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交代煮的药汤已经沸腾,然而此时物是人非,众人也不知该拿这些砒石怎么办。
毕竟砒石虽能劫痰截疟,是治疗疟疾不可或缺的药引,但它也是提炼砒霜的主要材料啊。
稍不注意用量,就会一命呜呼,人们都不敢乱动,只能看着这石头干着急。
正在这时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很淡定地开口:“砒石没那么快炮制好,先让众人喝这些药控制一下。”
众人全都懵了。
“你你会吗”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派很没有说服力的样子。
“君君姑娘年纪虽然小,但是她”
老丘叔还没说完呢,白君君就笑着拉了拉他。
“师父,这都是您教我的呀。”
“”老丘叔一脸懵。
“刚才您告诉我的,砒石敲碎用白面包裹放锅里炒,等白面泛黄再把它剥开取砒石,而后适量加入草药之中,我记忆力好着呢准没记错。”
白君君煞有其事地把药方背下来。
“”老丘叔仍旧一脸懵。
老丘叔没搞懂什么情况,众人却是听明白了。
大伙齐刷刷地把目光放到老者身上。
说起来新加入的猎户一家队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留意。
毕竟老丘叔浩浩荡荡九口人,连他在内一共有4个成年男人,而且他们都背着弓箭绑着柴刀,就连小孩儿也有弓箭或弹弓,跟普通人相比,这家人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刚才那样的陷境,他们一家都能全身而退就能看出其身手和实力。
本以为这是一家身手极好的猎户罢了,没曾想这猎户还懂岐黄之术。
而听这小女孩的口吻,敢情她不是他孙女,而是徒弟
都能收徒了,想必也不比王大夫差吧
于是众人看老丘叔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老丘叔被众人这么深情款款一注视,更不自在了。
他佯装镇定地咳了一声,用蹩脚的演技道:“我且再商量商量。”
老丘叔说着把白君君拉到一旁。
“君君姑娘,你这是何意。”
白君君淡定道:“如你所见,队伍遭遇重创,纵使七人队带儿郎去复仇,然而咱们这里仍需一个如同王大夫这样的粘合剂,才能让大家有希望地走下去。
但是我的年纪和阅历达不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唯有您来,他们才会听。”
“可是我不会呀。”老丘叔一脸懵。
普通的跌打损伤或小病小症还行,这哪是他了解的。
“没事,我会在你旁边提点的。”
白君君难得地冲他调皮的眨眼睛。
此刻老丘叔也是骑虎难下,除了佯装老大夫也没别的办法。
不过纵使他知道了砒石的炮制法子,眼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毕竟砒石还需要白面才能炮制,这年头上哪儿弄白面
“我去那土匪寨找找。”白君君淡定地回答。
“什么”老丘叔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那边都是去拼命的,女孩子家家怎能涉险。”
“没事,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嘛别忘了那流寇头子可是我一箭射杀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