎,“孤还有事,那就先走一步了。”
看似嘴上不饶人的那位,实则是输的一塌糊涂。
墨玄走得极,姜妤眼看着他消失在拱门处,当即心里一沉。不相干的人走了,现在只剩下捧着花的姜妤,和喜怒难辨的祁琰以及一群闲杂人等。
“好看”声音一出,识大体的六安赶快叫太监们退到五步之外的地方,转过身。
姜妤以为他说的是这手中的梅花,点头。等反应过来时又跟不要命一般,疯狂摇着脑袋。
“哦,不仅偷了朕的花,还跟他聊了许久”这都哪跟哪啊要不是顾上人多,姜妤真想把他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让人想不到的还在后头,祁琰勾唇,高声道:“你这小贼,还不知在身上藏了多少东西,只怕是朕不亲自审你都不成了。”
说完,便拉起姜妤阔步离去,只剩一群不明所以的太监疑惑地直挠头,陛下一边喊着捉贼一边把人带走,这不是引贼入室吗
六安则在一边摊手,这回闹得是哪样倒真是有些让他看不清楚了,唉
“阿琰”顾不得被扔在地上的梅花,眼前的温热传来让她招架不住。
“还敢回来”姜妤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方才想着再看他一眼的就走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毕竟这皇宫可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便能走的地方。
“你弄疼我了”她痛呼。被人双臂发力圈在怀里使她就像一条被人遏制住呼吸的鱼,胸腔发闷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
祁琰真相让她难受一阵给她点教训,但终归是这样想,听见姜妤的娇呼又忍不住软了心。明明她那日如此绝情,走得连头也不回,他甚至是想好了如果她不回宫就派人把她抓过来,就算是绑也得绑来。
他不管还剩下多少时间,他只想把她关在宫里度过最后的日子,他们一起祁琰闭上眼,几近贪婪地吸着独于她的香气。他知道这样做很是自私,不听她的想法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但别无他法,他太舍不得了
“你把我的花踩烂了”低头的瞬间,姜妤看见刚才是安然抱在她手里的红梅不知何时掉了下去,现在正受折磨与祁琰的脚下,黑靴碾压渗出了点点汁水渗透在地下。
很好,这到这时候了满脑子想的还是这破烂的梅花祁琰生气,但又吓跑姜妤不敢发作出来,只好将怒火化作行动脚上又狠狠捻了几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